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特是一個高手,一個經驗豐富的殺手,看着同伴倒地,他當場便作出一個最明智的選擇。
只見他從地上一滾,避過了射擊自己的子彈,然後從地上提起一名不知生死的同伴,就這樣推着那同伴的身體往前。
司警們都瘋狂了,如果只是一、兩個警方人員開槍或者不會造成什麼後果,但是現在過百名司察與十一名白人對射,正所謂罪不責衆,爲了功跡,所有人都拼了。
賴特推着的同伴起身上不知道中了多少槍,慘叫一聲,證明了他剛纔只是暈了過去並沒死亡,但現在他已經死了。
賴特走得兩步,忍受着子彈擦過身體的勁風,忽然把同伴的屍體往前一推,屍體直撲向一名便衣女警。
屍體臉上的肉已經被打爛了,十分的恐怖,那便衣女警驚叫一聲,險險一閃,那屍體在自己的身肩上擦過,讓她一個重心不穩,正要跌倒。
賴特眼明手快,忽然冒了出來,把那便衣女警捉住,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用槍抵着她的額頭,大叫一聲:“全部讓開。”
他說的是英語,用這個語種可以更好地掩飾自己的身份,因爲在澳門外國人多得是了。
林天楚看着賴特挾持着一名女警退入樹林,心裡想着賴特是註定逃走成功的,他不期望眼前這些司警能把賴特從樹林的另一端堵折下來。
看到大局已定,更知道對方的殺手只餘一人,林天楚覺得自己是時候離開了,本來以他的身法,他可以悄悄地離開,並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是要死不死的是,兩個黑幫的小弟居然在這時也不安份,先發生口角,然後兩個青年扭打在一起,而這兩個扭打的青年還是蹲在林天楚身則的。
這時那些林天楚眼中是廢物的司警居然反應無比迅速,十多名軍裝司警提着衝鋒槍指着一衆人等,大聲叫喊:“給老子安份一點。”
林天楚看着十多個槍口,心中苦澀一嘆,看來自己還走不了。剛纔一役,他已經對現代火器有了一個很深的瞭解。
按照他的猜測,他除非重返天階達到五品境界,不然他也不可以無視火器的強大。
“一個跟一個,安份一點。”可能是讓賴特逃走了,所以司警們覺得丟了臉子,把火氣發在一衆小混混的身上。
只見一個一臉冷硬的司警押着這些青年,一個一個地推上車,很快便輪到了林天楚。司警走到林天楚的跟前也是一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青年,感覺不對。
“怎麼這傢伙一點也不像小混混的,他身上的衣着雖然破爛了,但是還可以看得出來是十分名貴的,我還真的沒有見過穿西裝來開片的人啊!”
“上車!”司警回過神來,對林天楚說,不知道怎麼的,他不敢對林天楚說話太大聲。
林天楚眼看自己跑不掉,也不急於一時,說:“我要求找律師!”這話是以前在羊城時吳星教他的一句說話。
吳星說,如果在羊城,這麼一句話說出來不單止不會對自己有何幫助,反而可能會無緣無故討一頓打,但是,在越是標榜民主的地方,這一句說話的威力就越大。
林天楚說出這話時,他忽然腦海中想到旁人對港澳兩地的評價:“這裡,是民主的國度。”
果然,正如林天楚猜測一樣,那司警眉頭一挑,對林天楚的態度也開始跟別的青年有所分別,到後來,他更是把林天楚單獨押上了另外一輛車。
“我要找律師、我們都要找律師!”一衆小青年看到林天楚說出那句話後能得到這麼好的待遇,馬上便有樣學樣。
“找找找,找你媽啊……”押着衆小青年的司警不耐煩,用槍柄砸破兩名小青年的頭:“給老子安份一點。”
衆人心中嘀咕,怎麼同一句說話說在不同的人口中,會有這麼巨大的差異的呢?他們自然不知道,林天楚能得到優侍,並不是真的因爲他那一句說話,而是因爲他身上那一套衣着,還有他身上帶着淡淡的領袖氣質。
林天楚自己也沒有發覺,他身上的氣勢變了,他已經是一個站在權力的風口浪尖上的人,再也不是八百年前那一個獨行俠了。
司警雖然沒有過份的殷勤,但還是禮貌地把林天楚送上了一輛警車,他有點爲難,摸了摸腰間的手銬。
“上吧!”
林天楚伸出雙手,對於他來說,這麼一把鋼銬自己要破壞還不就是用力一扯的事情。現在他決定了,不再辛苦自己來逃走,而是選擇讓他的朋友來接自己。而朋友……貌似林天楚在港澳有不少的朋友啊!
“得罪了。”司警說了一聲,幫林天楚銬上了手銬,銬上後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六角匙,把手銬的鬆緊度調節一下。
這動作簡單,但是林天楚卻感觸良多,心中想着:“如果我只是一個小混混的話,我能得到這樣的優待嗎?”
林天楚馬上便否定了這一個傻瓜的想法。警車也緩緩發動,不用多久,一衆人等便被送到了司警廳。
澳門警方分兩種,一種爲治安警察,主要用來管理社會治安,另一種爲司法警察,簡稱司警,主要用來撲滅罪案。
澳門不大,但是迴歸前,特別是97年至99年之前,澳門可是全球最混亂的城市之一,所以整個澳門裡儲備了大量警力,至到迴歸後依然沒有精簡架構。
司警的數量一多,需要容納如此多的司警,那麼司警廳自然建造得龐大非常,甚至連電話亭也的建造也顯得大氣。
“你就在這裡打電話吧。”帶林天楚來的司警雖然對林天楚禮貌,但是身份問題還是不能對林天楚太熱情。
對於他這刻意僞裝出來的冰冷,林天楚也不介意,走到了一臺電話旁打起了電話,“我出事了,在澳門的……黑沙環司警廳,找個律師過來吧!”林天楚問清楚司警廳的地址後對電話那頭的人說。
打完電話之後他又顯得無所事事,雖然這裡是官府重地,但是今天所發生的大事太多了,所以司警廳中的司警對於衣着還算高檔的林天楚也沒有多在意。
沒有人理會林天楚,他自然享受起澳門自遊行旅客的特權:司警廳一日遊。他一個人在司警廳裡面遊走。
一路上,他參觀了澳門特種部隊的辦公室,在軍火庫的鐵籠外面看了幾眼,他這一遊遊得十分的悠閒,只是他手上的手銬還真的太扎眼了,所以如果不是他的身法極高,往往能在旁人不注意的情況下一閃而過的話,想就算司警們再忙,再沒有時間去照看他也好,他也不可能靠近得了軍火庫重地。
“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忽然,一把聲音響起,也是林天楚看得太入迷,失去了警覺性,不然的話他可不會被人靠近。
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四十多歲,肩博上掛着司警總長警銜的男子正面對着自己,而跟他走在一起的人居然就是沈月飛。
“天楚?”沈月飛意外地叫了一聲,司警總長臉色一凝,“你認識他?”
“是的!”沈月飛點頭,這時她忽然看到了林天楚手上那手銬,臉色一變,馬上上前邊打眼色邊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爲什麼會被捉進司警廳的?”
“我剛纔在黑沙灣散步,遇到了黑幫火拼,然後司警來捉人,我自動配合,司警把我帶了回來。”林天楚明白沈月飛的意思,很自然地作了一個故事。
沈月飛忪了一口氣,她從林天楚的話中聽到林天楚是主動配合調查,心想這事大不了,可能連罰款也不用還要司警廳向他道歉呢?畢竟他是大陸來澳門遊客,無緣無故被捕這事傳出去並不好聽。
“現在你找律師了嗎?”沈月飛問,一旁的司警總長臉色變了數變,正想開口,忽然一個司警跑了過來:“你在這裡啊?你的朋友帶了律師來保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