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把車停在旗艦店的地下停車場,拎着一份在路旁隨便買的快餐乘電梯直達四樓。
聽說唐豆來了,羅祥來到唐豆的辦公室,跟唐豆這位甩手掌櫃的彙報近期店裡的工作。
唐豆一邊吃着午飯,一邊詢問了一下住院那些保安的情況和改進安防工程的事情,至於店裡的銷售業績根本就不是他關心的重點,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銷售上面。
住院的保安們都已經出院了,他們每個人都拿到了一筆不菲的賠償金,其中有兩名保安在拿到賠償金後辭職離開了公司,自己拿着賠償金回老家蓋房子娶老婆或者是做小生意去了。
對此唐豆也理解,畢竟崔永福支付給每個保安的賠償金不是一個小數目,足夠一戶普通人家非常富裕的過一輩子了。
接着唐豆又詢問了一下安防系統的事情,羅祥把店裡新改進的安防系統誇了一個天花亂墜,照他的形容這套系統開啓之後簡直連只蒼蠅也甭想飛進來,恐怕都快趕上諜中諜裡面演的了。
唐豆笑笑,陳凱旋那是專門爲原子彈服務的安防專家,由他設計出來的安防系統那還能差?要不然陳凱旋怎麼會罵秦奮是在胡鬧呢。
羅祥彙報完工作,見唐豆沒有什麼最高指示,告辭離去。
這個世上就沒有唐豆這麼好伺候的老闆,店裡賣多少錢根本連問都不問一句,這做派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肯定會以爲唐豆一定是富二代出身的敗家子。
羅祥出去不久,盧鵬敲門走了進來。
看到盧鵬進來,唐豆笑着放下從賀斌那兒拿來的拍賣會資料,衝着盧鵬笑呵呵的問道:“大鵬,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盧鵬臉紅了一下,衝着唐豆說道:“謝謝唐總關心,傷已經全好了。”
唐豆呵呵一笑,拉着盧鵬在待客沙發上坐下,笑呵呵的說道:“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我就放心了。大鵬,有什麼話你直說就好。”
這次槍擊事件,盧鵬身上中了兩槍,受傷最嚴重,也是盧鵬抓住的那個竊賊,功勞也是最大。在分配賠償的時候,盧鵬分到的也是最多。論功行賞,唐豆還給了他們每人發放了一筆數額不小的獎金,也是盧鵬最多,現在說起來盧鵬也算是小有身家的人,唐豆看到盧鵬剛纔臉紅了一下,以爲盧鵬此來應該也是找自己辭職的。
畢竟手中有了這麼多錢,誰都想幹一些自己想幹的事情。
盧鵬望着唐豆,不好意思的說道:“唐總,我想再跟你請一段時間的假,大約要一個月左右。”
只是請假?
唐豆有些意外,笑着點頭說道:“沒問題,能跟我說說你要去幹什麼麼,也許我能幫上點忙。”
盧鵬望着唐豆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去看望一位戰友,當年有一次出任務的時候他曾經救過我一命,可是他自己卻落下了終身殘疾。我想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到他的沒有。”
唐豆有些動容,他伸手拍了拍盧鵬的大腿,開口說道:“你去吧,不用急着回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給我來電話。”
盧鵬嗯了一聲站起身,衝着唐豆敬了一個軍禮,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盧鵬走出唐豆辦公室,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進入唐豆的公司沒有多長時間,說是給唐豆當司機和保鏢,可是他自己卻知道自己這個司機兼保鏢做得非常的不稱職。
上班沒幾天就請了一個長假,親手用自制的達姆彈結束了葉小舟的生命,消了奪妻之恨。可是返回不久又受傷住院,現在剛剛出院沒幾天又要請長假去探望戰友,這司機兼保鏢成了可有可無的人物。
盧鵬很明白,可有可無等於是已經沒有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可是他卻不得不請這個假。
那位曾經救過他一命的戰友在復員之後就中斷了跟所有戰友的聯繫,盧鵬也是最近才聽張林他們提到這位戰友,聽說他過得很不如意。
別說盧鵬現在拿了這麼多的賠償金和獎金,就算他身無分文,他也是打算要走上這一趟的,但是在臨走之前,他覺得自己必須要跟提到當面請個假,而不是通過電話或者旁人,畢竟唐豆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唐豆奪下葉童手中那把獵槍,恐怕他也早已成了孤魂野鬼。
望着盧鵬離去的背影,唐豆也輕輕嘆了口氣。
唐豆雖然沒有當過兵,但是卻很理解戰友之間的這份割捨不斷的情誼,尤其是這些曾經並肩作戰過的戰友。
平復了一下心情,唐豆坐回到辦公桌後面,隨手又拿起了剛剛放下的那些資料,隨手翻開一頁,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覺又從畫冊上那件拍品上傳遞了過來。
這是一件祭紅瓷瓶。
祭紅器是自明代以後景德鎮燒製出的一款銅紅釉瓷器,妖而不豔,紅中透紫,釉無開片,色澤深沉,是彩色釉器中的極品,歷來就是皇家祭祀用器,但是祭紅器由於燒製工藝繁瑣,存世量極其稀少,向來就被收藏界譽爲一器難求。
唐豆翻過畫冊看了一下介紹,這本畫冊是富蘇比拍賣行爲了近期在津門舉行的一場小型拍賣會而印製的,印製時間竟然是昨天。
唐豆不由得感慨找賀斌蒐集拍賣會資料實在是明智之舉,如果自己安排人蒐集,恐怕等到這場拍賣會結束了,這本畫冊也不一定能到自己手中。
唐豆仔細研究了一番那件祭紅器,越看越感覺着像是羊仿瓷,這種感覺別人是肯定不會有的,但是對於羊仿傳人唐豆來說,看着這件瓷器的感覺就跟自己親手做出來的一般,有着一種非同尋常的親切感。
唐豆看了一下有關這場拍賣會的詳細介紹,拿起電話按照畫冊上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瞭解了一下拍賣會的預展情況,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看來自己又要到津門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