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雷鳴一般的大喝聲,好似晴天霹靂,在整個北堂城中盡數的迴盪着。這一刻,北堂城中所有的人,都是聽到了這聲音,其中北堂家族的護衛都是擡起了頭,看着那天空上一道道的劍氣的飛來,目光中,帶着一絲絲的懼意。
“公子,他們來了!”阿羣站在北堂雁的身邊,冷淡的說道,握着酒壺的手,再一次的緊了起來。看着那一道道的劍氣,一抹淡淡的冷意,在眼中閃爍而過。
“終於來了!”北堂雁一口飲盡玉杯中的酒水,隨手將那名貴的玉杯反手一扔:“既然我們北堂家族不想也沒有打算投降,那就和這些鑄劍門的傢伙戰上一場!看看他們,有沒有資格吞了我們北堂家族。想吃掉我們北堂家族,他們似乎還缺了一副好牙口!”
北堂雁冷哼了一聲,金色的真氣化作光芒繚繞他全身上下。看着身後的大長老二長老等人,默默的點了一下頭,氣沉丹田,聲音滾滾而出:“北堂家族所屬聽命,所有人嚴守崗位。鑄劍門膽敢擅闖北堂城者,殺無赦!”
就在那數十道劍氣從空中席捲而至的時候,大隊大隊的身着黃色衣衫的鑄劍門的人手,奔馬而入。從那沒有關閉的北堂城的城門處,如同開閘的洪水般,向着整個北堂城中的各處街道分流四散。轉眼間,那濃郁的黃流就遍佈了四處的街道,隱隱的有向北堂家族莊園分圍包抄之勢。
看着那一隊隊的鑄劍門的人手大舉的入侵,天空上的鑄劍門一衆高手滿意的點了點頭。畢竟,北堂家族雖然在北方稱雄,可是這一次自己帶來了千百名鑄劍門外門的弟子,再加上天空上的這三十多名高手。要滅掉整個北堂家族,簡直是易如反掌。
“殺!”騎在馬匹上的鑄劍門的外門弟子,看着那越來越近的北堂家族的庭院莊園,一個個猶如猛虎下山般,舞動着手中的長劍,怒吼咆哮。馬匹的嘶鳴聲配合着這些鑄劍門外門的弟子的殺伐聲,一時間顯得雜亂不堪。幾乎每個躲在家中的北堂城的居民都知道,接下來,就是北堂家族和鑄劍門的拼死一戰了。
“滅!”
就在鑄劍門的弟子從各方面向着北堂家族的莊園包抄進攻的時候,一道聲音響徹而起。然後,幾乎在距離北堂家族莊園千米之外的街道上,一根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繃緊的繩子,直接攔在了道路之上。這繩子繃緊的突然,四個方向的鑄劍門弟子幾乎同時因爲停不下飛奔的快馬,而撞在了繩子之上。巨大的牽絆力讓飛衝的馬匹嘶鳴一聲,一個個的絆倒在那堅硬的街道之上。後方的鑄劍門的弟子見勢不妙,一個個急忙拉近繮繩,放緩馬速。頃刻間,人羣大亂。
而就在這時,只聽得一片窗戶洞開的聲音。然後,整個街道兩邊的房屋頂上,窗戶間,一片弓弦拉動的聲音。瞬間後,機括聲紛紛而起,然後便是無數的黑色箭支如黑色的大雨,向着街道中的那聚集在一起的鑄劍門的弟子籠罩而進!立刻,血花迸濺,慘呼連連。在這箭雨的打擊下,四個方向的鑄劍門的弟子幾乎同時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鑄劍門的弟子中箭倒地,或者跌下馬來。慘呼聲,馬鳴聲,交錯一處,聽起來格外的悲慘。
“嘎吱”難聽之極,好像是鐵鏈絞動一般的聲音,帶着讓人心悸的聲音,再次的響起。就在那鑄劍門的大批弟子還在忙着抵禦那些黑色的箭雨的時候。異常低沉的弓弦聲再度的響起,然後,一道道通體黑色的殘影,猛然自天空上暴射而出!向着那些街道上殘餘的鑄劍門的弟子,再度的飛衝而去。
這已經不是箭雨了,而是一根根黑色的長矛。矛頭上,都是螺旋紋路,矛尾則用黑色的鐵片製作成的翎尾。弩機,巨型弩機。這在凡間中,只有戰爭和軍隊才能用到的巨型弩機,竟然在這個時候,被北堂家族用來當做抵禦鑄劍門攻擊的利器。想想那一根根如同手臂一般粗細的矛箭吧,如果說之前的那些箭雨已經可以對鑄劍門的弟子造成巨大的傷害的時候,這些弩機的矛箭,更是恐怖。一根根黑色的殘影,向着那些普通的外門弟子衝過的時候,並沒有停下衝擊的速度。而且,由於力量過大,乃至於矛箭在射穿一人身體時,餘力未歇的繼續飛衝,將那鑄劍門弟子身後之人也是洞穿。這般恐怖殺傷力的矛箭,縱然是天空上的鑄劍門一衆高手,也是看得遍體生寒。
開戰僅僅是片刻間的功夫,鑄劍門的外門弟子就已經摺損了近乎一半。而這個時候,北堂家族的人,卻是一個照面都沒有打。看着那地面街道上的鑄劍門的弟子一個個的倒在血泊之中,天空上的一道人影有些看不過去了,低聲的對着人羣中的一道人影道:“九師兄,我們是不是幫一把,傷亡太大了!”
“哼!”那道人影冷哼一聲:“一羣廢物!”說完,對那人揮了揮手,你帶着人去吧!”
“得令!”那道人影聞言立刻一揮手。十餘道身影,立刻飛馳而下,朝着幾處街道上屋頂安放弩機的地方,飛速衝去。一道道凌厲的劍氣,也是在這個時候,當空成型,朝着那房頂之上的弩機,飛劈而出。
“放!”雖然看到了天空上的那些人影,然而北堂家族的護衛並不顯得慌亂,竟然齊齊的調轉身形,箭雨弩機朝着天空上的那些人影,飛速的射去。黑色的箭支狂射而出,在天空上縱橫交錯。縱然是鑄劍門的這些高手,看到此情況也是暗暗地點頭。北堂家族能在北方多少年屹立不倒,自然有其家族的本事。就算是這尋常的家族護衛,在明明知道他們的厲害,仍然是井井有條的對他們展開攻擊。僅僅是這份淡然,就已經彰顯出了北堂家族的不一般。看來,凡間的六大家族能夠多年不倒,果然也並非是紙老虎,一吹就倒。
那十多道人影分成四撥,朝着四個方向分別支援而去。而那些對鑄劍門一般弟子造成損傷的黑色箭支,在這些鑄劍門高手的身上,卻是減弱了不少。當那一股股護體真氣涌起的時候,一般的箭支幾乎對那天空上鑄劍門的高手毫無影響。就算是黑色的箭支射中了他們,但是在那護體真氣的保護下,撞上便是彈開。除了那勁力巨大的矛箭之外,面對這些凡人。鑄劍門的高手幾乎是毫無畏懼,而偏偏那些矛箭速度緩慢,準頭極低,可以說打中他們的概率和打中空中一隻蚊子相差無幾。而藉此之際,天空上一道道凌厲的劍氣,也是紛紛暴掠而下。然後快若閃電的狠狠的劈在了一處北堂家族弟子較多的房屋處。巨大的劍氣,之間將房屋一分爲二,使其轟然倒塌。在那些北堂家族弟子發出慘叫聲之前,數到身影便是閃掠而過。
原本是穩佔上風的北堂家族弟子,在鑄劍門的高手的加入下,情況立刻變得艱難起來。而那街道上的鑄劍門的弟子,這個時候也是從剛剛黑色箭雨的打幾下緩過神來。看到天空上鑄劍門的高手的加入,一個個興奮異常,再度的聚集起來,朝着北堂家族的莊園內衝去。
北堂家族的弟子雖然有心阻擋,不過空中的那些鑄劍門的高手卻是給他們帶來了十分大的牽制。眼看着那些鑄劍門的弟子即將衝過街道。無數道人影,也是從那街道兩側的樓頂,窗戶處躍出,直接撲入了街道上奔涌的黃流。喊殺聲,攻擊聲。白色的身影和黃色的勢力攪亂於一處,就在那寬闊的街道上,短兵相接,血拼而起。
刀劍對撞,人影交纏。一道道人影的倒下,激起了雙方更多的兇性和血性。北堂家族的莊園的院牆,僅僅在這條街道盡頭的千米之遙,可是就是這千米的距離,卻成了北堂家族和鑄劍門弟子雙方誰都不願意退讓的地方。雙方一進一退幾乎是數米之間,都要倒下不知道多少道身影還有喪失多少的性命。可就是這樣,沒有一個人退縮,彷彿這裡就是他們的戰場。
北堂家族的莊園,始終沒有被鑄劍門的弟子攻擊到。而莊園內的弟子,一個個默不作聲。彷彿冷血一般的看着同宗同族的兄弟戰死在眼前,卻沒有一個人前去援手。雖然看着他們一動不動,宛若無事之人一般。但是那手中用力握緊的兵器,還有不經意的顫抖,卻是顯示出他們的內心,並不平靜。
相比於尋常家族護衛和外門弟子的拼殺,北堂雁和那鑄劍門的領頭之人,都是沒有看上一眼。這只是底層的事情,和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在他們的心中,他們都是知道,他們真正的對手,並沒有行動。
當再一次劍氣呼嘯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北堂雁的身子,也是越來越直,終於當看到那一道道劍氣越來越近的時候。低沉的聲音,也是從他的口中緩緩的發出:“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