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剛剛擋到錢慈航身前,一聲槍響從幾百米處那座城堡附屬的教堂方向傳來,唐豆飛快的探出手向前抓了一把。
‘砰’,又一聲清脆的槍響從城堡尖層的鐘樓上響起,隨後只見一條矯健的身影飛快的躍出鐘樓,如同猿猴一般迅速攀援着鐘塔上的窗口雨檐以及一切可以借力的地方,只用了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就已經落在了戰鬥平臺上。
從城堡尖頂鐘樓中速降的人自然是金燦,不過此時的金燦臉上已經失去了血色,他飛快的幾步跑到錢慈航和唐豆麪前,一臉蒼白的開口吼道:“有沒有人受傷?”
唐豆伸手扶着錢慈航,衝着金燦急忙說道:“燦哥,我跟乾爹沒有受傷,你快去抓住那人。”
金燦飛快的看了一眼錢慈航和唐豆,見到二人果然沒有受傷,他飛快的順着戰鬥平臺向教堂方向奔去,頭也不回的衝着唐豆吩咐道:“唐總,護送錢老回房間,拉上窗簾……”
唐豆急忙扶着錢慈航快步走回房間,飛快的將所有的窗簾全部拉上,不過,他做這一切卻已經是在演戲的成分,他神識掃過,已經知道這附近並沒有其他的危險存在,而幾百米外那座教堂鐘樓裡隱藏的那名狙擊手也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很顯然,打中那名狙擊手的一槍是剛纔金燦打出來的。
狙擊來自於幾百米外的教堂,唐豆的神識掃過去所‘看’到的情形已經比較模糊了,加上那個狙擊手隱藏的很好,這才被唐豆給忽略了過去。
唐豆也是在那個狙擊手已經開槍之後才察覺到危險,情急之下,只能一把把那顆子彈給抓到了手中。
以唐豆現在的體魄,剛纔子彈入手他竟然感到了一陣疼痛,藉着拉窗簾的機會他趁機檢查了一下,手並沒有受傷,只是手心紅了一塊,可是手心裡握着的那枚彈頭卻將他嚇了一跳。
唐豆對武器並不陌生,手心裡的這枚彈頭是12.7mm的穿甲彈頭,那也就是說,對方狙擊手使用的竟然是反器材狙擊步槍,這子彈要是打在人身上,可以直接在人體上炸出來一個大洞。
唐豆拉好所有窗簾,開始頭疼手心裡這枚彈頭該怎麼處理了。
以金燦的精細,他必定要順着彈道軌跡尋找這枚彈頭,可是,如今這枚彈頭卻在自己手中,就算自己隱藏起啦也無法解釋彈頭的神秘失蹤。
唐豆正在頭疼如何處理彈頭,這時錢慈航拍了拍身邊的座位衝着唐豆說道:“豆子,過來坐。”
唐豆哦了一聲,順手將彈頭塞到褲袋裡,走到錢慈航身邊坐了下來,望着錢慈航問道:“乾爹,您還好吧。”
錢慈航微微一笑:“這一生我已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了,尤其是這幾年更加頻繁,差不多每年都會有一兩起發生。今天這件事,恐怕是有人已經得知了今晚的消息,想要阻止我宣佈繼承人的事情。”
唐豆蹙着眉頭問道:“如果您在宣佈繼承人之前遇害了,誰會是最大的受益人?”
唐豆的問題只是常規問題,任何一個人首先都會這樣考慮這個事情。
錢慈航苦笑了一下,說道:“很多。”
唐豆又開始頭疼了,很多,這怎麼追查?這不是在古代,自己可以隨心穿越,可以順着那個被擊斃的狙擊手的線索找到僱用他的人,這是在現代,自己不具備這樣的能力,只能按照線索來排查。
這時,錢慈航的房門被猛地推開,哈瑞男爵滿頭大汗的衝撞了進來,屋裡拉上了窗簾,視線很弱,哈瑞男爵還沒看清坐在沙發上的兩條人影是誰就已經喊了起來:“錢先生,您有沒有受傷?”
這可是交給範路易倫家族管理的哈德爾城堡,錢慈航如果在這裡發生了意外,哈瑞男爵難辭其咎。
錢慈航理解哈瑞男爵此刻的心情,他並沒有責怪哈瑞男爵的不請而入,沉聲衝着已經衝到近前的哈瑞男爵說道:“哈瑞,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錢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是誰派人混進的哈德爾城堡……”哈瑞男爵不迭聲的說着,不住手的抹着頭上控制不住擁出的冷汗。
“哈瑞,你先出去吧,我跟豆子有話要說。”錢慈航打斷了哈瑞急於撇清責任的話,他知道,這件事情肯定與哈瑞無關,如果自己在哈德爾城堡被謀殺了,哈瑞以及範路易倫家族得不到半點好處。
聽錢慈航的逐客令,哈瑞男爵一顆心反而放了下來,他急忙衝着錢慈航以及唐豆鞠了一個躬,一聲不吭的退出房間,而自己則像一個守衛一般必聽的站在了錢慈航房間門口,從這一刻起,誰想要接近錢慈航,必須要從他的眼前經過才行。
錢慈航不知道門外發生的事情,可是唐豆卻瞭若指掌,他苦笑着偷偷搖了搖頭,哈瑞男爵的表現,也從側面上表現出了錢慈航以及錢氏企業的不俗,試想一下,還有誰能有如此魔力,可以令一位尊貴的男爵自願站在門外充當護衛?
不過神識之下,唐豆‘看到’金燦拎着一把美製巴雷特12.7毫米反器材步槍正從戰鬥平臺上飛快地跑向錢慈航的房間,他下意識的動了一下,回頭向通往戰鬥平臺方向的房門看了一眼。
錢慈航一言不發,順着唐豆的目光望過去。
唐豆視乎察覺到不妥,急忙扭回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怎麼回事,今天自己的智商怎麼直線下降,金燦離着這扇門還有幾十米遠,自己竟然能夠未卜先知的望過去?
金燦跑得很快,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金燦就已經到達了房門外面,他伸手推了一下房門,見房門已經從裡面鎖上了,心裡竟然鬆了口氣,伸手敲着房門衝着裡面喊道:“唐先生開門,是我,阿燦。”
唐豆起身快步走過去打開那扇門,金燦閃身進門,飛快的關上房門,看了一眼唐豆,滿臉赤紅的快步走到沙發上望過來的錢慈航面前,站在錢慈航說道:“錢老,是我的疏忽,從咱們住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對面教堂的鐘樓上多出了一堆雜草,我沒有及時過去檢查這堆雜草,沒想到狙擊手竟然在裡面隱藏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一動都沒動……”
錢慈航衝着金燦擺了擺手:“百密一疏,有人潛心算計,怎麼防都防不過來,不怪你。”
金燦老臉一紅,錢慈航雖然說不怪他,可是他卻覺得自己難辭其咎。
原本這種低級錯誤他是絕不會犯的,任何有所懷疑的的地方他都要親眼去檢查一下才行。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在鐘樓上時腦子裡轉的都是關凌的身影,甚至還有幾次走神了……
金燦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將那支巴雷特反器材狙擊步槍展示給錢慈航看了一眼,望着錢慈航說道:“錢老,狙擊手已經被我擊斃了,跟以往一樣,找不到對方任何的身份信息。錢老,我建議今晚的酒會暫時取消,等回頭我安排好了以後再舉行酒會……”
錢慈航衝着阿燦擺了擺手,微笑了一下說道:“沒關係,酒會照常舉行,我的安全不會有問題。”
說着話,錢慈航轉向了唐豆,微微笑了一下,問道:“是不是,豆子?”
面對錢慈航和藹的目光,唐豆童鞋卻是瞬間一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