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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駱ze民作爲一個商人,可不敢得罪任何有背景的人物,前一段時間在琉璃廠就有一家鋪子的掌櫃的因爲得罪了某位大帥的公子,結果一夜之間被搞得鋃鐺入獄,到最後連鋪子都被人給封了。
這年頭,有錢的人最怕的就是有背景的人。
駱ze民搞不清唐豆的身份,試探了半天,結果也沒摸出唐豆的底,只能硬着頭皮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鐵匣,放到桌上打開匣蓋,又揭開了一層棉墊,這才露出來一枚周身碧綠的標準小平錢,正是駱ze民珍藏的那枚天顯通寶。
見駱ze民如此鄭重的收藏,唐豆微微一笑謝過,在駱ze民小心翼翼的注視下,戴上手套從匣子裡取出那枚天顯通寶,拿起放大鏡裝模做樣的欣賞了起來。
這枚天顯通寶果然是缺三點業顯版的天顯錢,是耶律德光發行的,也是發行量最大的那一種,同樣也是唐豆手中存貨最多的一種,往少了說也得有三四千枚。
唐豆觀察到這枚天顯通寶果然是從內郭有一道裂紋,裂紋一直延伸到外郭爲止,幾乎已經貫穿。
也難怪駱則民會如此小心的在一旁盯着自己,這枚天顯錢受損如此嚴重,恐怕用幾根手指輕輕一捏也就給捏碎了,這要是不小心掉在地上,十有八九也會被摔成兩半。
唐豆腦子裡琢磨着該如何處置這枚天顯通寶。
拿着這枚破錢直接啓動傳送戒指噔的一下飛回去當然是最簡單的辦法,可是這樣做也實在是有點太不厚道了。
雖然駱ze民永遠也不可能跟現代的自己產生任何交集,可是,唐豆也不想在這位古人身上做出這種事情來。
駱ze民將這枚天顯通寶視爲重寶,自己如果就這樣‘搶’走了,估計駱****必定會傷心欲絕,老頭這麼大年紀了,要是爲此再氣出個好歹來,那自己可真是罪莫大焉了。
就衝着剛纔駱ze民吩咐兒子爲自己付車錢這點小事,也知道駱ze民必定是個精明的厚道人,咱也不能欺負厚道人不是麼。
要不搶在大川鐵雄前面把這枚破錢買過來?
唐豆考慮了半天。
其實掏錢把這枚破錢買下來對唐豆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大事,他主要是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處理這枚破錢。
自己如果把這枚天顯通寶買下來,那個大川弘一手中的天顯通寶會不會馬上消失掉?
按照唐豆的理解,理論上應該就是這樣的。
他倒是不介意拿大川弘一這個小鬼子做一次試驗,不過他還沒有想好這個實驗是在金陵泉會前做還是在金陵泉會後做。
如果是在金陵泉會前做這個實驗,萬一大川弘一這個小鬼子手裡沒有了這枚天顯通寶,恐怕這小子馬上就會做縮頭烏龜,找個藉口不來參加泉會,那樣可就不好玩了。
唐豆想了半天終於還是放棄了當初的決定,呵呵一笑,小心翼翼的將這枚破錢放回到鐵匣裡的棉墊上,裝出惋惜的樣子說道:“多謝駱掌櫃的賞臉了,寶貝果然是好寶貝,只是有些可惜了。”
算了,還是暫時先不打這枚破錢的主意了吧,有什麼事等到金陵泉會舉行之後再說。
根據網上透露出的消息,當年大川鐵雄購買這枚天顯通寶的時候是花了七千日本金票,聽說當時這個價錢可以購買琉璃廠整條街的了,雖然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還是別現在就斷了駱****這條財路,讓他留着這枚破錢坑大川弘一的祖先吧。
唐豆一句可惜了說到了駱ze民心裡,駱ze民一邊把鐵匣小心收起來放回懷裡,一邊附和道:“是呀,這枚天顯通寶是去年六月份從大王山半山腰的幾棟金代古屋中拆出來的壓樑錢,一枚是金代的皇統元寶,一枚就是這枚天顯通寶,都是古泉珍品呀。當時那些粗人們哪知道這兩枚古泉的價值,王泉友用兩個大洋就從那些拆屋的民夫手中把這兩枚珍品買到了手中。呵呵,老朽在泉界薄有微名,王泉友將這兩枚珍品拿給老朽過目,老朽這纔有幸令王泉友割愛過手給了老朽一枚。”
唐豆笑了笑,記下了去年六月份大王山半山腰這幾個字,有了這條線索,他如果願意的話,肯定可以搶在那位王泉友前面得到這兩枚古泉。
不過,是搶在王泉友前面還是現在從駱ze民手中購買對唐豆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因爲民國政府發行的大洋券在他的眼中就跟廢紙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唐豆還是詢問了一下駱ze民是否捨得將這枚天顯通寶割愛,駱ze民果然是獅子大開口要出了一個天價,就這樣還滿是捨不得的樣子。
唐豆哈哈一笑,也不想再瞎耽誤工夫,起身抱拳向駱ze民告辭。
唐豆的來去如風搞得駱ze民一頭霧水,他殷切的將唐豆送到了門外,對於唐豆這樣的貴公子,就算不能交好,那麼也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唐豆來一次民國二十五年的老北京,怎麼捨得空手而歸,他在海王村和琉璃廠這些古玩店裡轉了個通透,挑挑撿撿的買了十幾樣有代表性的物件,花了差不多有十幾萬大洋券,而且還吃了一頓地道的老北京炸醬麪,這才噔的一下飛了回去。
唐豆也算是沾了小鬼子佔領豐臺的光,整條街上都是人心惶惶的,很多掌櫃的都想盡快處理完手裡的玩意趕緊南遷,那些古玩店的老闆開價都偏低了兩成。
這個價錢在當時這個年代也就算是偏低了一些,可是對唐豆來說這滿大街上的東西只要是開價往外賣的就全都是漏,唐豆甚至連價都懶得還,估計那些古玩店的掌櫃的都把唐豆當成了一個人傻錢厚的二百五。
其實他們哪知道唐豆把這些物件拿回現代,那利潤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
就比如唐豆花了二百個大洋買回來的那一對雍正年間的胭脂水釉蓋碗來說吧,這對蓋碗放到他的古往今來去賣,沒有四百萬絕對不會讓你拿走。
二百個大洋等於四百萬,這個帳好算吧?
告訴你,那是別人,對唐豆來說這個帳不是這麼算的。
唐豆這小子手裡的這些大洋券根本就一毛錢也沒花,是他在民國政府金融體系崩潰之後,用從大街上撿來的法幣往前穿越了幾年兌換來的。
國民政府的金融體系真是混亂得一塌糊塗,民國二十四年,也就是1935年民國政府開始發行法幣,法幣作爲本位制貨幣流通,限期收回其他貨幣。發行之初,法幣與銀元的兌換比例是一比一。
到1948年,國民黨爲了挽回敗局籌措軍費,又開始發行金圓券,發行之初,金圓券與法幣的兌換比例是一比三百萬。到後來敗局已成的時候,老百姓根本就不認任何紙幣,那時現大洋與法幣的兌換價格竟然達到了駭人聽聞的一比六萬億。
揹着一口袋法幣換不回半口袋粗糧,在那個年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老百姓從剛開始時的拒收法幣,到最後乾脆就用來生火做飯當柴禾燒。
而民國政府金融體系的崩潰對唐豆童鞋來說卻是巨大的發財機會,他拿着1948年沒人要的法幣穿越到1935年,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兌換銀元券,簡直就是無本幾萬億倍的利潤,他拿着這些銀圓券就算是橫掃了整個海王村、整個琉璃廠都不會眨一下眼的。
當然,唐豆童鞋也是花了一些功夫的,他要用後來發行的那些超大面額的法幣穿越到發行之初兌換成1935年版本的,再帶着1935年版本法幣的去兌換銀圓券或者是袁大頭,也麻煩着呢。
能夠利用通貨膨脹可以趁機大發國難財的,恐怕除了唐豆以外,這世界上也找不到第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