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復活
第三篇轉戰美國與上海
95復活
朱筱雅調皮的笑了笑:“可要一直戴着哦,等中午下課時我還要檢查的。”說到這裡,朱筱雅語氣一頓,璇又指了指路邊上接着說道:“哦,對了,東方公子能不能幫我個忙。”
東方言立馬迴應:“雅兒妹妹只管說,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朱筱雅指着一輛高檔自行車說:“呶,就是那輛車,我新買的自行車,本來是打算騎着來鍛鍊身體的,可等昨天騎到學校後找不到鑰匙了,你能幫我把鎖子打開嗎?”
說真的,東方言長這麼大還真沒騎過自行車,從小就隨着父母到了美國,上學下學都是專車接送,他小時候一直都很好奇——難道說兩個輪子的東西也能跑?對於他來說這簡直太神奇了。不過呢,他也明白自己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要裝出男人的樣子來,總該會點修裝拆卸啥的,無鑰匙開鎖自然也是其中的一‘門’必修功課。因而,當東方言看了看車身上那把看來很是牢靠的合金鎖之後,還是笑着答應了下來。
朱筱雅心中暗暗一笑:就你那熊樣,連豬‘肉’都沒吃過能知道怎麼殺豬嗎?
東方言從小嬌生慣養,對待旁人飛揚跋扈,但心思單純的很,說的好聽點,是個貴族公子哥,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個錢罐子裡泡出來的傻帽。看到朱筱雅那希冀的目光,心‘花’直接放飛到天上去了,把那束鮮‘花’往‘侍’從手裡一拋,然後就頭戴玫瑰屁顛屁顛的去開鎖去了。
還是‘侍’從有些經驗,把自己身上的鑰匙都取了出來,也跟着走了過去。
伊芙也是冰雪聰明的人物,大概已經看出點什麼來了,有些擔心的說:“雅兒,這樣會不會有點過了,這傻子雖然對你癡情,但可是個睚眥必報的角‘色’。他們家和我家也曾經有過些生意上的往來,我可聽說他老爸很護短的,萬一……”
“沒事兒,就是玩玩啦。”朱筱雅無所謂的笑笑,然後走向不遠處的一個校警。
這校警是個黑人,但從上一代開始就在美國定居呢,‘性’子直的很,聽朱筱雅說完後立馬跑到東方言的邊上,拍拍他的肩膀說:“哥們兒,先停停吧。”
東方言爲了表現自己,完全沒讓‘侍’從‘插’手,一直都是自己在鼓‘弄’那把鎖,整了個滿頭大汗,那鎖口卻依舊紋絲不動,心中不禁有些焦急,現在忽然被人這麼不客氣的打擾,火氣登時竄了上來,直接一揮手說:“滾一邊去。”
黑人自尊型很強,何況還是被一個“偷車賊”指手畫腳,這下子可把校警給惹怒了,一把將東方言像小‘雞’一樣提了起來,大聲嚷嚷說:“偷車還敢這麼不講理!走,走,跟我到學校警務室去。”
到了這個時候,‘侍’從也已經事情明白了過來,忙陪笑着和校警說:“不好意思,您誤會了,是我們的一個朋友誤以爲這輛車是她的,但是鑰匙找不到了,我們老闆纔來幫忙開鎖的。”
這校警幹這行當多年了,類似的理由聽了不知道幾百遍,哪裡會相信,根本不理會‘侍’從的勸阻,二話不說就拉着東方言向警務室走去。
可憐東方言從小缺乏體育鍛煉,幾乎手無縛‘雞’之力,胡‘亂’掙扎了一番卻始終逃脫不出校警的大手。‘侍’從要再次上前攔阻,也被一把推到了邊上,差點跌倒在地。
看着東方言被拉着逐漸遠去的背影,‘侍’從額頭的汗珠止不住的淌了下來,這事兒只能告訴老闆也就是東方言的父親了,而自己這個月的獎金也要泡湯了。
而這個時候,朱筱雅和伊芙已經坐到了教室當中,隨着上課鈴聲的響起,朱筱雅心中忽然買來由的一痛。
朱筱雅登時大驚失‘色’,這種疼痛的感覺,自己長這麼大隻經歷過一次,那就是在趙敢上次出事的時候。
難道說……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整堂課幾乎都在心緒不寧中度過,終於捱到了下課,朱筱雅忙打了一個越洋電話。雖然心中早有預測,但當聽到“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之後,朱筱雅還是整個人都軟綿綿的癱到了座位上。
幾分鐘後,朱筱雅又神經質般的坐直,再次撥打出相同的號碼,預料之內,還是相同的提示音。
現在是美國紐約時間九點,中國時間22點。二人相處這麼久,朱筱雅明白的很,除非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否則趙敢鐵定不會關機的。
又打了一個電話給爸媽之後,朱筱雅徹底的呆住了,再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從中國到紐約的航班……趙敢坐這航班還能是幹什麼?還不是爲了來看自己?但是現在……
如果自己不來美國讀MBA,如果自己在過年的時候回去,或者說,如果兩人從來就沒有認識,也沒有相愛過,那趙敢也就不會……
想到這裡,朱筱雅只感到內心一陣絞痛,趙敢那張痞子樣的笑臉在自己腦海中無數次的回放,最後卻散成了再也聚不起的泡沫。
紐約的冬季和平津市一樣嚴寒,但華爾街和麥迪遜大道卻依舊熱鬧,作爲商業中心和廣告業中心的兩處風水寶地,數十年來熱‘潮’生生不息。
老廣告人亞克力斯今年已經89歲了,但身子骨依舊硬朗很,出行都是自己駕車,要不乾脆走路。年輕的時候曾在街邊撿過垃圾,也曾在街頭賣過報紙,還在最破舊的小作坊裡當過工人,但後來他成爲了全世界最著名的廣告人。如今年紀大了,風光已經不在,只剩下追溯往昔崢嶸。亞克力斯很久沒來麥迪遜大道了,今天過來是和老朋友們道道別,告訴他們自己要真真正正的隱退江湖了。
天‘色’好早的時候他就離開了麥迪遜大道,他心裡還惦記着一件事情,要去醫院接走兩個新認識的朋友。
當然,其實嚴格說起來的話,亞克力斯認識這兩個人,但這兩個人還不認識他。這兩個人是自己兩天早上在海上救起來的,因爲有自己的‘私’人遊艇,亞克力斯警察喜歡自己駕艇出遊,當在海中風馳電掣濺起Lang‘花’朵朵的時候,瞬間感覺自己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那天自己帶足了乾糧,走的有些遠,已經遠遠的離開了美國大陸。當自己拿起望遠鏡觀望的時候,忽然看到了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張巨大彩‘色’布塊,帶着些許好奇心,就駕艇過去看了下,這才發現彩‘色’布塊原來是一個破碎後的降落傘,邊上還浮着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男人雖然已經昏‘迷’不醒,但卻將‘女’孩兒緊緊的摟在懷裡,雙‘腿’竟然在機械式的踩着水!
這樣的天氣裡,即便是白天,海水的溫度也很低,亞克力斯本來不認爲這兩個人還活着,但當看到那個男人的神情和條件反‘射’般的踩水動作之後,他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把兩人打撈了上來。
89歲的亞克力斯震驚到了!這該是一個怎樣的男人,意志竟然頑強到了這種程度,竟然可以在昏‘迷’之後踩着水不沉入海底——姑且先認爲他只是昏‘迷’,而並非已經死去。
當然,就算是他們已經死了,亞克力斯也要把他們撈上來,然後把他們葬在一塊不錯的墓地。不爲別的,只是衝着男子那份和自己年輕時一樣的倔強頑強的毅力。
二人的衣服都浸了水,沉的厲害,‘露’出水面的部分還有未消融的冰渣,亞克力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是把兩人打撈上來,隨後立即返航,抱着一線希望將兩人送到了紐約一家頗爲不錯的醫院。
謝天謝地的是,醫生說他們還有救,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將會在兩天之後醒過來,到時也就可以出院了。按照醫生所說,兩人都只是體力消耗太大了,天氣又過於寒冷,因而兩人都暫時‘性’的處於了假死狀態——或許也可以稱之爲休克,稍微休息休息輸點營養液啥的就沒多大事兒了。
不過要是照這樣下去,如果沒有碰到亞克力斯的話,兩人很快就要從假死轉換到真死了。
當趕到病房的時候,亞克力斯再次震驚到了,那個男人竟然已經跟沒事兒人一樣了,正接了一杯水遞給半躺在‘牀’上的‘女’孩兒。
看到亞克力斯出現的時候,男人神‘色’一動,很恭敬的問:“大爺,是您救了我吧?”
男人這句話是用英文說的,發音啥的都還不錯,亞克力斯聽起來也沒啥難度,微微笑着點了點頭:“我是來接你們出院的,先到我家養着吧,條件比這裡還要好些。”
男人再次點頭致謝,亞克力斯又笑着問:“小夥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從神奇的中國來的吧,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趙敢。”男人輕輕吐出兩個字。
‘女’孩兒也跟着用英文說道:“您好,我叫周蕾蕾。”
紐約市郊,一幢豪華大型仿古莊園當中。東方靖剛剛掛了電話,隨即便破口大罵起來:“老東西,要不是看你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我會讓自己的兒子去找你的‘女’兒?現在倒好,你‘女’兒竟然是個惹事‘精’,他們兩要是真走到一塊,那我兒子不是隻剩下吃虧的份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