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你說什麼?”莫野似乎沒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但是卻絕對明事理的師兄望塵真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甚至連說話,都是有點結巴了!那一雙眼睛,更是有點不相信的看着那依然一臉淡然,沒有任何表情的師兄!似乎,自己的師兄剛剛說出的那一番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而跪在地面的青羽,同樣是在聽到了師傅望塵真人的話語後,全身一震,臉色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死死的盯着竹榻上的望塵真人!似乎,努力的想從望塵真人那平靜的面容上,看出來一些什麼!可是,望塵真人卻依然平淡,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若是望塵真人出言反對,或許青羽不會感覺有什麼奇怪的!然而,望塵真人之前的那一番話,分明就是同意的意思!這種結果,恐怕不止是青羽沒有想到,看看一旁那驚訝的師叔莫野。顯然,自己師傅的這個決定,也沒有告訴過自己的師叔莫野!
這一刻,青羽萬萬沒有料到。原本以爲,必然是羣起反對的結果,自己的師傅,竟然會如此出乎意料的選擇了同意!一時間,在青羽看來,原本只有一絲微弱的希望,這一刻,無疑是可能性增加了不少!
自己師傅的同意,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代表了紫星一峰的同意!雖然,青羽和袁菲的事情,依然有可能會遇到來自晨曦門和仙劍宮的反對!但是,只要紫星峰自己的師傅和師叔同意。晨曦門終究不能太過堅持反對意見。畢竟,師傅都已經同意,就算是一個師門,也沒有霸道到管理弟子婚事的權利!而且,兩大門派拒婚的事情,也只能暗自私下進行,表面上依然要做出一副和氣的樣子!畢竟有些事情,是不能曝光在明面上的!青羽此時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自己師傅同意的話。晨曦門這邊,就已經有了鬆動!到時候,自己再去崑崙,請雲秀幫忙說情!崑崙和仙劍宮的關係,本身就是姻親!如果到時候雲秀所代表的崑崙出面的話,這件事情的阻力,應該會再小一些!左算右算,儘管看上去晨曦和仙劍的兩派聯姻困難重重!但是,如果仔細的計劃的話,成功,或許也不是遙不可及!
“師兄,你不能這樣做!你知道不知道,你如果同意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師兄,你不能因爲青羽.......”
“莫野!”就在莫野極力的出聲反對的時候,原本沉默的望塵真人,突然出聲了!喝止了莫野似乎想說的話,一雙眼睛,精光攝人!這一刻,饒是在正道中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莫野,也是心中突然多了一絲的忌憚,當下閉住了嘴!只是那目光,顯然是不服氣的!
“哎!”看着莫野的神色,望塵真人又豈會不知道,自己這從小長大的師弟此時在想些什麼?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望塵真人淡淡的說道:“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言!”
“師兄,你想過沒有。就算是我們師兄弟同意,但是晨曦門和仙劍宮之間,雙方又有誰會同意青羽和袁菲之間的婚事?我師兄弟二人同意,根本就是於事無補!相反,還會在門內,惹出一大段笑話!師兄,你明知道事不可爲,爲什麼還要偏偏去爲?”看着淡然的望塵真人,莫野實在是想不到,爲什麼自己的師兄,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而且看上去,還是這樣的堅定!
“既有決心,又豈是常人,所能隨意阻止的?昔年,凌錚慕容雪,一見傾情!縱然是正魔殊途,然而卻也沒有阻止兩人在一起!我晨曦和仙劍,又豈是正魔兩道?情緣一到,縱然阻攔,也未必能攔住那萬千無形無相的情絲!我等修的是道,卻絕非阻他人之道!弟子之間的事情,就由他們去吧!門派之爭,又何須爲難兩個年輕人的感情?青羽,你先去請袁菲姑娘吧!”
說到最後一句,望塵真人看了那跪在地面上的青羽,長袖一揮!立刻,一股柔和的勁力,直接托起了青羽的身子。擺了擺手,示意青羽離開!
“弟子,這就過去!”看着自己的師傅,青羽行了一禮,忍住那心中的激動!轉身,離開了房間!腳步輕盈的快速而去,顯然是去找袁菲去了!
“師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真的認爲,師叔他們會同意晨曦門的弟子,和仙劍宮的人彼此聯姻嗎?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就算是同意了,也於事無補!”莫野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胸口微微的起伏,話語中的埋怨之意,也是不加掩飾。顯然,對於望塵真人的做法,莫野是十分的有意見的!
聽着莫野的話,望塵真人只是淡淡的一笑,目光中一抹柔和之意,緩緩的閃過。話語,卻是答非所問:“青羽來到紫星峰,已經是十九年了吧?”
莫野一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錯,青羽今年已經是十九歲了!”
“十九年了啊!”聽着莫野的話,望塵真人的臉色,閃過了一絲的落寞:“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二十年已過!昔日的孩子,瞬間成爲了一個青年!”
望塵真人喃喃自語:“過去的,終究會過去!未來的,依然是充滿着期待!昔日,凌錚慕容雪,可以彼此傾心,同心同情,七年方情緣開花結果!你又怎知,若是我們反對,青羽和袁菲,不會是又一個凌錚和慕容雪呢?昔日正魔殊途,依然沒有擋住他們二人!若是真的有情,就算是我等反對,他們也必然會在一起!而若是蒼天註定,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只是朝露曇花!縱然我們同意,我想,他們之間也因爲註定無法經歷挫折和困難,而分道揚鑣。塵歸塵,土歸土!一切,蒼天早已註定,又何須我等,妄自猜測,杞人憂天?”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們......!”莫野的神色,依然有些糾結:“可是就算是這樣,師兄你也不應該.....”
擺了擺手,望塵真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切,都隨天而定吧!我們阻止也好,不阻止也罷!該是誰的,必然是誰的!青羽是我的弟子,不管如何,我這個做師傅的,都願意支持自己的弟子!而不是,爲了一些飄渺的聲明,卻阻止自己弟子追求幸福的道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着門外的腳步聲的響起!袁菲和青羽兩人,緩緩的推開了那竹屋的房門:“看着安靜的屋子,青羽和袁菲兩人,似乎依然有些害怕一般的帶着拘謹!彼此的手,緊緊的牽在一起!或許,是爲是爲了給對方鼓勵。也或許,是想證明什麼!總之,就算是在望塵真人和莫野面前,青羽和袁菲,也沒有放開彼此牽着的手!
“師傅,弟子帶着袁菲,來了!”看着望塵真人和師叔莫野,青羽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緩緩出聲說道!”
“哼!”卻是莫野哼了一聲,似乎有所不滿一般!但是,或許是之前望塵真人的那一番話的緣故,莫野也沒有再說什麼!但是明眼人還是可以看得出來,莫野是對於青羽和袁菲,有一些排斥的!
“弟子袁菲,見過望塵真人,見過逍遙子師叔!”面對望塵真人和逍遙子莫野,袁菲的心中,多少也是有些忐忑。禮數週全的行了一禮,神情也是緊張的看着望塵真人和莫野二人!
望塵真人睜開雙目,看了一眼袁菲,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才慢慢的說道:“袁姑娘,明人面前不說假!晨曦和仙劍之間,原本便是素來有隙!兩門派之間,也是有着彼此弟子不得通婚的不成文的規矩!原本,你和青羽之間,我師兄弟,也是不該同意的!”
雖然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然而在聽到望塵真人的話的時候,袁菲的心,還是狠狠地震了一下!這一刻,心中滿是喜悅!聽着望塵真人話語的意思,無疑是青羽的師傅,晨曦門紫星峰一脈,已經同意了他們彼此!
果然,下一刻望塵真人的話,也是證明了這一點。只聽望塵真人慢慢的說着:“只是,情字一途,非是外力所可以阻攔!昔年,凌錚慕容雪之事,天下聞名!正魔尚且如此,誰也不能保證,當真情來臨之時,正道的諸多規矩,不會被那些墜入情道的男女,盡數的忽略無視!而且,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對凌錚慕容雪,不會出現!所以,我和莫野師弟,已經決定,不干涉你們之間!至於以後的道路,只能你們自己堅持下來!畢竟,我們只代表紫星峰,代表青羽的師傅師叔!”
“謝師傅,謝師叔!”聽到望塵真人親口說出同意的這一刻,青羽和袁菲,兩人都是心中一喜!彼此,同時跪地!面上,帶着喜悅的神色!
“你們先別得意!我和師兄同意,並不代表你們就可以一切順利!晨曦門,仙劍宮之後的阻力,你們能不能堅持下去,還是一個未知!”一邊的莫野淡淡的說着:“你們也別指望,我們會出來幫你們求情之類的!師兄做到這一地步,已經無話可說了!”
“師叔放心!”袁菲知道,現在應該是自己表態的時候了。因此,話語中帶着決絕:“袁菲向師傅師叔保證,無論如何,絕對會跟在青羽的身邊,彼此不離不棄!就算是困難重重,也和青羽一起面對,此生,非君不嫁!”
這一刻,袁菲的話語帶着決絕,帶着肯定!似乎表白着自己的心意,似乎也在立下屬於自己的誓言!總之,兩人握着的手,卻是緊緊地在一起,越握越緊,不曾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