50、
50、
終於進入寒假,回家前跟寢室裡的人出去大餐。?超速首發薔薇做主選了一家火鍋店,不過冬天吃火鍋的人尤其多,剛進去時沒有位子,於是在門口的沙發處等着,旁邊有兩韓國人在討論中國的食物,以及X市哪裡的餐廳比較正宗。
毛毛不免同情,“只有一道泡菜可以吃的國家真是可憐啊思密達。”
結果這句話被他們聽到了,對方立即用生澀的漢語傲嬌道:“我們韓國的泡菜是相當有名的!”
毛毛一聽如此,馬上陪笑,“呵呵,你們是第一次來中國吧思密達?要不要我介紹一家比這家更物美價廉的火鍋店給你們啊思密達?”
朝陽跟薔薇憋着笑,估計那兩韓國人除了思密達其餘都沒聽懂。
意外的是那兩人竟然聽懂了,“在哪裡?”
毛毛站起來熱情指路,“出了門左拐,經過三紅綠燈左拐,在第一個十字路口左拐,再走過三紅綠燈就到了,一點路而已,完全不用叫車的思密達!”
對方斟酌片刻,竟然真的起身走了。
薔薇朝陽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這路線怎麼有點——”
安寧嘆氣,“繞一圈,就是在這邊了。”差別只是前後門。
只有毛毛笑得春風得意,“等他們回來,咱們應該也吃完了。在我們的地盤上還敢囂張,嚯嚯,我真是愛國啊思密達!”
當天除了毛毛其他三人都吃得比平常快許多。下午安寧回家,莫庭過來接她,一見到人便問了:“不舒服?”
阿喵捂着肚子,不能說是吃撐了,“胃有點疼。”手上的行李箱已經被對方接手,“我車上有藥,上去的時候吃一粒。”
安寧驚訝于徐老大的周全,不由脫口問出:“你不會連整個醫藥箱都隨身帶着吧?”
徐莫庭看她,“以後確實需要。”
這邊毛毛和薔薇拖着大包小包出來(朝陽留校奮發圖強,說是要圖到年三十纔回家==!),對着徐莫庭就是諂笑,無第二表情,“不好意思啊妹夫,搭你們的順風車。”
安寧已經事先跟他打過招呼,毛毛跟薔薇要去火車站,每逢節假日打的都很難打,所以,呃,就麻煩徐老大順便載過去了。
徐莫庭幫她們把行李放到後備箱。?超速首發毛毛壓低聲線神秘兮兮地問安寧,“阿喵,你們同居了嗎?”
安寧一驚,“胡說!”
毛毛被她反嚇了一跳,委屈道:“沒有就沒有嘛,那麼兇。”
莫庭走回來,“安寧,別欺負人。”
“……”
那天在車上安寧吞了兩粒斯達舒之後,連頭都疼了。
“妹夫啊,我第一次看到阿喵的時候她也欺負我來着——”此時不告狀更待何時?毛毛開始爆自己的辛酸史,“我考上X大我容易嗎?!我懷着美好的憧憬和健康的心態過來,結果還沒進寢室門呢,阿喵就上來問我,進得來嗎?”
進得來嗎……
“我有那麼胖嗎我!?”
安寧好無辜,她當時只是看新來的室友手上拎那麼多東西純粹想要幫忙而已,壓根沒有人身攻擊的意思。
正開車的徐莫庭輕咳一聲,挺公正地說:“是有些過分了。”
安寧無語望蒼穹,口中默唸,“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
莫庭笑着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安寧,幫我換張碟吧?”
安寧糾結歸糾結,倒還是挺聽話地打開儲物格,裡面有四五張碟片,剛想問你想聽什麼?但想想自己幹嘛老聽從他的指揮,於是非常有主張地放了一張英文光碟進去。
一放英文歌薔薇就不免感傷了,“突然想起來我的六級還沒過呢。”
毛毛也是心有慼慼,“真不明白我們是理科生幹嘛還非要求過六級。哎,回憶起我CET4頭一次抄安寧答案,出來才發現竟然是分AB卷的。”
“……我記得我好像有暗示你不能全盤照抄的。”
毛毛瞥她,“你當時睡着了好不好!做完就趴着睡了,只朝我擺了擺手,我以爲是‘可以抄了啊’的意思。”
安寧覺得再這麼扯下去,她們寢室什麼丟臉的事都全盤托出了。
毛毛這時笑問了:“妹夫,我們講的你聽着是不是有些無聊啊?”
徐莫庭微笑,“不會,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的……安寧這一刻可以無比肯定,徐老大喜歡她……爲難。?超速首發
到了車站,徐莫庭幫兩女生拿下行李,薔薇毛毛接過時感激了一遍又一遍。
安寧問:“要不要送你們進去?”
“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回去吧妹夫。”毛毛。
“明年見啊妹夫。”薔薇。
“……”安寧。
果然是戲如人生啊。
當車輪再次向前平緩滑出,莫庭從後視鏡看她,“去哪裡?”
安寧哀怨擡頭:“回家。”
徐莫庭眼裡是明顯的笑意,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深藍色的會員卡遞過來,“拿着它。”
安寧接過,卡的設計很簡單,只在上面標註了XX俱樂部白金卡,“幹嘛的?”
“約會。”
安寧不解。徐莫庭慢慢道:“安寧,我們不能一個寒假不見面是吧?”
呃,安寧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有他的這句話有語病吧,什麼叫“不能”?
而徐莫庭已經將車停穩在旁邊停車道上。他轉頭看住她,那目光比往常肆意了一些,讓安寧不由心跳加快,“怎麼停下來了?”
他笑了笑,“不想走了。”
耍賴?!安寧瞪着他,在這片刻的失神(其實是對峙)之際,對方靠過來碰了碰她的脣,很輕鬆的李某人被秒殺了。
“安寧,很抱歉我的安全感比較不足,所以,你得說點什麼讓我安心。”
被送回家的一路上,安寧一直在想她剛纔混混沌沌地回了什麼?不過不管說了什麼,過年都是得回G市的。
好像,有點依依不捨啊。
抵達樓下的時候,阿喵在車上坐了一會兒,“那我上去了。”
徐莫庭嘆了一聲,安寧不清楚是不是有一絲無奈劃過他英俊的臉龐。
“去的那一天見一面。”
乖乖點頭。
是出於自私也好怎麼都好,徐莫庭在這一環節上不想出錯,不過有些事情,還真是讓他難以忍受。
安寧這邊猶豫地問:“你要不要上去,見下我媽媽?”
莫庭目光輕微閃爍,笑了:“不了,下一次吧,正式一點。”
安寧並沒發現就在前一刻自己輕巧地安撫了對方的不良情緒。
車子開出大門的時候,安寧將那張卡從衣袋裡重新拿出來看了看,然後認真地收進了皮夾裡。
李媽媽敲敲女兒房間的門走進來。
“怎麼一到家就趴牀上了。”坐上牀沿,邊說邊將女兒的長頭髮擼到耳側,“晚上跟你大姨二姨她們吃飯,恩?”
安寧自然地翻身抱住媽媽的腰,“媽媽媽媽。”
“怎麼了丫頭?”李媽媽笑着捏她臉蛋,“還撒嬌了。好了你先休息會兒,回頭吃晚飯碰到你表姐,兩人又有得說了。”
當晚,X市一家有名的飯店裡。
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以慢動作鏡頭奔過來,“表妹!”
“表姐……”
“態度太冷淡了!”
“半年不見畢竟生疏。”
“咱倆不是經常暗度陳倉嘛。”等了一會兒,“怎麼不說了?”
“……表姐,你的胸部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
大姨搖頭笑道:“別鬧了,都幾歲的人了。趕緊去點菜,完了有什麼話飯桌上說。”
兩姐妹相視一笑。吃飯的時候,長輩們慣例地詢問起兩人的學習工作及交男朋友情況。
表姐說了,“這年代戀愛這東西,戀也少了愛也虛了,就剩日實在了。”
剛開始幾位長輩都沒整明白,直到二姨嗤一聲笑出來,隨即立刻嚴肅批評道:“一小姑娘怎麼不學好呢?!”
安寧想她的人生真是無不處處有亮點。
“寧寧呢?交男朋友了嗎?如果沒有,大姨給介紹一個?處處看,啊,不好咱可以撤。”
李媽媽笑着開口:“寧寧有了!”
“……”媽,你這口氣咋那麼像……懷上了!
於是安寧被盤問了男方是什麼身份,哪裡人,學什麼的,工作情況,家庭背景……
安寧回答:“是同一所學校的,本市人,學外交的,在工作了,不怎麼清楚……”
大姨說:“下次帶來給我們看一看?如果不好咱即時換!”
“恩。”有點心虛啊。
表姐:“我說娘喲,你怎麼越來越像老鴇了?”
大姨哭笑不得,“你這孩子,我這不全是爲了你們——”
表姐:“打住!您這套無私奉獻全爲下一代的理論我都能背了。”
於是,兩母女慣例地要吵上一回合。
安寧想她家表姐還是很仗義的。
然後當晚出飯店不久,說要再敘敘舊相攜去散步的兩姐妹,表姐一掌拍在表妹肩上:“好啊,揹着我偷人!從實招來。”
==!
安寧淡定道:“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表姐怎麼覺得她家表妹的段數似乎被磨練地更高了——
附贈婚後一小劇場之養貓守則一頁——
安寧在家裡養了一隻小貓咪,一直勤勤懇懇餵它吃貓糧。安寧每一餐都餵它很多,第一次養寵物所以尺度尚且還未把握。而小傢伙的食量實在不大,於是經常性地就把餘糧叼到自己的窩裡藏起來(大概是以備不時之需)。某天,安寧打掃衛生的時候也給它的小窩打掃了一遍,順道把裡面所有的存貨都清理了,大掃除嘛。結果當天小傢伙進去就不停地翻箱倒櫃,最終迷惘地瞪着安寧。婆婆過來見它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由說:“這小東西怎麼就跟讓人盜了號似的……”
“……”自從安寧進徐家大門之後,就深深覺得自己冷笑話的段數真是低啊低。
晚上跟莫庭說到這事,最終再強調了一下貓咪依然在鬱鬱寡歡中(尋求對策,徐老大比較聰明麼),刷牙的人含糊了一句,“水土不服吧。”
水土不服?那應該是本土貓啊==!
正當牀上的姑娘陷入迷惘之時,對方已經上牀,然後……恩恩,養貓嘛,一步步來,要細心要謹慎,要有愛心,太愛的時候……你要讓她只在意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