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雄滿心的欣喜,還以爲是蘇雪君和戚小小來看他了,可等警察一讓看,他傻眼了,在他面前的是個老頭子,穿着一身粗布長褂,臉上帶着個小黑片眼鏡,不是別人,正是那天他在小公園裡遇到算命老頭。“你怎麼來了?”
老爺子反問道:“我爲什麼就不能來看看你?”
張偉雄上下打量着老頭子,再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牀上躺着的老刀,都是江湖大佬,老刀的睡覺姿勢都無比的霸氣,對比起來,張偉雄更願意相信老刀是大佬。而在算命先生的身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江湖氣息,瑞貝卡肯定是弄錯了。想想就不可能,青幫大佬遠渡重洋,不遠萬里,千里迢迢的來找他一個小保安。想到這裡,他就和老頭子調侃起來,“您是怎麼知道我在局子裡的?不會跟我說您是算出來的吧。”
“我當然是算出來的,你不信嗎?”老爺子一雙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張偉雄。
張偉雄當然不信,他又問道:“那您能算出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嗎?”
老爺子像模像樣的在掐指算了半天,纔開口說道:“老朽掐指一算,你今天就能出去。
“那你可就算錯了,今天我肯定出不去。”張偉雄估計這會兒那些惡少的家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正謀劃着要對付他。童局長的壓力肯定很大,辦公室的電話都快打爆了。就算都能解決,也要等到法律規定的滯留時間,四十八小時也要到明天晚上了。
“到時自有分曉。”老爺子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您到底找我什麼事吧。要是要錢,說個數,我給你。”張偉雄受不了了,老爺子就像是狗皮膏藥粘上了就揭不下來。他在心中猜測,這老爺子肯定是個大騙子。光這份毅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很有錢嗎?”老爺子摸着他的八字鬍子說道:“你一個小保安,月薪纔不過幾千,上班也沒多久,你能有多少錢?”
“你調查我?你想幹什麼?”張偉雄面色一變。
老爺子微笑着說道:“我想收你做徒弟!”
“做你徒弟?”張偉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要讓我跟你學算命?你到底是什麼人。”
“大通悟學,老頭子我是通字輩。你說我是什麼人。”老爺子笑着說道。
“你真是青幫的?通子輩到了現在,是祖師級別的人物了吧。”張偉雄還是不信。
老爺子讚揚道:“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麼?怎麼樣?有興趣麼?加入我青幫吧,你眼前的所有問題都會煙消雲散。”
“你爲什麼要選上我?”張偉雄被弄的糊塗了,這老爺子到底想要幹什麼。
“青幫的現狀你知道嗎?”老爺子問道。
“我不知道。”張偉雄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
“現在的青幫,幫頭甚少,有遲暮黃昏垂垂老矣之像。主要原因是在於傳承上,
按照古法青幫規矩,師父收徒弟,必需師訪徒三年,徒訪師三年,學規矩儀注一年,總共七年時間,方可入會,在漕運時代,弟子的品性必需嚴加考覈,通過層層考驗,纔可正式進家,經由試煉後,方能上大香,最後開法收徒。在戰爭年代,許多前人限於時間空間問題,匆匆收徒,急於傳承香菸。很多開法師父,進家甚至不到三年,連盤道認親之法都不甚明白,更不用論修行論道,親教徒弟。許多規矩法典,亦因戰亂之故,遺留失散,所以造成師父不知道要教徒弟什麼,一般人也不知道進入清門可以學到什麼,自然無法光大門楣。”老頭子說的頭頭是道。
“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張偉雄閒着無聊,聽故事也不錯。
“因爲我要收你做徒弟。”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青幫現在發展成這樣,我等有很大的責任,老頭子我年齡也大了,必須要收一個徒弟,把我青幫的法統傳下去,所以我選中了你。”
“我?爲什麼?”張偉雄驚訝極了。
“我關注你好多年了,從你加入血戰團就進入了老頭子的視線。你在戰場上表現優異,有大局觀念,能爲戰友兩類插刀。不重金錢,能把錢給需要的人。各方面都不錯,唯一的一個缺點就是桃花太重了,不過現在這個年代,也沒什麼大事。昨晚的事情我也看到了,收拾黃毛的手段有點狠,不過沒有關係,我喜歡,有性格。”
“那不是我想出來的,是天蠍做的。你觀察我這麼久了?你以前就沒有徒弟嗎?”
老爺子神色爲之一暗。“老爺子我收過三個徒弟,不過老大、老二都不是我收的,是我師父記在我名下的。在戰爭年代,都死了在戰場上。老三是我收的,天資聰穎,是根好苗子,我一心想要把他培養成青幫的接班人,可沒想到他發生了意外,年紀輕輕就走了,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老爺子說到傷心處,泫然淚下。
“老爺子,是我不對,我不該提你傷心事,可我真不能做你徒弟。”張偉雄暫時相信了老頭子的身份,可他不能當老爺子的徒弟,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領導青幫,青幫可是一個歷史悠久根基深厚的幫派。
“想不想當你說了不算,只要我老爺子看上的人,沒人能跑的了。按照青幫古法,我要要考察你三年,弄清楚你的本性,纔會開香堂,收你爲徒。”老爺子變臉比翻書還快,轉眼就露出了笑臉。
張偉雄一算,時間還早着呢,這麼長的時間,沒準老爺子遇到了更好的苗子,也就不往下想了。老刀這會醒了過來,伸個懶腰,好久沒睡的這麼爽了,看到門口站着一個老爺子,老刀一邊活動着身體一邊走過來問道:“這位老爺子是誰啊?”
“我也不知道。”張偉雄無奈的說道:“他說是青幫通字背的人。”
老刀倒吸一口冷氣,長大了嘴,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這
樣的人物,他只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臉討好着問道:“您老人家現在住哪,等我離開了去拜訪您老人家。”
老爺子只是笑了笑,對張偉雄說道:“記住我說過的話,我先走了。”老爺子揹着雙手,搖搖晃晃的走了。
“你怎麼不和我說,你認識這樣的人物。他老人家找你做什麼?”老刀激動的不行了,青幫通字背的人物,在道上人的心目中都是神仙般的人物,都是要上供桌供起來的人物。和老爺子一比,老刀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道上混的。這樣的人物就是做夢都沒出現過,居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要收我做徒弟。”張偉雄還一臉很不情願的樣子。
老刀傻了,“你說什麼?”
“他要收我做徒弟,我不想!”
過了有五分鐘,老刀才把快要脫臼的下巴給合上。“你知道青幫代表着什麼嗎?”
“不就是中國歷史比較悠久的幫派嗎?”
“你……”老刀無語了,一個幫派,發展了上百年的歷史,其規模和實力會是怎麼樣的?老刀都不敢往下想了,已經不是簡單的名利可以形容的。只要經過考驗,都是張偉雄的,而這個傻小子居然拒絕了,老刀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怎麼了?”瑞貝卡也醒了過來,看看時間,正好睡了八個小時。
“一個青幫的老爺子要收張偉雄做徒弟,他沒答應。”天蠍完成了他的訓練。
瑞別看哦了一聲,也沒說話了,張偉雄有自己的選擇,他尊重張偉雄的選擇。
“太無聊了吧。”張偉雄在門口喊道:“警察先生,能給我們副撲克麼?”
老刀笑道:“也只有你蹲號子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天蠍則是揉着肚子問道:“什麼時候吃早飯,我肚子餓了。我肚子一餓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會做出很多恐怖的事情。”
老刀一聽,趕快閃到一邊,躲在了張偉雄的身後。天蠍很鄙視的說道:“你跑什麼,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不好吃,不是特別餓的話,我不會吃你的。”天蠍咂咂嘴說道:“有的人的味道真是不錯。”
號子裡一下安靜下來,三人驚訝的看着天蠍,一頭的冷汗。
天蠍嬌嗔道:“跟你們開玩笑的啦,我怎麼可能會去吃人肉。”
三人很假的笑了笑,結合昨晚的表現,三人還是相信這是有可能的。
就在天蠍因爲食物脾氣有些暴躁的時候,警察出現了,帶着熱氣騰騰的早餐。這個警察是新來的,不是昨晚的老熟人,把食物放下,抱怨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局長親自關照讓我給你們送早餐,我的早餐都沒這麼好。”
張偉雄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我要的撲克呢?”
“在這呢。”警察很不情願的把撲克交到了張偉雄的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