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柔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何時手有一瞬的冰冷,我奇怪而又擔憂的握着她手問“怎麼了?你手掌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冷。”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隨即抽出手來,漫不經心道“啊,這兩天我有些受涼,這夜色感覺有點冷,音兒,天色也不早了,你也要休息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她迅速的整理好畫冊,我爲這良辰美景感到可惜,但又顧忌到她有病在身,便囑咐“若柔,你跟我一起,我讓金華帶點要給你一起回去。”
若柔頓足拒絕“我真的沒事,在大夫哪裡開的藥還有,現在病情又好的差不多了,今晚再睡一宿便也沒什麼大礙了,音兒,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恩,那好吧,若你身體有什麼不適,要極早跟我說哦。”見她如此,我也只得點點頭,隨了她的意。
她應允着,腳步不停歇的急急的走下了階梯,不一會兒小小的身影也消失在這夜色朦朧之間。
我吁了一口氣,伏在桌上,心想着是不是若柔生我的氣了,一時之間,更是納悶,擡眼看着星空,此時才發覺,天空晴朗,夜空中掛滿了點點的星光,似乎近在咫尺,伸手可摘。
我望着那密碼而閃亮的星光,不由的喃喃道“我要怎麼辦呢,要不要相信司徒傾,要不要相信自己的直覺呢,你告訴我,要不要相信呢。”我歪着腦袋,擡起手指觸摸那最大最璀璨的一顆星星,在我的視線中,似可觸摸到它一般。
自言自語了半晌,我又轉回了視線,落在了司徒傾那院落之中,依然是燭火通明,我輕聲對着那個方向問“此刻,你在幹什麼呢。”
就這樣坐了半晌,便想要起身回去,卻在這時刻,司徒傾卻走出了殿外,左譯等人也都尾隨,司徒傾似乎吩咐了幾句,身邊的人便都一散而開了。
緊接着,一身着黑袍的人在左譯將軍的帶領下瞧瞧遷了進來,左譯行事很是謹慎,左右仔細打量,終將黑袍子的人送入大殿內,方纔站
立一側警覺的打量着周圍。
整個宮殿內,無一人守衛,可見這人並非一般,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可以讓司徒傾這般謹慎,身旁人都支出去才見的。
那黑袍人見了司徒傾,恭敬而虔誠的跪下,行了一個大大的禮,君臣之禮行了完畢,兩人相互嘀咕了幾句,看形勢,似要進入屋內了。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讓我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那黑袍人順勢拉下了衣帽,那滄桑的側臉,和極快速的擡頭之間,我看清了他的面,那面容,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怎會忘記呢。
那是我的父親啊,我揉揉眼,不敢相信這一幕,再吃力看去,卻見他們已經步入了內閣。
我心跳加快,掩飾不住的疑惑和驚喜以及害怕,此時此刻的心,是該有多麼滂湃,多麼興奮,久別重逢的喜悅與驚喜,生死之別的傷痛如今也是歷歷在目。
我喜極而泣,再也不計後果,提裙奔下樓梯,急急的朝着那邊奔去,由於心急如焚,摔在地上好幾次,我忍着摔倒的疼,繼續跑。
於是,在這黑夜之中,一身白衣飄飄,有如同鬼魅的身影,那便是我。
待我站東清宮的門前,極力的喘着氣時,我內心有多麼的緊張,這一刻,我才發現,我的腿都有些軟了。
門前的幾名侍衛藉着月光看清楚是我,這才下跪請安“喲,原來是清美人,清美人萬安。”
我低低的喘着氣,讓自己很平靜的回答“好,起來吧,皇上可在裡面?”
那侍衛相互看了看,才猶豫着說“皇上正在面客,不易見娘娘,娘娘還是先回去吧。”
我搖搖頭,繼續道“不,我...我有事要找皇上,是很急的大事,兩位大人還是替我通報一聲可好。”
兩名侍衛眼神中依然有爲難之色,但隨即咬牙堅定道“這...娘娘,皇上吩咐了,今夜誰都不見,我們做奴才的也是聽君之命,實在是不敢,還望娘娘開恩。”
見他們如此
頑固,我更是心急了,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想衝進去,誰知,被他們攔的夠嗆。
我一急,邊掙扎邊喊,頭一次這樣,倒是覺得不好意思,只是只有這樣才能引起裡面的注意。
兩名侍衛不敢傷我,又不能讓我進去,真是兩頭爲難,不住的求情“娘娘,您不能這樣啊,娘娘要可憐可憐小的們啊,若讓皇上知道是奴才們放娘娘進去的,奴才的們腦袋都保不住了啊。”
於是,在他們這般的哭訴之下,我心是軟了又軟,只得停止手中的動作。
“是誰在外大吵大鬧的。”突然殿門打開,左譯沉聲道,我眼前一亮,微笑道“左將軍,是我。”
左譯仔細看清了我,這才緩了臉,“原來是娘娘您呢,娘娘吉祥,這麼晚了,娘娘您不睡,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親和笑着,朝他身後的屋子看去,長廊之上的窗沿上,有兩人的倒影印的長長的。
“我要見皇上。”我堅定的道。
“娘娘,這,皇上這幾日軍事繁忙,不易見娘娘,娘娘,您還是請回吧。”左譯見了我,不知爲何,不敢擡頭看我的眼睛,說這話時也是躲躲閃閃的,似是有事瞞我。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這殿內的事越奇怪。
趁着他低頭之際,我一個閃身,便闖入了東清宮內,我一溜煙的跑着,任憑身後急切呼喊我的聲音飄走。
“吱”我一把推開門,迅速的環視四周,卻見偌大的房間內,只有精緻的擺設,和明晃晃的蠟燭,正座之上,司徒傾正埋頭看着奏章。
見我闖進來,倒也不稀奇,卻也不生氣,只是輕輕放下手中的奏章,眯着眼打量我。
我一時顧不上禮節,奔入內室,掀開層層爹爹的紗帳,尋找那熟悉的身影,然而,整個東清宮都被我翻過來,都未見那人的身影。
我失望而難過的立在當場,“你這是在找什麼呢?”司徒傾見我終於安定下來,故作疑惑的問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