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楚迎着衆人的目光,走進了慕氏古業大樓,一進入大樓,他便覺得怪怪的,凡是經過所看到的員工都對林天楚恭恭敬敬,雖然沒有與他說話,但是看那笑容與眼神,林天楚感覺到他們好像很怕怠慢自己一般。
林天楚自然不知道,他因爲上次上過了二十八層,成爲了慕氏古業開業以來有數能上得頂層的人物,所以在一衆員工的心裡,他的前途已經是無可限量,升遷至高位只是今天或者是明天的事。
現代人就是這樣,見高拜見低踩,所以纔會讓高官變得比古代的王親更爲的驕橫,囂張。
“進來。”
慕正雄聽到敲門聲,自然知道林天楚來了。林天楚的敲門聲很特別,總是不緊不慢之餘又有着一定的節奏,慕正雄每次聽到都會覺得敲門者是一個沉穩,冷靜的人物。
“找我?”林天楚推門而入,直接問道,看得有點緊張的慕正雄,眉頭一凝,心中不解,“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慕先生這商界英豪也如此緊張,爲難呢?”
“坐。”慕正雄臉色有點難看,聲音也是苦澀,顯得極其爲難,招呼林天楚坐下後沉吟起來,不再發言。
林天楚也不着急,慕正雄要說的總會說,自己這邊急也急不着。慕正雄也是一愣,雖然知道此子本事他知道,但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沉穩,他甚至還在懷疑是自己的氣場不足,影響不了林天楚。
慕正雄覺得,林天楚身上的這股沉穩是僞裝不出來的,他的過往一定經歷過無數的風雨,在重重兇險之中鍛鍊而出,只是讓幕正雄吃驚的是,現在這個和平年代裡,林天楚又可以經驗得了多少呢?
“小楚,你知道惹麻煩了嗎?”
慕正雄覺吟一會後開口問道,語氣中沒有半點責怪,反而有着濃濃的擔憂。
“嗯。”林天楚自感來到這個時代後自己便麻煩不斷,所以也不吃驚,而是猜測着開口問道:“喬東昇?他還不放棄嗎?”
“答對一半。”慕正雄的臉色更爲難看,“昨晚,有一個姓邱的先生打了電話來……”
慕正雄說至此又再沉吟,彷彿正在腦內組織說辭在,而當他說到那姓邱的先生時,他的全身猛然一震。
林天楚一奇,冥冥中有一種感覺,慕正雄口中那位姓邱的先生並不簡單,而配合慕正雄這正當商人身份來猜測,能讓他也顧忌的人必定是一個位高權重,一個意念就可以判人生死的超級人物。
“邱先生說,讓你小心一點!”
慕正雄組織瞭如此長的時候,卻說出了一句讓林天楚摸不着頭腦的說話。
“這是什麼意思?”林天楚不解,開口追問:“我跟那姓邱的先生沒有半點關係,照理他不會關心於我,他這話裡面有什麼更深層的意思?”
“他……他想招攬你。”
慕正雄沒有想到林天楚沉穩之餘心思更如此惕透,居然想到了邱先生話中更有弦外之音,他回憶起昨夜那一通電話,雖然那人沒有說明白,但是以慕正雄的閱歷,早便能夠聽其音知其意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你與喬東昇的爭鬥中你死了那就什麼也不用再提,但如果你不死,那便證明你是一個人才,他要招攬於你。”
慕正雄極是擔心,雖然因爲禁忌而不能對林天楚說明他的來頭,可是對他有着極深瞭解的慕正雄還是知道他的勢力不是鬧着玩的。
如若林天楚不答應,那將會被他所敵視,所追殺,只因他不會容許這麼一個不受控制而他又看重的人才繼續生存。如若林天楚答應,那麼他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只因那勢力裡面強人太多,鬥爭自然就免不了,而且這鬥爭還是極度殘酷的。
林天楚自然不知道慕正雄在爲自己所擔心,他開始覺得有點煩燥了,喬東昇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自己的麻煩,這讓林天楚動了殺機。
自從那天殺人之後,林天楚便發誓作回八百年前的黑無常,但是迴心一想,他發覺又不可能,這世上有太多的約束了,但是他,甚至喬東昇也沒有想到,喬東昇數次要致他於死地,已經逼得林天楚不再顧忌。
“慕先生,你還知道點什麼?喬東昇什麼時候再次動手?”
林天楚的話題跳躍性很大,明明在討論那姓邱的,他卻突然跳回喬東昇身上,讓慕正雄有點接受不來。
“不知道。”慕正雄搖了搖頭:“但我估計也不會太久,只因他邱先生不會讓他無止境地鬧下去,我感覺……”
“謝謝!”
林天楚沒有等慕正雄說完,如此無禮的他讓慕正雄一愣,記憶中的林天楚是很得體的。
“小楚,慢着。”慕正雄急忙從椅子中彈起,叫住了林天楚,“如果你不死,邱先生又真的對你伸來了橄欖枝,你會怎樣?”
“哦?”林天楚終於站住,轉過頭去,回頭道:“慕總,那邱先生很強,很有勢力?”
“……”
慕正雄沒有回話,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如果我不答應,他會否置我於死地?”林天楚再問。
慕正雄一樣沒有說話,想了很久,才點了點頭,只是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點得重,而且頭顱也像僵硬了一般,點得十分的艱難。
“明白了!”
林天楚笑了一下,笑得十分的和善,沒有人知道,八百年前的黑無常,這個笑容是最讓江湖聲震動的,只因他殺人與救人,都在這一個笑容之間。
“小楚?”
慕正雄還想開口問道,但是他看到了林天楚這個笑容後,忽然感覺到自己多問無益,只因他相信,以林天楚的爲人,他絕對不會甘心屈於人下,而且那人更是想以武力把他收爲旗下,那是他萬萬接受不了的。
林天楚沒有回頭,獨自一人走了出辦公室,走了下去後叫過了方成龍,吩咐兩聲,然後一個人走了出去。
他走的方向很有目的,不像是漫無目的在街頭閒逛,他每一步的前進,都衝着一個地方而去。
——
樓高三十三層的大樓之上,喬東昇坐於首位之上,雖然如此,但是他卻覺得自己矮了半截,有這種感覺是因爲今天天心居士又帶了一個人前來,這人雖然不高大偉岸,但卻讓他感覺到一陣無來由的壓逼。
“鬼谷夫人,你看喬老闆的事?”
天心居士對着自己帶來的女人說道,說得很客氣,但是話語中居然有點溫度,這不像他一向貪財如命的性格。
鬼谷夫人看上去像三十來歲,一身典雅的休閒裝穿在身上,既顯得靈動又顯得高雅,把這份矛盾穿得洽到好處,融合於一身,顯得極是豔美。聽到天心居士的問題後,他嫣然一笑,她這一笑居然讓坐於對面的喬東昇看得像滿堂生春,一時間癡了。
“居士,喬相公的事……”鬼谷夫人頓了一頓,轉頭望向天心居士,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異色,最後聲音也變得有點啞然:“我接了,我倒要看看,能殺我五個孩兒的林天楚是何三頭六臂。”
“……”
喬東昇倒吸一口涼氣,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女子居然會有如此殺氣,而天心居士卻不是這樣認爲,他只是搖了搖頭,只因,他感覺到話中那殺氣都是假的,真正藏匿在話語中的,只有她那股濃濃的悲傷。
“夫人,何苦呢?”天心居士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算是安慰的說話,鬼谷夫人全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