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丹,又名殺氣丸,據說,這是一種可以剎那之間提升修練者修爲的奇藥,只是……只是這顆奇藥有着一個致命的缺陷!”林雪依說道,臉色有點驚魂未定。
絕命丹,光是名字就讓人感覺到恐怖的一枚奇約。
現場三個男人,除了林天楚外,七殺與公孫野的臉上也隱隱有現出不屑之色:
“什麼殺氣丸?這破名字一點也不文雅!哎……也只有東洋這些化外蠻夷纔會取得這麼一個名字的,不知道發明絕命丹的前輩高人知道會不會難堪得從棺木裡面跳出來啊?”
雖然兩人沒有表達出來,但是林雪依還是可以捕捉得到兩人目光中的輕視。的確,華夏與東洋的仇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以負責任地說,華夏與東洋是兩個不能並存的國家。
林雪依更加知道,自從上世紀初起,華夏國的大部分人都對東洋有着極度的仇視,或許,東洋來一個地震海嘯死上一萬幾千人,他們會因爲高興而喝得大醉一場。
“繼續。”
林天楚不幹泄兩人的愛國情懷,提醒一聲,讓林雪依繼續說下去。
“殺神扎記中有所提及……”說到殺神扎記,林雪依有點自傲,看來,作爲一個女的她也對自己的祖國有着一定的自傲。“殺氣丸的先天缺陷在於,藥力過後,雖然功力不會減少,但卻一生也無法寸進,緊跟着,講求個人運氣的一面就體現出來了。藥力過後,服用者都會留有某方面的殘疾。”
“運氣好的,殺氣丸對服用者所造成的缺陷也就讓其禿頭,掉頭髮等小毛病而己,可如果運氣不好,那麼動側就是手腳殘廢,更或者是五臟中某個器官喪失功能,所以說,殺氣丸是一枚很講求服用者運氣的奇藥。”
“她說的是真的嗎?”雖然彼此對立,但是林天楚還是覺得柳生殺神是一個人物,他寫的殺神扎記應該不會有錯的。現在有此一問,只是爲了多方求證,好搞清楚這絕命丹的利害。“爲什麼不同的服用者會留下不同的後遺症的?”
“關於這點,我公孫家有所記載。”公孫野開口說道,“五百年前,我公孫家出了一個丹藥奇才,他把絕命丹的研究了一遍,發覺,這丹藥,其實是一枚有靈性的丹藥。”
“哦?”雖然玄奇,但是林天楚還是覺得可以接受。
“五百年前的師祖留下一句說話,世間萬物皆有靈性,甚至連一顆丹藥也是如此。”公孫野說着吞了一口口水,面色艱澀:“祖先說過,絕命丹的靈性,只用一個字就可以體現,那字就是——兇。”
回想一下,剛纔傅潔身上傳來那陣凜然的殺機已經可以與天品高手相比了,如果不是林天楚曾經達到過天品修爲,以他此時地品的境界遇到這股殺氣別說伸手入胸衣裡面摸索了,可以保持不死就已經不錯了。
“絕命丹乃大凶之藥,本能地抗拒自身的藥力在服用者體內消散,所以纔會留下藥力過後,服用者修爲不減的奇效,但是……”
“但是,同樣是因爲它是極兇之藥,故此,會根據服用者不同的體質,尋找服用者體內最弱的一環進行攻擊,然後……”
公孫野越說越是玄奇,衆人都覺得,公孫野所說的話,已經從武俠世界跳身到修真世界了。
“我知道你們很難接受,其實,我同樣都接受不了。”公孫野說着再嘆一口氣,以凝重的語氣說道:“祖先對絕命丹這類自保,進化的行爲,只用兩個字來概括,那就是……”
“什麼?”
衆人的心中都在吶喊,眼球瞪大,快要駢裂出來了。
“成精!!”
簡單的兩字從公孫野口中吐出,這個平常一臉粗豪的漢子,此刻卻多了兩分虔誠之色。
“成精嗎?”
林天楚對於這類玄奇的事接受不來,但是他卻也不去計較,望向七殺,想知道七殺有什麼看法。
七殺聳了聳肩,不作回答,“我天機門雖然滿門上下欲窺天機,但天道博大,這成精成妖之法,並不是我小小一個天機門就可以盡釋的。”
“也對。”林天楚點了點頭,緊蹈着拋出一個疑問:“你說,傅潔這顆絕命丹是從何而來的?”
衆人都搖頭,記載中,絕命丹的丹方已經消跡於世數百年,甚至連公孫家五百年前那鬼才也練制不出一顆來。
“這藥的藥香雖濃,但看樣子,也只有十年的歷史而己。”公孫野說出自己的看法,“也就是說,最少在十年前,絕命丹的丹方再次面世,而且,更讓一個我們所不認識的奇才練制了出來。”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啦。”林天楚把絕命丹貼身收好,轉了一個話題,“等一五紅樓宴完結後,我們直接上車去香港。”
“爺,我……我覺得我們不能坐三合會的車。”林雪依吞吐一下,道,“現在一直以來都是程香主與我們聯繫,但是倪會主的態度我們並不清楚,其實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三合會跟14K最近鬧僵了,我們坐三合會安排的車前往香港,我怕被14K的人所誤會。”
“怕什麼呢?”七殺冷笑一聲:“我早便想見識一下,14K背後的高手了。”
“嗯。”林天楚點頭,欣賞地望了七殺一眼。
“七殺先生,但是……”林雪依還想說什麼,但是七殺卻先她一步開口:“林姑娘,你是東洋人,我是華夏人,大家心裡都明白,我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們。”
“但是,既然林大哥不說話,我也只好接受,可現在快要出發了,我有點事必須要先提醒你一下的。”七殺臉色忽然變冷,“我天機門雖然息微已久,而且少管世事,但外面的眼線還是有的,你最好把你自己的秘密,完完本本地跟林大哥說清楚。”
七殺冷哼一聲,望向林天楚,以眼神示意先離開,公孫野沒有七殺來得機靈,被七殺連瞪幾眼才反應過來,懵懵然地離開。
林天楚看着衆人離開,沒有說話,只是靜坐在一角,等待着林雪依開口。林雪依顯得緊張,低着頭,不敢望向林天楚。
“說吧。”林天楚說道:“其實,我也知道,伊賀派必定有着一定的背景,雖然你沒有說過,可我多少也猜到,你剛纔好像有點反對我等與三合會合作,也就是說,你們伊賀派的背景,他們更親的是14K。”
“爺,我……”
林雪依想不到,一直以來不聲不響的林天楚,居然把自己的小心思也看穿了。
“每一個人都會有他的立場,如果,你的立場跟我對立,我不會怪你。”林天楚說着,臉上滿是嚴肅之色:“只是,如果我倆的立場對立,那麼,我們便不能再當朋友了。”
“朋友?”林雪依嬌軀一震,在她那充斥滿奴性的心靈裡,她很難明白“朋友”這詞是什麼意思。
只是,這兩個普通的文字組合在一起,彷彿帶着無盡的魔力,讓人的心窩不自覺地暖和起來。
“是朋友。”林天楚鄭重地點頭,“你明白嗎?”
“我……”林雪依目光呆滯,苦苦地思索下去,忽然,雙眼之中閃出一點靈光。
“明白了嗎?”
林天楚再次追問。別人不知道,但林天楚自知,八百年前的他再殺人如麻也好,他的心中依然存在着一份人性。而就是人性的關係,他並不想看到一個女孩喪失自我,就算,這個女孩喪失自我後得到好處的他本人也好,他也不願意,現在,看到林雪依眼中那靈動的神彩,他不禁有一種安慰,寬心的感覺。
“我……我想,我還是不明白,但我知道,我渴望呆在爺的身邊。”
林雪依如此說着,林天楚並不相信,看她的眼神,他知道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