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唐已經擁有了數個城市,尤其是擁有長安這樣的超大型城市,唐豆瞬間感覺到管理一個國家是何等的不易。
連續幾天唐豆忙得焦頭爛額,大事小事鬍子眉毛一把抓,整天穿越過來腦袋都是大的,他甚至都想直接飛到首長家裡,向首長請教一下該如何管理好一個國家。
別說是一個國家了,唐豆感覺就是給自己一個縣令幹,恐怕自己都幹不好,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現在的大唐,就跟唐豆創業之初時候的古往今來一樣,百業俱廢,萬機代理,任何事情都需要唐豆拿出一個決斷才行。
現在唐豆已經刻意的將大部分工作轉移給了謝安、司馬瑤、佟冰婉三人,又開始製造當甩手掌櫃的機會,只是現在百廢待興,他還無法完全撒手,只能這樣硬着頭皮撐下去。
說到國家管理,家裡的三位老爺子一人一個主意,楊一眼就甭說了,他是古玩行裡的翹楚,可是對於管理國家卻是一竅不通,但是還愛胡亂出主意,有些主意乍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可是認真考究起來卻根本行不通,完全是楊一眼自己理想化出來的東西。
至於周老,則只能給唐豆提供一些理論上的幫助。
周老身爲復旦大學的老校長,雖然是副部級,可是他卻並未真正踏足過官場,是那種學者型的高幹,理論天花亂墜,實踐一塌糊塗。
三位老爺子中只有秦彥培在文化部摸爬滾打了一輩子,雖然說老爺子對大局掌控欠了一些火候,可是在其他方面卻能給唐豆提供一些真知灼見,令唐豆獲益匪淺。
且不說唐豆如何焦頭爛額了,且說桓雲乘坐馬車日夜兼程,終於在次日夜裡渡過漢水抵達襄陽。
守門兵卒認得桓雲,知道桓雲是桓溫的二弟,急忙打開城門放行。
桓雲乘坐的馬車直達刺史府,桓雲下車,拄着雙柺走到府門前用力拍打府門。
府內很快傳來回應:“作死呀,半夜衝撞刺史府,不想活啦……”
“趕快開門,我是桓雲。”桓雲一頭黑線的怒吼道。
府中人嚇了一跳,急忙下門閂打開府門,點頭哈腰的衝着迎門而立的桓雲陪着笑臉說道:“二爺恕罪,二爺,您這是這麼啦?快來人呀,二爺受傷了。”
“咋呼什麼?”桓雲一把推開門房,拄着雙柺一瘸一拐的直奔府內。
門房的喊聲早就驚動了府中的人,司馬興男這幾天正跟桓溫慪氣,桓溫自己獨居書房,聽到外面動靜急忙披衣開門查看,當他看到一瘸一拐走進來的桓雲時,嚇了一跳,急忙從書房中奔出來,披在肩上的外衣掉落地上也渾然不知。
桓溫一把抱住桓雲的胳膊,向門口張望了一眼,一臉焦急的問道:“二弟,你這是怎麼了?三弟四弟五弟呢?”
桓雲望着桓溫,長呼了一口氣:“大哥,進書房再說吧。”
聽到桓雲如此說,桓溫心頭瞬間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可是在問明之前還不是打罵桓雲的時候,他急忙攙扶着桓雲,踏過他落在地上的外衣,徑直走進書房。
書房內,桓溫扶着桓雲坐下,來不及轉身關閉房門,疾聲衝着桓雲問道:“二弟,三弟四弟五弟怎麼樣了,他們爲何沒跟你一起回來?”
桓雲直視着桓溫,眼中蒙淚的說道:“四弟五弟沒事,他們身受重傷,唐皇已經賜下仙藥,他們正在長安休養。”
桓溫嘴角猛烈的抽搐了起來。
四弟五弟身受重傷還是沒事?
桓溫一把揪住桓雲的脖領,暴跳如雷的吼道:“三弟呢?三弟怎麼了?”
桓雲落淚說道:“三弟戰死……”
‘啪’,桓溫狠狠的一個耳光抽在了桓雲臉上,桓雲嘴角瞬間見血。
桓溫老淚縱橫的揪着桓雲的脖領使勁搖晃着:“畜生,你這個畜生。當初我攔你過江,你執意要去,還把三弟四弟五弟也蠱惑了去,現在三弟戰死了,你這個畜生怎麼不也死在江北?”
桓雲落着淚衝着桓溫大聲說道:“三弟死得其所,他一個人最少斬殺了上百個胡狗人頭。三弟死了,他死的英烈,總比你指揮千軍萬馬躲在襄陽做縮頭烏龜要強勝百倍。”
桓溫手指顫抖的指着桓雲的鼻子:“你,你這個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桓溫的手掌又擡了起來,卻被桓雲嘭的一把抓住了手腕。
“畜生,你還要還手不成?”桓溫衝着桓雲怒道。
桓雲緊緊抓着桓溫的手腕,艱難的站起身衝着桓溫說道:“大哥,個人事小,國家事大,我此次回來不是要向你告知三弟死訊的。石遵率二十五萬軍御駕親征大唐,江北漢人兄弟都在浴血奮戰,大哥,難道你就要坐看江北漢人死在胡狗屠刀之下麼?”
這時,司馬興男一腳踏進書房,望着桓雲急切的開口問道:“二弟,江北情況如何?”
桓溫痛苦的咧了一下嘴,放下了自己的胳膊。
這幾天司馬興男跟他慪氣,正是因爲江北的戰事,他知道司馬興男一直是主戰的,司馬興男不僅在家裡跟他慪氣,還一連給司馬聃寫了十幾份奏摺,勸說司馬聃出兵江北,跟唐皇一起滅殺胡狗,奪回失地。
可惜,司馬聃將司馬興男的這些奏摺直接扔進了火盆,根本沒給司馬興男答覆,反而給桓溫下了一道口諭,令他管好自己的老婆,不要胡亂參與政事。
桓溫就是‘奉旨’管教自己老婆的時候,被司馬興男轟出的閨房,不僅如此,司馬興男還指着他的鼻子把他臭罵了一頓,罵他是縮頭烏龜,不配做安南將軍,甚至不配做男人。
江北漢人在轟轟烈烈的殺胡人,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被你們男人們視爲玩物的女人,而你們卻在做什麼?
你們在隔岸觀火,你們在等着唐皇佔據優勢的時候再一擁而上,跟唐皇搶摘勝利果實,你們除了會窩裡反你們還會什麼?
桓溫被司馬興男罵得羞愧無加,只好躲到書房中圖個清靜,至於這奉旨管教老婆的差事自然是無法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