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抱着馬皇后屍首痛不欲生的朱元璋,唐豆突然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大聲喝道:“別哭了,馬大腳又死不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元璋愣怔了一下,突然想起唐豆逆轉時空的神奇本領,他急忙騰出一隻手抱住了唐豆的腿,語帶哭腔的哀求道:“大哥,你快點逆轉時空,把徐達還有湯和他們都救回來,他們都戰死了……”
唐豆掃了一圈面前跪着的十幾個人,這才發現這些人中果然已經沒有了徐達、湯和二人,還有一些熟悉的面孔也都消失不見了。
唐豆無語的看了朱元璋一眼,你丫的還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就逆轉時空把時光倒流回去,那我不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麼?
唐豆望向劉伯溫,黑着臉說道:“伯溫,你來說。”
“是”,劉伯溫急忙應了一聲,擡頭望着唐豆說道:“唐仙,陳友諒和張士誠反叛的原因是因爲傳國玉璽,陳友諒發現皇上現在用的傳國玉璽跟原先使用的那個不一樣了,所以……”
唐豆一頭黑線,原來事情的根還是出在自己身上。
陳友諒發現朱元璋使用的傳國玉璽並不是剛開始時拿給各路豪強看的那個傳國玉璽了,於是他找到張士誠想要從張士誠口中探問一些根由,卻沒有想到張士誠也已經發現了傳國玉璽的不同,而且張士誠還打探出原先的奉璽官一家竟然離奇的葬身在一場大火之中,兩個人研究了半天,斷定朱元璋手中並沒有傳國玉璽,現在所使用的傳國玉璽必定是自己仿造的。
這也就是說,朱元璋靠一個假傳國玉璽招安了他們各路豪雄,自己登基做了皇上。
陳友諒和張士誠二人本來就有逐鹿之心,而且他們的勢力原本就比朱元璋要強大不少,此時推測出朱元璋手中並沒有傳國玉璽,心中自然是憤憤不平。
陳友諒眼珠一轉想出一個計策,朱元璋既然敢僞造傳國玉璽,那他們就杜撰出一個大宋流亡龍子龍孫出來,於是,一個傀儡大宋趙氏後人就被陳友諒和張士誠捏了出來。
龍子一出,陳友諒和張士誠就率兵逼宮,逼迫朱元璋昭告天下,禪讓皇位並交出傳國玉璽,改國號明爲宋。
朱元璋自然不依,於是就發生了眼前這一幕,不過陳友諒和張士誠逼宮是昨天發生的事情,朱元璋手下的大將們帶領着兵卒和侍衛跟陳友諒張士誠叛軍整整苦戰了一天的時間,但是無奈陳友諒張士誠兵多將廣,最終還是被他們攻破了皇宮。
“昨天發生的事?”唐豆眼睛眯了起來。
劉伯溫等人急忙點了點頭應道:“是。”
唐豆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他伸手從衣服裡掏出自己備用的一部手機,打開攝像機,將眼前的情形都仔細的拍了下來,最後將攝像頭對準劉伯溫,開口說道:“你把剛纔對我說的這些再簡單的說一遍。”
劉伯溫不知道唐豆拿着那件神器要做什麼,他急忙膽戰心驚的又將剛纔跟唐豆述說的事情又從頭到尾述說了一遍,不僅沒有簡化,反而比剛纔說得更加詳細了,他跟常遇春等人相互補充着,把所有參與叛亂的官員一一點了名。
“好,很好。”
唐豆冷笑一聲,收起手機,伸手在朱元璋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罵道:“丫的,這一回你倒是沒死,你老婆和湯和他們都快要死光了,你丫的就不能讓我清淨兩天麼?”
朱元璋張了張嘴,臉上依舊還掛着淚痕和血跡的望着唐豆,咧着大嘴說道:“大哥,你是不是要開始時光倒流了?”
“廢話”,唐豆罵了一句,伸手摸上了傳送戒指,烏光一閃,噔的一下穿越回了空中別墅。
唐豆還沒從穿越的短暫眩暈中清醒過來,就聽到身邊傳來呀的一聲驚呼,隨即,一個柔軟的身體帶着熟悉的體香撲進了他的懷裡,一雙小手胡亂的在他身上摸着:“豆子,你怎麼全身都是血,你傷在哪兒了?”
清醒過來,唐豆看清懷裡楊燈焦急的面容,詫異的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楊燈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唐豆雪白的衣服上到處都是血手印,還散發着濃郁的血腥味。
“豆子,快告訴我你傷在哪兒了?”楊燈急得就差馬上把唐豆扒個精光了。
唐豆急忙把手中的mp5扔到工作臺上,雙手使勁抱住楊燈,用自己的胳膊控制着她身體的顫抖,疾聲說道:“傻丫頭,我沒受傷,我身上的血都是朱元璋那小子抹在我身上的。”
“哇~”的一聲,楊燈大哭了起來。
唐豆心中焦急,可是卻又不能不安撫楊燈,他使勁拍打着楊燈的後背,柔聲說道:“丫頭,不哭了,我真的沒事,是陳友諒張士誠他們造朱元璋的反,馬大腳死了。你聽我說,我真的沒事,你快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兒,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楊燈使勁的搖着頭,好半天才控制住哭泣,哽咽着緊緊抱着唐豆說道:“家裡沒事……是錢伯伯打來電話,說小日本得仁皇太子說了,他可以在能力範圍之內答應你的任何條件,請求馬上與你見面。我穿越進瓷窯沒找到你,就穿越到這兒來看看……”
唐豆臉黑的跟鍋底一樣,低聲喝道:“我現在沒工夫搭理他,等我把朱元璋那兒的事兒解決完了以後再說。”
楊燈緊緊抱着唐豆,流着淚說道:“豆子,我不要你去冒險。”
唐豆無語的伸手抹去楊燈臉上控制不住的淚珠,故作輕鬆的說道:“傻丫頭,我怎麼會去冒險,我只是要穿越到這件事情發生前,提前告訴朱元璋把這件事情扼殺了就好了,我不會自己去冒險的。”
“你說的是真的?”楊燈抽泣着望着唐豆問道。
唐豆心疼的吻去楊燈臉上的淚花,輕鬆的笑着說道:“傻丫頭,你也真夠笨的,我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得想着你跟小豆子,還有咱爸咱媽他們,我怎麼可能去冒險做啥事。”
楊燈望着唐豆可憐巴巴的說道:“那……那你回頭再去吧,反正朱元璋的時間對咱們來說是靜止的。”
唐豆黑着臉說道:“不行,這件事兒壓在心上,我會寢食不安。”
楊燈猶豫了半天,終於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去吧,你要把防彈衣穿上,還要把武器都帶上,以防萬一。”
唐豆一笑,就算楊燈不叮囑他,他也會這麼做的。
當着楊燈的面,唐豆把身上染血的白衣脫了下來,楊燈仔細檢查過唐豆的身體之後,流着眼淚破涕爲笑,小拳頭使勁捶打着唐豆的胸口:“你嚇死我了。”
好不容易,唐豆才磕磕絆絆的把全套裝備套在身上,微衝也重新換過彈匣,又將五個壓滿子彈的備用彈匣攜帶好,伸開手臂,使勁的抱了楊燈一下,故作輕鬆的說道:“別擔心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好了,你趕緊回家吧,替我跟錢伯伯說一聲,讓那個什麼日本皇太子等着。”
楊燈嗯了一聲,突然緊緊抱住了唐豆的腰,仰着頭說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唐豆毫不猶豫的打斷了楊燈的話。
開玩笑,那可是元末明初,而且還正是出於叛亂將起的微妙時刻,搞不好隨時都會有刀光劍影的事情發生,更何況,這個時期已經有了火銃這種遠距離殺傷性武器出現,萬一要是發生點什麼意外,那他的腸子還不得悔青了?
楊燈也知道必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她知道唐豆嘴裡說的輕鬆,說什麼穿越到叛亂髮生之前去告訴朱元璋阻止叛亂,可是,陳友諒張士誠既然已經有了叛亂之心,那麼穿越到這個時期去就隨時都有被捲入戰亂的危險。
唐豆知道楊燈又開始擔心了,他無奈的輕輕撫摸着楊燈的小臉勸慰了半天,也知道自己說的話蒼白無力,乾脆一狠心,直接啓動了穿越戒指,就這樣噔的一下消失在楊燈面前。
看着唐豆消失在自己眼前,楊燈又顫慄着抽泣了起來。
她怕,她怕唐豆永遠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