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左右,一名內保推開了雜物間的門。 他來到鐵頭跟前低聲道:“哥,人來了,就在一樓呢。” “把他帶我辦公室去。”鐵頭走出雜物間,直奔自己的辦公室。 幾分鐘後,內保領着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這男人個頭不高,弓着腰,穿着一身老式的迷彩服,看着就像工地的民工一樣。但長滴卻還算不錯,濃眉大眼,炯炯有神的。 “你是大海哥?”鐵頭上下打量着中年男子,感覺這個人跟傳說中的洪大海相差甚遠啊。 矮個男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齜牙笑道:“洪大海是我親大哥,我叫洪大河。” 這個洪大河確實是洪大海的親生兄弟,不過這哥倆長滴實在是不太像。洪大海人高馬大,斜眼吊炮。 洪大河則是個頭矮矬,長相英俊。這哥倆也真是人間少有,要是他倆搭配搭配,那絕對算是世間奇葩。 鐵頭微微一愣,但也沒太斤斤計較。 他倒了一杯茶水給對方,坐在老闆椅上微笑着:“既然是大海哥的兄弟,那就無所謂了,你們倆誰來都一樣。你的小兄弟在我惹了點麻煩,放心,你們來了,人我就放了。” 鐵頭並沒有太裝,畢竟這不是啥大事兒,沒必要把事情鬧的這麼僵。既然對方已經派人來了,他就可以順着這個臺階往下走了。 “我大哥讓我給你帶一萬塊錢來,說是你酒吧的損失費。”洪大河隨手從懷裡掏出一張信封,甩手就仍在了桌子上。 鐵頭並沒有接,而是笑着推遲道:“海哥真是太客氣了,咱們都是出來混的,磕磕碰碰是在所難免的。我就當交個朋友了,這筆錢河哥就帶回去吧。”他拿起信封,又把錢給仍回去了。 洪大海看着信封笑道:“兄弟,咱們一碼歸一碼,砸壞了東西就得賠償,這錢你必須得收下,要不然我回去也不好跟我大哥交差。” 鐵頭一聽這話,也只好勉爲其難的收下了。 “錢賠完了,我小兄弟是不是也該放了啊?”洪大河叼着香菸
,很隨和的笑道。 “沒問題,我這就放人。” 鐵頭拿起對講機低聲說了兩句,幾分鐘後,戴維斯和他的同伴被幾個內保給帶了進來。 當戴維斯看到洪大河的時候,他就跟個受委屈的孩子一樣,紅着眼睛喊道:“大河哥…” 有那麼一瞬間,這孫子又差點哭鼻子,但馬上他又給憋回去了,畢竟當着這麼多兄弟的面,總流貓尿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洪大河掃了他兩眼,回頭衝着鐵頭冷笑道:“哥們下手挺狠啊,我兄弟今天沒少受你照顧吧?” “河哥,我是看場子的,他們在我場子裡鬧事,難道我不該教訓一下他嗎?”鐵頭也不甘示弱,但表情卻很謙遜。 “你放屁,爲啥你把咱們給扣下,卻把宋磊他們給放走了?你擺明了就是跟他們穿一條褲子的。” 戴維斯一看洪大河來了,立馬腰板又硬實了,有人給他託底,他說哈底氣都十足。 “你閉嘴,小年輕的咋跟鐵頭大哥說話呢?人家是社會大哥,你是個什麼東西啊?” 洪大河指桑罵槐,看着像是在罵戴維斯,實則是在埋汰鐵頭。 這話任誰都能聽出來,鐵頭臉色鐵青,強忍着怒氣笑道:“河哥說話嚴重了,咱們不打不相識,一場誤會而已。” “誤會?你說誤會就誤會?”洪大河的笑臉瞬間消失,立着眼睛問道。 鐵頭冷笑一下,點了根菸問道:“那大河哥啥意思啊?想怎麼着?” “剛纔你酒吧的賠償我已經給了,現在該談談我兄弟被打的事情了吧?我也不訛你,這麼多人呢,醫藥費連帶誤工費,給你打個八折,一共三萬塊。”洪大河伸出三根手指,橫眉眼裡說道。 鐵頭被他這句話氣的差點吐血,他還真以爲對方是有誠心來給他送錢並且和解的呢?可沒想到人家居然來了一招黃雀在後,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鋪墊,目地就是爲了跟你要醫藥費。 他當下站起身來問道:“我說河哥,你這麼玩就有點不地道了吧?咱們都是出來混的,
別因爲這點事兒傷了和氣。 “地道?你居然敢跟我講地道?我兄弟都被你打成這樣了,我不該跟你要點醫藥費嗎?你場子砸了知道跟咱們要錢,咋地?人打了白打啊?” 洪大河彎着個腰,就跟個老烏龜一樣伸個脖子罵道。 “你找死是不是?再廢話打掉你滿嘴的牙。” 幾個內保一看他是來找事的,紛紛舉起手裡的鎬把子,只要鐵頭一聲令下,這幫小子瞬間就得給他放倒。他們這羣內保不敢說是職業打手,那也是身經百戰的選手。 洪大河尿都沒尿這羣內保,而是伸手指着鐵頭冷笑:“你就這麼教育你的手下?一羣不長眼的狗東西。” “你少給我上課,我的兄弟啥樣,那是我的事兒。別以爲我叫你一聲哥你就牛了,出來早混幾年多個籃子。我也告訴你一聲,老子一分錢都沒有,你愛咋辦咋辦?” 鐵頭脾氣也上來了,當着他的面罵他兄弟,那比給他兩個大嘴巴還難受。 “孫子,你想明白了,這事兒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洪大河心知自己這點本事不夠看,但他還有一個必殺的絕技,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出手的。 “老傢伙,我也告訴你一句話。面子不能吃一輩子,別走到哪都倚老賣老,洪大海還不夠看。”鐵頭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戳着對方胸口喝道。 就在其他內保都在冷笑,戴維斯等人則在咬牙切齒時。 洪大河猛的從後面拔出一把漆黑的手槍,槍口直接頂在了鐵頭的腦袋上,並且瞪着眼睛大罵道:“孫子,你再罵一句試試?你再罵一句試試啊?” 當他把槍拔出來那一刻時,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鐵頭都沒想到,這個羅鍋八翹的中年男子,居然隨身帶着槍。 那羣內保也不敢裝了,雖然嘴上放着狠話,但卻沒一個人敢上前的。 “都給我蹲下,誰敢往前一步,我立馬打爆他的頭。”洪大河一聲暴喝,槍口用力頂了頂對方的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