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同窗,連唐豆都說不清自己跟任傑之間應該算是什麼樣的一段感情。
同窗之誼?肯定不止。
初戀?純屬扯淡,那時還都是小屁孩呢,哪知道什麼叫戀,或許真跟老狼唱的一樣,你說你喜歡和我在一起,也許就是這一個不是解釋的解釋,若非如此,唐豆也不會在ktv見到任傑之後直接就找到家裡來了。
唐豆正在胡思亂想,這時,門外傳來了任傑的喊聲:“唐豆,你好了沒有,白毛巾和噴水壺我買回來了。”
撲棱一下,唐豆回過神來,他赫然發現自己剛纔竟然是對着任傑那件緊身內衣在發呆,心慌意亂之下,唐豆急忙抓起任傑那件緊身內衣塞到枕頭底下,衝着門外回了一聲:“馬上好了,你等會兒。”
門外的任傑哦了一聲,屋裡的唐豆急忙啓動穿越戒指,噔的一下飛到了剛纔跟唐伯虎見面十天之後。
唐豆說十天後要來取重新裝裱過的蘇東坡那幅《赤壁懷古》,唐伯虎整整一天坐在書房裡沒有挪一下屁股,屋裡到處掛滿了他臨摹的《赤壁懷古》,十天的時間,唐伯虎最少臨摹了上百幅,可是就算如此他還是意猶未盡。
唐豆乍然出現,唐伯虎急忙從椅子上跳起來迎向唐豆:“唐仙賢弟,你來了。”
唐豆衝着唐伯虎一笑說道:“唐兄,那幅字應該已經裝裱好了吧?”
“好了”,唐伯虎肉疼的從書桌上捧起原本任傑老爸裝着那件贗品的書畫匣。
唐豆接過書畫匣,衝着唐伯虎笑笑:“唐兄,我趕時間,咱們下回再聊。”
沒法不趕時間,任傑還在門外等着呢。
唐伯虎看到唐豆馬上就要飛走,急忙喊道:“賢弟且慢。”
一時心急,唐伯虎竟然下意識地喊出原先對唐豆的稱呼,忘了在前面冠以唐仙二字。
唐豆根本就沒有聽出來唐伯虎對他的稱呼,他停住啓動穿越戒指,望着唐伯虎問道:“唐兄還有何事?如果不急的話咱們回頭再說。”
唐伯虎咧了一下嘴,衝着唐豆說道:“這個,還真有點急。賢弟,你拿來的這幅字有些蹊蹺。”
“啊?”唐豆愣住了,望着唐伯虎問道:“有何蹊蹺?”
唐伯虎嘬了一下牙花,望着唐豆說道:“唐仙賢弟,這幅字是你拿過來的,那麼這幅字肯定是東坡居士的真跡錯不了,而且橫幅上的字跡筆意也完全附和東坡居士的行文風格,甚至更加精緻了許多。”
唐豆張大了嘴,啥意思?聽唐伯虎這話,他竟然懷疑自己拿過來的蘇東坡這幅《赤壁懷古》是贗品?
唐豆差點沒笑出來,開什麼玩笑,這可是蘇東坡親自動手寫的,怎麼可能是贗品?
得了,沒時間跟你扯淡,等哪天閒下來再過來跟你逗悶子。
唐豆呵呵笑了笑,手又摸上了穿越戒指。
唐伯虎看到唐豆又要飛走,急忙急赤白臉的說道:“賢弟且慢,你拿來的這幅東坡居士《赤壁懷古》任何地方都沒問題,只是這幅字用的紙卻是我慣用的澄心堂紙,雖然東坡居士也喜歡用澄心堂紙,可是北宋年間澄心堂紙的製作工藝還沒有達到我使用的澄心堂紙這種水平,所以,我懷疑賢弟拿來的這幅字是今人臨摹仿製的。”
“啊?!”唐豆目瞪口呆,急忙將書畫匣放回書案上,匆忙打開,將畫軸拿出來展開。
畫當然依舊是任傑老爸看走眼買的那幅贗品《赤壁懷古》,現在裝裱已經完成了,唐豆也無法看到蘇東坡書寫的《赤壁懷古》用的是什麼紙。
當時蘇東坡將字交給他的時候,他根本連看都沒看,拿回空中別墅之後,他又匆忙的在字畫上加蓋代表着傳承的鈐印,也沒有留意這幅字的用紙,如今唐伯虎竟然說這幅字用的紙是明代的澄心堂紙……
這不是扯淡麼?蘇東坡怎麼會有明代的澄心堂紙?
唐豆翻看了一下畫軸,看不到蘇東坡的原作,自然無法識別作書用紙,他擡頭盯着唐伯虎問道:“你確定?”
唐伯虎使勁的點了點頭:“我確定。”
“我去”,唐豆罵了一句,他自然不會懷疑唐伯虎的眼力,可是這個烏龍出現在哪兒了?
唐豆哪有時間細想,他直接捲起卷軸,啓動穿越戒指噔的一下直接出現在了蘇東坡的書房裡。
正在伏案疾書的蘇東坡被唐豆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待到看清出現的人是唐豆時,蘇東坡馬上欣喜的跳起來迎上唐豆:“唐賢弟,這回可是一定不能走,一定要嚐嚐我新研究的菜式才行……”
唐豆急忙打斷了蘇東坡的話,開口問道:“和仲兄,我上回讓你寫的那幅《赤壁懷古》你用的什麼紙?”
“澄心堂紙呀?出什麼問題了?”蘇東坡嚇了一跳,給唐仙辦事如果出了問題,那可是罪莫大焉。
唐豆咧着嘴問道:“我是問你用的澄心堂紙可是你平常使用的那些?”
蘇東坡急忙搖着頭說道:“不是,老夫給唐賢弟寫的《赤壁懷古》乃是用了上次唐賢弟帶來的那幾張更加精美的澄心堂紙,現在老夫手中只剩下了兩張,老夫還想厚着臉皮再跟唐賢弟多討要幾張呢。”
唐豆目瞪口呆的瞪着蘇東坡問道:“我啥時候給過你澄心堂紙了?”
蘇東坡見唐豆沒有想起來,急忙提醒道:“賢弟莫非忘了,當年老夫還在徐州的時候,賢弟曾帶了幾張澄心堂紙來找老夫寫了一幅《戲子由》。”
唐豆使勁點了點頭,有這事兒,那幅《戲子由》是專門爲了坑葛長貴而做的。
蘇東坡咧着嘴說道:“當年賢弟剩下的那幾張澄心堂紙老夫一直當作珍寶一樣收藏着,除了當今聖上要走一張、送給黃庭堅一張之外,剩下的三張老夫一直沒捨得用。此次賢弟要寫一幅《赤壁懷古》,老夫這才忍痛使用了一張……”
我勒你個去。
唐豆連聲咳嗽了起來,當年甩下一個小尾巴,如今把自己給坑了。
趙佶、黃庭堅、蘇東坡用明朝的澄心堂紙寫出來的作品……@!#¥%
“那啥,和仲兄,你趕快用你慣常使用的澄心堂紙再重新給我寫一幅《赤壁懷古》,不要裝裱,明天此時我過來拿。”
說罷,唐豆不等蘇東坡回答,已經噔的一下穿越走了。
這事鬧的,還得去找唐伯虎讓他趕緊去找那位黃師傅將剛裝裱好的畫中畫揭開,然後再重新把蘇東坡二次寫的《赤壁懷古》裱進去,而且自己還得重新再蓋一遍那些名人的鈐印收藏印……這活幹的,還是先穿越回任傑那兒去,往後多拖一會兒時間再說。
唐豆噔的穿越到任傑的小房間裡,還沒從眩暈中完全清醒過來,就聽到任傑在門外喊他:“唐豆,你說話呀,到底好了沒有?”
“再等等,十分鐘,你們先別打擾我。”唐豆急忙衝着門外喊了一聲,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這還真是忙中出錯,自己躲在屋裡穿越,外面就是任傑媽媽、任傑和猛子,如果要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自己慢條斯理的做這一幅畫中畫,恐怕自己在蓋鈐印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蘇東坡用紙的問題了。
門外的任傑聽到唐豆回話,哦了一聲走開了。
唐豆豎着耳朵聽了聽門外的動靜,然後啓動穿越戒指噔的一下飛回蘇東坡那兒,拿回重新書寫好的《赤壁懷古》,看清這一回兒沒問題了,又穿越到空中別墅蓋鈐印收藏印,又穿越到遠古補齊了這幅字的年代,然後又穿越到唐伯虎那兒讓他請黃師傅做畫中畫。
一番忙碌過後,唐豆終於抹着一頭大汗重新出現在任傑的小屋裡,一屁股坐在了那把椅子上呼呼的喘着大氣。
這一回可是真折騰累了。
唐豆剛剛坐定,門口就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隨即任傑的聲音傳了進來:“唐豆,都快二十分鐘了,你沒事兒吧?”
這麼快?
唐豆看了一眼手中的書畫匣,急忙抱着走到門邊拉開了門,衝着站在門口的任傑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不好意思,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任傑看到唐豆滿頭大汗的樣子,奇怪的探頭看了一下屋裡。
鑑賞字畫怎麼還搞出滿頭大汗?
任傑一眼看到自己丟在牀上的那件緊身內衣被塞到了枕頭底下,她忍不住小臉一紅,似乎想明白了唐豆在屋裡做什麼了,忍不住狠狠的白了唐豆一眼。
這人真是的,剛纔自己都已經那樣了他還把自己推開,裝的跟柳下惠似的,可是他自己躲在自己屋裡卻對着自己的內衣那個啥。
男人還真沒一個是好東西……
順着任傑的目光看到剛纔被自己塞到枕頭下的那件緊身內衣,再看到任傑的臉色,唐豆尷尬得差點沒直接啓動穿越戒指逃之夭夭。
任傑擋着別人的目光偷偷在唐豆大腿上擰了一下,低聲說道:“回頭到賓館開間房讓你看個夠。”
說罷,任傑小臉紅紅的轉身走回老媽身邊。
唐豆差點沒一頭撞死在地上。
大姐,不是你想的那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