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是問你袁北的事情是不是你們倆乾的?少跟我東扯西扯的。”吳峰瞪着眼睛,很明顯有點不耐煩了。 “袁北的事情?啥事情?”二瘋裝傻充愣道。 “前幾天凌晨,袁北在他情婦小區樓下被人紮成重傷,脾臟還有一個腎臟都被摘除了,這很顯然是奔着要他命去的,這也就是他命大,要不然非死不可。”吳峰好像講故事一樣,不慌不忙的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帥斌冷哼一聲罵道:“活該,扎死他纔好呢,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我就知道,這狗孃養的早晚得挨收拾。” 吳峰拐彎抹角的問了一堆話,到後來又是威懾,又是嚇唬的,可二瘋和帥斌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 帥斌這次還學聰明瞭,他把剛做完手術的右手亮出來問道:“我說吳隊長,你們警察辦事還分人咋地?” “你什麼意思?陰陽怪氣的,把話說明白。” 吳峰對他倆的印象很不好,這一看也是典型的滾刀肉,軟硬不吃啊。 “我手被人砍斷了,當天也報案了,可你們警察到好,就問了我幾句話,到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你們不說幫我把犯罪分子繩之以法吧,還反倒懷疑起俺倆來了,我就問問你,你看我這熊樣的還能扎誰?” 帥斌說話挺給勁,句句往他要害地方捅,講話了,人家在新紅區報案被砍,你們問兩句就拉倒了,現在袁北出事了,你屁顛屁顛的到處辦案,誰不來氣啊。 吳峰被噎的臉部都快抽筋了,憋了半天才來一句:“你們的案子不歸我管,那是派出所的問題。還有,不要以爲警察都是吃乾飯的,像你們這種黑道仇殺的事情我見多了,我告訴你,我已經摸清線索了,你倆最好實話實說。” “吳隊長,你要是真摸清線索了,也就不會在這跟俺倆廢話了。還是那句話,袁北的事情俺倆不知道,我現在要求警方儘快幫俺倆破案,我們也是受害人。”二瘋不跟他扯別的,就咬住自己被砍受傷報案的事情,要麼你們就一起查,要麼乾脆你就別查。 吳峰也算看明白了,這兩小子就是茅坑裡的石頭,簡直又臭又硬,你根本就撬不開人家的嘴。
現在他倆也屬於傷員,人家也報案了,你也沒有權利抓回去審問了,再說了,你有啥證據能證明他們就是幕後黑手呢?沒辦法,他只好無功而返了。 鼎金那些工作人員,在被抓回去兩個小時以後就被放回來了,因爲根本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服務生也好,還是看場子的也好,包括坐檯小姐都一樣,口徑一致,所有人都是一問三不知,除了會說不知道以外,再就沒有別的話了,你總不能把他們全關起來嚴刑拷問吧? 這次就連平常最二的西瓜頭都一改往日多嘴的形象,到了分局那真是金玉良言啊,你問他,他都不願意搭理你…… 吳峰一連折騰了好幾天,也沒折騰出一點有用的信息,但他心裡很清楚,這絕對是一場黑道廝殺,既然是黑道之間的你來我往,他也就不太願意再查下去了。 左右也沒死人,像這種黑道風雲的案子,局裡領導也懶得管,案件也不是那麼惡劣,無非就是一個傷害案麼,吳峰乾脆直接給掛起來了,老子還不查了呢… 這一連半個月,永強的心就沒完全踏實過,他總在合計這件事情會不會被查出來,偶爾也會反覆思考自己做的還有沒有漏洞。 說不害怕是假的,這跟以前打架鬥毆可不一樣了,他清楚的記得三愣子是如何被抓進去的,那還是因爲防衛過當給判了個誤殺呢。 可這次就完全不同了,致殘罪也不輕,雖然不至於要命。但少說也得十年八年,得虧他心裡素質過硬,在外人面前不會露出半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多少會有些發呆。 這天晚上九點多鐘,永強他們剛收車,還沒等離開呢,一輛帕薩特就風馳電掣的開進了客運站。 “強子,收車了啊?”張聰從車上走下來,拿着鑰匙笑道。 肥龍和獨臂哥看到他時,雙方都打了聲招呼,永強這時從客運車上走下來:“哎呦,稀客啊,你今兒個咋這麼閒呢?” “想你了唄,就過來了看看你,走啊,一起喝兩杯,肥龍臂哥,你們也一起來吧。”張聰不真不假的問道。 “哈哈…我就不去了,你們年輕人玩吧,我回家
休息了。”獨臂大俠揮揮手就離開了。 “你們兩個老玻璃恩愛去吧,我還得回家打網遊呢,拜拜啦。臂哥,等我一會兒,我跟你蹭段車…” 肥龍子最近迷戀上打網遊了,除了出車以外,其他時間全用來玩遊戲了,別說喝酒了,就你給他找個小妞免費玩,估計他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網遊都快成他親媽了。 永強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張聰隨後也上車了,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找我不是喝酒吧?”永強扔給他一根菸,自己也點着一根慢慢抽了起來。 “當然是喝酒,不過…喝酒是次要的,先跟你說個事,袁北和宗文的事情基本上已經沒事了,再過段時間,你就讓四眼他們幾個回來吧。”張聰一副胸有成竹的狀態。 “你確定?袁北不是已經報案了麼?而且刑警隊長還親自去醫院找二瘋他倆了。” 永強在暗地裡知道所有的事情,甚至就連吳峰這個人他都知道了,當然這些都是二瘋告訴他的。 張聰拍拍他肩膀笑道:“放心吧,這件案子已經掛起來了,不會再繼續查了,一個是沒有線索,再一個也不是啥大案,畢竟沒有人命,這幫警察很清楚,黑道之間的廝殺,他們最不願意插手,只要沒死人,那保準就得擱淺了。” 張聰的消息非常靈通,可以很肯定的說,整個順天市所有的分局,他都有朋友,甭管是協警還是民警,每個地方他都認識那麼幾個人,並且關係處的還都不錯。 “沒事最好嘍,我有一點想不明白,袁北報案了,可宗文爲啥不報案?難道是怕咱們反咬他一口?”永強皺眉問道。 張聰扔掉手裡的菸頭,撇嘴點頭:“你別忘了,二瘋和帥斌就是被他的人給砍傷的,如果真較真起來,他們也討不到好果子吃,宗文是個聰明人,寧可自己殘廢了,也得保全他侄子,至於袁北麼,呵呵…不提也罷。” “早知道會這樣就不用那麼提心吊膽了,害的我晚上睡覺都沒不踏實。” “行啦,別嘮叨了,走,哥們請你去酒吧放鬆放鬆,緩解緩解你受傷的心靈。”張聰啓動轎車,一腳油門就竄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