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耿老的反對,救護車把耿老拉到了醫院,經檢查之後,這老頭的肝臟竟然又破裂了一個小口子,醫生將陪伴而來的唐豆和賀斌兩個人當成了耿老的兒子,對他們提出了嚴重警告,嚴禁耿老再出現大喜大悲的情況,否則後果難料。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唐豆咧着嘴給耿老的兒子打去電話,將耿老的身體狀況通報給耿老兒子,嘴裡一個勁的道歉。
掛斷電話之後,賀斌拉住唐豆,眼睛亮亮的問道:“小子,耿老到底在畫中畫裡揭出了什麼寶貝,至於激動成這樣。”
唐豆撇着嘴衝着賀斌說道:“你不早就猜到了麼,還來問我。”
“猜到了,我猜到什麼了?”賀斌一把拉住就要返回病房照顧耿老的唐豆,瞪着眼睛問道。
唐豆咧嘴一笑,直接向病房走去。
看到唐豆嘚瑟的樣子,賀斌恨不得在唐豆屁股上狠狠地踹上一腳。
賀斌惡狠狠地跟在唐豆身後發狠道:“成,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問耿老。”
“千萬別,你讓老爺子多活幾天吧。”唐豆急忙站住了腳步,一臉無奈的望向了賀斌。
“那你告訴我。”威脅成功,賀斌得意洋洋地望着唐豆說道。
唐豆笑着衝着賀斌說道:“你自己想想,你上午跟我通電話的時候說什麼來着?”
“沒說啥呀,我就說讓你把畫中畫交給我拍賣,我保證可以給你拍賣出《蘭亭集序》的價錢來……我去,你那幅畫中畫不會真的是……”賀斌的眼睛瞬間瞪大。
唐豆微笑着點了點頭:“承你吉言,那幅畫中畫中隱藏的正是《蘭亭集序》。”
賀斌眼睛瞪得跟鴨蛋一樣大,直盯着唐豆追問道:“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唐豆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賀斌猛的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在了走廊牆上,艱難的喊道:“醫生……醫生……”
唐豆嚇了一跳,急忙撲過去扶住了賀斌:“靠,你丫的年紀輕輕不會也有心臟病吧,醫生,快來人……”
‘啪’,賀斌擡手給了唐豆一巴掌:“丫的、你丫的纔有心臟病呢,你跟耿伯伯說一聲,我回家去了……王羲之,我的王羲之呀。”
賀斌飛奔而去,兩名聞聲跑過來的小護士看到‘病人’竟然自己跑了,急忙衝着剛纔喊醫生的唐豆問道:“怎麼回事?誰生病了?”
唐豆苦着臉從飛奔而去的賀斌身上收回目光,急忙衝着兩個小護士道歉:“實在是對不起,我朋友有病,他剛纔在瞎胡鬧。”
小護士瞪着眼睛氣呼呼的說道:“神經病。”
唐豆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是神經病。”
這一回連小護士也忍俊不禁撲哧笑了出來,不過笑罷之後卻嚴肅的警告唐豆:“這裡是醫院,要遵守公德,不許再胡鬧。”
唐豆急忙點頭保證,咧着嘴溜回了耿老的病房。
剛剛回到病房,唐豆口袋裡已經調成振動的電話嗡嗡的震動了起來,唐豆摸出電話,見來電顯示上意外的顯示着長江實業王總的名字,他看了一眼病牀上輸着液正在昏睡的耿老,悄悄地站起身走到陽臺,關上陽臺門接通了電話,低聲說道:“你好王總,我是唐豆。”
王總聽出電話中唐豆故意放低的聲音,有些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唐總,沒有打擾到你吧?”
唐豆笑笑說道:“正在醫院裡陪伴一位長輩,您有什麼事兒?”
王總不好意思的說道:“唐總,其實我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一直掛念着你那幅畫中畫,我想問問唐總那幅畫揭開了沒有,還請唐總見諒,人老了,心裡反倒擱不下事了,總想問個明白。”
其實也是唐豆拍下的這幅畫中畫實在是吸引力太大了,表面上用以掩飾的就是唐伯虎的真跡,而且在津門的時候就已經驗證出了王羲之三個字,給人的遐想空間實在是太大了。
最重要的是,這幅畫與王總失之交臂,他也曾參與了對這幅畫的競拍,心中自然更加迫切知道這幅畫後面隱藏着的是什麼。
唐豆心虛的對着電話問道:“王總,我想問一下您心臟有沒有什麼毛病?”
已經出現了一個耿老了,唐豆可不想一個電話再把王總也送到醫院去。
王總楞了一下,有些不解的問道:“我心臟很好,唐總爲什麼要這麼問?”
唐豆訕笑了一下解釋道:“王總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家裡有位長輩已經因爲這幅畫中畫住院了。”
電話中的王總聲音變得緊張了起來:“畫中畫被揭開了?”
唐豆嗯了一聲,他並非是要吊王總的胃口,而是想要讓王總慢慢消化自己說出的話。
王總嚥了一口口水,放緩了語速問道:“唐總你放心,我的心臟很好,是不是畫中畫後面隱藏的真的是書聖王羲之的作品?”
唐豆又嗯了一聲,沉穩的說道:“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什麼?”
電話中傳來王總的驚叫聲和陶瓷器皿落在地上破碎的聲音。
唐豆緊張的對着電話問道:“王總你沒事吧?喂喂?王總,你還在麼?”
好半天,電話中才傳來了王總乾澀的聲音:“不好意思唐總,剛纔不小心打碎了些東西。唐總,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到金陵欣賞一下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唐豆家裡聚集了古玩行中的泰山北斗,唐豆既然說了畫中畫中隱藏的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那麼肯定就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王總絕不會懷疑唐豆所說的《蘭亭集序》會是後人臨摹的。
聽到王總沒事,唐豆一顆心放了下來,笑着說道:“王總能來金陵,在下必將倒履相迎。”
王總哈哈的笑了起來:“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等我把集團的事情安排一下,我馬上就到金陵,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好的”,唐豆笑着說道。 Wωω◆тtκan◆c o
兩個人又說了兩句閒話,互相道別。
掛斷電話,王總肉疼的蹲下身撿拾地上一件唐三彩奔馬的碎片,這件唐三彩奔馬是王總喜愛之極的一件收藏,自從他拍回來之後就一直襬放在辦公桌上,沒想到……唉。
唐豆站在陽臺上輕輕搖了搖頭,長呼了一口大氣,看來,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問世絕不會像自己想象的這麼簡單,恐怕未來一段時間要圍繞着《蘭亭集序》接待很多的人還有很多的事。
耿老的兒子當天晚上就乘飛機抵達了金陵,唐豆安排郭強到機場將他直接接到了醫院,耿老兒子見到耿老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忍不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雙手拉着唐豆說不盡的感激。
唐豆心存愧疚,哪裡敢領耿老兒子的感謝,反倒是一個勁的向耿老兒子道歉,自責自己照顧不周。
耿老兒子是個知書達理的人,他知道自己家老爺子是不請自來賴在了唐豆家裡,而且他也知道耿老的身體經不起大喜大悲,怎麼可能把耿老發病怪在唐豆身上。
這一次耿老兒子不顧耿老的強烈反對,堅持要將耿老接回首都療養。
耿老哪裡捨得這時候離開金陵,別的不說,就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他還沒仔細欣賞呢,這時候讓他回首都,簡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耿老衝着兒子吹鬍子瞪眼,父子二人甚至爲了此事大吵了一頓,唐豆急得滿頭大汗在一旁勸解,卻於事無補,這父子二人都是犟脾氣,唐豆根本就勸不開。
幸虧醫生及時趕來制止,不然的話老爺子恐怕病情又要爆發。
唐豆好不容易將耿老兒子拉出了病房,嘴裡一個勁的安撫着耿老兒子,可是自己卻忍不住一陣頭疼。
一幅《蘭亭集序》就已經險些要了耿老的老命了,如果自己再把傳國玉璽拿回來……
唐豆不敢想象,他擔心到時候耿老的病牀旁還會再增加三張病牀,如果真要是那樣的話,恐怕秦愛國得把他綁在導彈上一起發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