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楚心知道事情不簡單,而七殺要自己作的這一件事,更有可能是關乎國家利益的大事。一直以來,林天楚都不認爲自己是一個愛國之士,但是,當日鳳凰山頂,他認識到自己的根就在華夏,他不禁開始愛上了這一個國家。
毫無懸念地,他心中有所決定,不論七殺的要求是什麼也好,他也會義無反顧。一份信念在他的心中升起,堅定不移。
帶着信念,跟着班圖去到了一處偏僻的效外。坦率地說,這個城郊與城中,其實沒有什麼分別。
前面有一個入口,入口有兩名衛兵把守,看得出來,這兩名衛兵雖然比不上班圖,但比身後那四名戰士要優秀得多了。
他們的眼神冷漠,腰挺筆直,縱使這夜有點冷,但他們一樣不爲所動。從他們的眼中,他看到了鳳凰山上十名精銳戰士的身影。
“他們是總統衛隊的成員,與林先生你手下的十名精銳戰士是同袍。”班圖的中文很好,居然連“同袍”這一個古語也懂得。
他說這話時語帶驕傲,想到班圖也是總統衛隊的人,更可能是衛隊長,林天楚便不意外爲何他會有如此表現。
“砰!”當衆人進入入口時,兩名衛兵忽然上前攔住,敬了一個軍禮,然後用生硬的英語說道:“證件,班圖衛長。”
明明知道班圖的身份,但兩名衛兵依然沒有放鬆檢查,這樣的素質相信即使是大國中的精英戰士也不過如此。
林天楚感覺到自己被科菲坑了,第一批十名戰士,那傢伙說是C國最精銳的士兵,但是現在看到眼前這兩名衛兵,他才感覺到所謂的精銳,不過如此。
與肯前兩名衛兵相比,剛到鳳凰山時紀律散漫的十名戰士簡直就是垃圾,軍隊的紀律決定戰士的素質,沒有素質的戰士再強也有一個限度。
班圖很滿意地點了點頭,把證件遞出,回了一個軍禮:“總統衛隊衛長班圖,後面的是總統的客人林先生與他的秘書。”
兩名衛兵一絲不苟地檢查起證件,確認無誤後才放行。林天楚跟在班圖的身後,忽然腦裡閃出一個疑問。
“爲什麼他們不說土話,而要說英語的?”林天楚沒有問出口,他有種感覺,他的疑問會有人解答,而解答他的會是桑昆總統。
進入入口便一片“民宅”,那簡陋的帳蓬挨個搭起,看起來混亂不堪,一條士兵每隔幾分鐘便來回一趟,戒備也算森嚴。
“林先生,這裡是礦工的宿舍。”
班圖說“礦工”兩字時,林天楚感覺到他像在說什麼豬牛一樣,彷彿,班圖只把那些礦工當成是畜牲,最廉價的勞動力。
“當然,現在礦工都在上班,說起來還真的要感謝桑昆將軍的仁慈,只要這些礦工一天工作十八小時就可以休息,並且一月得到五美元的薪水,當然,還承包伙食。”
林天楚無語,這樣還仁慈?如果不是礦工吃不飽便沒力氣幹活,相信桑昆並不會對礦工的伙食負責,他相信那伙食也不會好得去那裡,或許連豬食也不如。
林天楚雖然覺得不人道,但是他並不知道,因爲承包伙食這一條福利,使得整個C國首都的人民都削尖腦袋想往礦場裡鑽,在C國,每一年都會餓死十分之三的人,幸好桑昆鼓勵生育,而且是大力鼓勵,所以纔在嬰兒夭折率極高的C國勉強達到人口平衡。
“啊!”忽然一道驚天動地的叫喊聲響起,順着叫聲看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體型呈病態瘦削的黑人跪倒在地,他的身上滿是鮮血,地上還有一點小反光。
在他的身旁,一名士兵不斷地用鞭子抽打,士兵的腳膀有一盆水,水中的鹹味透過夜風傳來,林天楚可以肯定,那盆水一定是加了鹽的,而一路上看到的情境,林天楚更加確定,水中的鹽一定是廉價的工業鹽。
據說,用工業鹽泡開的鹽水如果流進傷口裡,很容易就會造成傷口的感染,最壞的後果就是傷口潰爛死亡。
黑人的身後,過百個礦工眼神麻林地看着他,毫無反應,彷彿被鞭打的不是自己的同伴,而在另一個方向,士兵的身後,有一個身穿軍服的男人背手而立。
男人的身後站着十名託槍的士兵,那些士兵的眼神雖然兇辣,但卻沒有搶去男人的風頭,反而襯托出男人一股強大的氣勢。
男人的身高很高,一米九許,眼裡帶着玩味的笑意,肚子微微突起,看上去有點小肥胖,林天楚認得,這個男人正是C國的總統桑昆。
他曾經看過桑昆的照片,照片裡的桑昆眼睛閃着鋒茫,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野心脖脖的鐵權人物,而當年的他體格健壯,就如一頭牛犢子一樣,讓人感覺到無邊的力量。
只是,可能安逸日子過久了,桑昆總統開始墮落,現在的他當年的風彩已經失去一大半。
“總統。”班圖帶着林天楚與林雪依兩人上前。
“嗯。”桑昆很是矜持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對着林天楚說:“林先生,歡迎你來C國。”說完還沒等林天楚回話便把目光投到了林雪依身上。
林雪依很美,而且充滿亞洲人的風情,桑昆總統愣了一下,但畢竟是一國元首,他還是沒有過份地表現出來,“這位小姐如此美麗,真讓人心動。”
“總統客氣了。”林雪依打心裡有點不喜歡這個男人,往林天楚身側靠了一靠,桑昆眼毒,自然看出了林雪依的動作,他也不介意。
“幹什麼,誰讓你停手的?”桑昆再次把注意力投放到中間的行型中,不滿地說道,雖然語氣很淡,但卻有一股狠勁。
這時林天楚才相信,這是一個靠軍閥政變上臺的總統,那士兵一驚,然後又再抽鞭暴打那黑人,黑人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桑昆總統,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天楚靠近桑昆,問道,其實他早便已經看到地上那點閃光其實是一枚鑽石,他也大概猜測得到。
“林先生,我喜歡別人稱呼我作將軍。”桑昆先說出自己的喜好,更回答林天楚:“這個該死的賤奴,居然偷了我一枚鑽石,所以我在懲罰他。”
桑昆說得很簡單,但是林天楚卻不這麼認爲,“我看他全身上下都沒有衣袋,而且我相信將軍的保安很嚴密,出入一定要搜查清楚,那麼他他怎麼偷得你鑽石呢?”
林天楚沒有說出桑昆可能不讓這些礦工外出的可能,畢竟對方是一國領導,總不好當面說得他太橫蠻的。
“哼!”桑昆冷哼一聲,“這些賤奴狡猾得很,別以爲沒有口袋他們就沒有辦法,你知道的,鑽石是世界上最堅硬的物質,他們爲了偷鑽,可以把鑽石吞下肚子,然後以排泄的方式排放出來,更有甚者會在我的士兵不注意的時候把小顆的鑽石賽進鼻孔,耳孔,甚至肛門裡……總之,這些賤奴爲了偷盜,他們再骯髒下流的手法都可以使得出來。”
桑昆將軍明顯很生氣,其實這整個鑽礦名義上有百分之六十都是他的,實際他在林天楚出現後也有可能整個鑽礦控制下來,一顆小小的鑽石而己,他爲何要看得如此的重呢?爲何要對一個小小的偷盜犯要親自審問呢?
他作這些與總統身份不符的事情,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性格里有着一種恐怖的因子,那因子名爲——獨裁。
他心裡肯定認爲,在C國,就算是一塊最普通的石頭都是他桑昆所擁有的,他容不得別人侵吞他的財產。
而他那有意無意的敵視眼神,更加讓林天楚肯定這一點,這是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