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唐豆現在的能力,他去尋找劉邦根本不需要尋找什麼合適的切入點,就算劉邦已經在汜水之陽登基稱帝了,唐豆若是想要見他也可以直接登堂入室,就算劉邦身邊聚集了萬千文臣武將,唐豆也可以將他們視若無物一般。
哪怕是穿越到最危險的地方,唐豆也已經不需要再把自己像個蘭博一樣的武裝起來了,空手可以抓住反器材狙擊步槍射過來的子彈,還有什麼武器能對他造成傷害?
不過,唐豆只想探尋一下劉邦所擁有的那塊神秘碎片的事情,犯不着爲此而大動干戈。
打開電腦查閱了一下劉邦的正史野史,唐豆隨便換了身衣服噔的一下消失在了空中別墅之中。
公元前218年,秦泗水郡沛縣,錦衣華服的唐豆直接走進了泗水亭驛站。
正在驛站中忙碌的一名小吏見到唐豆走進來,急忙過來招呼:“這位貴客,不知小的有何事可以效勞?”
唐豆一笑,望着那小吏說道:“我找劉邦。”
那小吏楞了一下,抱拳衝着唐豆恭敬的說道:“在下劉邦,不知貴客尋找在下有何吩咐?”
“你就是劉邦?”唐豆楞了一下,認真地打量起了劉邦。
安釐王歸降秦始皇之後,秦始皇在沛縣設立泗水郡,郡名以古泗水流經郡境而得名,轄沛縣、相縣、豐縣等地,而此時的劉邦不過是沛縣泗水亭的一個亭長而已。
秦制,十里一亭,設一亭長,十亭一鄉,設一鄉長,十鄉一縣,設一縣令,縣令官居七品,剛剛進入品階。
劉邦這個小小的亭長,根本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吏而已,主要負責轄地維持治安、傳遞公文信件,也被人稱之爲‘郵亭’,是秦政權中最低級的一個行政機構。
像劉邦管理的泗水亭,就配備有站船三隻,水夫十一人,鋪陣一副,雜物一副,驢一頭,馬一匹,驢馬伕二人,其他雜役七人,其實劉邦的日常職責就是管理手下這些人,維護地方治安、收繳稅賦和傳遞公文,劉邦辦公的場所也是在這驛站之內,並沒有一個專屬的衙署。
劉邦三十八歲纔得到泗水亭亭長這個官職,而且在泗水亭亭長之位上一干就是八年之久,如果不是世事造化,恐怕劉邦就算胸有‘大丈夫當若秦王’的鴻鵠之志,也只能混跡於豐沛小邑市井潦倒一生了。
唐豆打量了年近四旬的劉邦片刻,呵呵一笑衝着劉邦拱了拱手說道:“原來閣下就是泗水亭長劉邦,久仰久仰。”
劉邦急忙還禮,他雖然不知道唐豆是什麼身份,可是看到唐豆一身的錦衣華服,不用猜他也知道唐豆必定是非富即貴,一般像唐豆這種穿着打扮的人是很少到她這個小小的驛站來的。
劉邦衝着唐豆拱手說道:“不知貴客前來有何吩咐。”
唐豆一笑,看了一圈驛站,在驛站院落一角有一座涼亭,唐豆伸手一指涼亭對劉邦說道:“劉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劉邦連稱不敢,伸手衝着唐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貴客請,我去烹壺好茶來。”
對比自己年長很多之人稱之爲公乃是一種尊稱,但是劉邦作爲一個小小的亭長,比布衣也強不到哪兒去,如何敢承受唐豆劉公的稱呼。
唐豆一笑也不推辭,徑直向涼亭走去,腦子中考慮着該如何向劉邦詢問有關碎片的事情。
剛纔劉邦在報上名來的時候,唐豆的神識就已經把劉邦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掃描了一遍,甚至連劉邦穿着的底褲都已經查探清楚了,可是根本沒從劉邦身上發現一點碎片的痕跡。
如此寶物,如果劉邦得到並且知道它的神奇,他必定會隨身攜帶纔是。
爲何沒有?
唐豆走進涼亭,隨便找了個座頭坐了下來,神識再次擴散出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和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只是劉邦在烹茶的時候在窗櫺縫隙間在偷窺自己。
唐豆當然不怕劉邦偷窺自己,自己坐在這兒就是讓劉邦看上一個時辰,他又能看出什麼來?
唐豆在涼亭中坐了有半盞茶的時間,劉邦託着一個托盤快步從驛站房間裡走出來,遠遠的就滿臉堆笑對唐豆抱歉道:“有勞貴客久候了。”
劉邦做這個泗水亭長,乾的就是逢迎的工作,別的不說,倒是讓他結識了不少英雄豪傑。
這不,劉邦託着茶盤還沒走到涼亭,這時從驛站外下馬走進來二人人,其中一人遠遠看到劉邦就已經笑着開口招呼了:“劉季兄,蕭何聽說劉季兄昨晚套下了一隻麋鹿,蕭何唯恐劉季兄獨享,今天蕭何就約了樊噲一起匆匆趕來找劉季兄打秋風來了。”
劉邦託着茶盤在涼亭外站住腳步,望着滿面春風走進來的二人笑道:“蕭何、樊噲,你們二人先到館驛內等我,我這裡有貴客登門,等我招呼完貴客再來招呼你們。”
聽到走進來的兩個人竟然是蕭何樊噲二人,唐豆早就已經驚奇的站起身打量起了二人。
蕭何樊噲是劉邦建立大漢朝的開國功勳,蕭何月下追韓信的故事流傳千年而不衰,而樊噲在鴻門宴上單刀赴會保護劉邦的故事更是膾炙人口。
唐豆沒想到今天過來竟然馬上就見到了這樣兩位大人物。
聽到劉邦有貴客等人,蕭何和樊噲止住說笑向涼亭中的唐豆望來,蕭何呵呵笑着衝着唐豆拱手說道:“在下沛縣獄吏蕭何見過貴客。”
唐豆微微一笑拱手作答:“在下金陵唐豆。”
樊噲出身寒微,爲人也是粗枝大葉,他隨意的衝着唐豆拱了一下手說道:“屠狗之人樊噲不值一提,誒,劉季,你套到的那隻麋鹿在哪兒?殺豬宰狗乃是我的長項,我去幫你宰了麋鹿燉到鍋裡,今天你我兄弟三個要喝上十大壇酒方可罷休。”
蕭何呵斥了樊噲一句,笑呵呵的衝着唐豆拱手道:“唐兄切莫見怪,樊噲是個粗人,不會講話,整日裡只知道喝酒吃肉。”
唐豆呵呵笑着說道:“樊兄乃是真性情真漢子,在下仰慕。”
樊噲大大咧咧的衝着唐豆喊了起來:“這纔對嘛,你們兩個看看人家這位唐兄,人家說的纔是實話,你們回頭再看看你們自己,整天裝模作樣的像個娘們,一個獄卒,一個小亭長,搞得自己還像是當朝重臣一樣。唐兄,等一會兒你也不要走了,等我煮好了麋鹿,咱們幾個痛飲一百盞。”
看到樊噲粗枝大葉的樣子,唐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好,在下樂意奉陪。”
劉邦和蕭何偷偷地對視一眼,蕭何衝着劉邦輕輕搖了搖頭。
此人來歷不明,須當慎重,能不留他同飲最好不要強留,否則樊噲那個大嘴巴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來,恐怕馬上就會爲他們招來禍端。
唐豆笑呵呵的轉向正在用目光交流的劉邦和蕭何開口問道:“二位兄臺,在下留下分享麋鹿,不知二位兄臺可否歡迎?”
唐豆都這樣直白詢問了,劉邦還能說些什麼?
他苦笑着瞪了樊噲一眼,望着唐豆笑道:“貴客肯留下跟我等一起飲酒作樂,那自然是在下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