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青花並蒂瓶?”林天楚的一雙眼睛透着強大的自信,古董他懂,雖然只是懂宋朝的,但是這足夠了。
“難道小兄弟有什麼不同的見解?”凌一平長期買賣古董,說話也有點古味,“小兄弟不妨說來聽聽。”
“首先,五彩青花並蒂瓶衆所周知是一種由五種不同技藝燒練出來,通過五道功序打造而成的瓷器,可惜民間作坊爲了保密,所以這五種技藝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嗯。”凌一平點了點頭,“繼續。”
“五彩青花並蒂瓶以色彩斑斕,五彩荷花代表人間五味爲意境,而且花蒂相併,我沒說錯吧?”
林天楚問道,只因眼前的凌一平讓他有一種面對武林高手的感覺,只是他的專業不是武功,而是古董鑑賞而己。
“沒錯!”凌一平從桌子上取過那塊碎片,仔細地看了起來。
“但是請老先生你先看一下,那花蒂相併的程度。”林天楚提示着說,而凌一平也在這時變了一下臉色。
林天楚看凌一平的臉色總感覺到有點古怪,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古怪在哪裡,繼續開口說道:“因爲民間作坊工藝程度有限,而且古時的古藝較爲落後,所以花蒂相併之處必定有一米粒般大少的縫隙,但是你看看上面的花蒂,相蒂得融到好處,可以說是完美,完美得過份。”
“所以,我敢斷言這花瓶是雁品!”
林天楚最後下了一個定論,而他說得沒有錯,用現代工藝去生產的工藝品的確要比古時生產的好,但是古董是歷史的見證,真正欣賞古董的並不是看他工藝的高低,而是看他所沉濘的那一段歷史。
凌一平又再怪笑一聲,忽然鼓起了掌來:“不得不說,江山代有才人出,小兄弟眼光獨到,老夫深感佩服!”
“老先生過獎了。”林天楚應了一聲,然後便退後一步。
“其實,這花瓶是凌某人一生中唯一一次失算,買了回來後才知道是一件雁品,雖然不值五十萬,但也值個五千元。”凌一平自嘲着說道,“而今天錢公子有珍品帶來,而且這珍品價值連城,我就想用這雁品來考驗一下小彤你的眼光,看你有沒有資格代爲拍賣這件藏品。”
“原來如此。”慕雪彤終於明白爲何凌一平會不在乎地把價格說出來了。
“想不到是你們慕氏古業人才濟濟,像小兄弟一樣眼光獨到的人我想應該不會少吧?”凌一平很欣賞林天楚的眼光,所以也對慕氏古業看高了一籌。
慕雪彤在今天之前還真的不知道林天楚對古董有所認識,現在她顯然也嚇了一跳。
“好了,不說這個了。”半一平笑着轉向錢輝,“錢公子,你覺得呢?”
“很好,我相信我的戒指在慕氏上裡拍賣會讓我拍出適合的價格!”
錢輝笑着說道,而這話卻讓凌一平有點不高興,錢只是用來衡量一件古董的市價,並不能代表他的歷史價值。但是錢輝那件藏品太珍貴了,所以他也沒有說什麼。
“來,看看我的藏品。”錢輝笑了一下,直接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個戒指盒,並且說道:“你知道嗎?我這戒指喬東昇喬公子可是願意出價兩千萬來買的,聽說他要向宏圖集團的端木小姐求婚。”
聽得錢輝的話,林天楚忽然心神一震,而這時,錢輝已經把戒指盒打開,一打開戒指盒,只見裡面一隻鑽石戒指展露出來。
“傳說,這戒指名爲薔薇之淚,是清未年法蘭西領使送給慈禧太后的一隻珍品。”錢輝笑着說道。
“哇!”慕雪彤一看到這隻薔薇之淚便馬上雙眼閃着光茫,想這世上有那一個女生會對閃閃亮的鑽戒不動心的呢?
“小兄弟,你也過來欣賞一下。”
經過凌一平的鑑定,可以知道這隻戒指是真的,而他又感覺林天楚很合自己眼緣,所以想讓林天楚也見識一下,好給他培養一下,讓他轉職成鑑賞師,不用再繼續當保鏢這份危險的工作。
“哦,好的。”林天楚應了一聲,然後便走上前去欣賞了起來,他還真的想知道,喬東昇打算用來給端木己悅求婚的戒指是什麼來路的。
林天楚一看,只見鑽石居然是一顆黑鑽石,而鑽石切割得就如一個雪莉一般,打眼看上去還真的像一滴淚珠。
黑鑽石旁用鉑金雕刻出來的薔薇花活靈活現,與這薔薇之淚的名字十分的相配。
“小兄弟,你有什麼意見?”凌一平問道。
“我不懂!”林天楚不是一個愛裝的人,他認爲術業有專攻,不懂就不懂,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凌一平更加的欣賞林天楚,因爲這青年越來越合他的眼緣了,故此,凌一平慢慢地說起了起來,他故意說得很慢,甚至連與這戒指無關的事情也說得清清楚楚。
當聽到法蘭西領事與慈禧太后有着過節時,林天楚忽然臉色一變,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假設:“我覺得這戒指不能賣出去。”
“爲什麼?”凌一平與錢輝紛紛變色,可能他們都生長在和平年代裡,所以並不知道古時候上位者鬥爭的恐怖吧。
八百年前,林天楚可是看得多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中薔薇之淚,“我覺得,當年的法蘭西領事送這隻戒指給那慈禧太后一定是不安好心的,而且這隻戒指是黑色的,我想他裡面可能藏有劇毒!”
“劇毒?”錢輝驚了一下,細想起來,“對啊,自從我爺爺得到這隻戒指,並且讓我奶奶帶了不到一年,我奶奶就死了。”
“這隻戒指從我家族傳了三代,三代裡有八個女人帶過,而這八個女人帶上戒指後都活不過一年,我想你說的是真的。”
“呃?”慕雪彤驚叫一聲,同時看向林天楚,臉上多了一點佩服,這個男人的心太細了,連人家三代人都發現不了秘密他一語就可以道破?也就是說,他又立了功了。
“那我們怎麼處理這隻戒指好呢?”錢輝問道,他可是沒有了主意。
“送去化驗,如果真的如小兄弟所說一樣帶有劇毒的話就儘快毀滅!”凌一平急忙說道。
“好好。”錢輝嘴上應答着,但是他其實心裡想着,這麼名貴的一隻戒指怎麼可以說毀就毀,我明天,不對,我今天就去找喬東昇把戒指賣給他。
錢輝是一個懂法律的人,他自然知道如果化驗結果出來後發覺戒指真的有毒,那麼再賣出去自己就犯法,所以他打算隱瞞這個事實,直接把戒指賣給喬東昇,至於會不會讓自己虧本他已經不在乎了。
他最想的是讓這隻八個人帶了後也活不長的戒指儘快出手,不要再把這戒指的詛咒留在自己錢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