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的轟鳴聲打散了淡淡的悲傷氣氛,很快當玫瑰美人的笑靨再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時,一股叫“喜悅”的氣息開始在洞窟裡瀰漫開來。
“怎麼樣,怎麼樣?林,這回可以把魯伯斯干掉了吧?”當八隻月狼一個不漏地被方成龍丟盡了小黑屋之後,安娜雀躍地圍了上來,拉着林天楚的胳膊就開開心心地發問道。
“魯伯斯呀,他是死在了自己的手裡!”嘆了口氣,林天楚擠出了兩道笑容,“我剛纔殺死的,只是一頭叫月狼的妖獸!”
尊重自己的每一個對手,這種虛懷若谷的胸懷是華夏武者一貫的傳統,但並不表示他就應該同情魯伯斯。對於魯伯斯,林天楚說不上愛或恨,在他看來,這個傢伙只是個可憐蟲而已。被力量迷失了本性的可憐蟲,也沒有任何一點值得他林天楚憐憫的地方,他悵然若失,只是因爲高處不勝寒的寂寞。
安娜眨眨眼睛,表示理解不能,林天楚被安娜這幅不解的神情逗樂了,心情一下子愉快了許多,“你呀,揣着明白裝糊塗,給我到車子裡安安靜靜地坐下!眯上一會兒,等魯伯斯不再折騰了,我們天亮了就走!”
回到車裡,少不得又是照顧一番薛讓,林天楚這才和安娜再前面的位置上擠了下來,可憐的方成龍可不敢當電燈泡,乖乖地到不遠處站崗去了。
“林,你說這事兒結束了嗎?”縮在林天楚懷裡,安娜像一隻小貓,十分乖巧地問道。
女人的聲音很是溫柔,如同春風和煦,慢慢蔓延到了林天楚的心裡,他靠在小車的靠座上,神情有些疲憊,“應該結束了吧?等下看看拿道月光,要是消失了就是結束了!”
大戰之後,無力的疲憊之感一下子涌了上來,林天楚連睜眼轉頭觀察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安娜有些無奈地白了他一眼,這纔有些鬱悶地開口道,“那,要是月光還不消失呢?”
先前林天楚就說過,月光是魯伯斯通過秘術從別的地方弄過來的,同時轉移過來的還有那個地方的天氣。也就是說,這樣的景色是個魯伯斯息息相關的,魯伯斯不死,這裡的月光就不會消失,就算消失了,也不一定是魯伯斯死了。
還好,今晚的月光很是明亮,安娜不用擡頭就知道皎潔的月光沒有半分的減弱。月光沒有減弱,不一定就是魯伯斯就不會死,說不定沒有了影子的出現,他的靈魂還能折騰一會兒呢。要是一兩個小時後依舊是這個樣子,那纔是有了天大的問題。
“要是那個時候他還不死,我就把這個洞窟開瓢了,我就不信陽光照射下來,月狼那畜生還不死!”林天楚沒有好氣地瞪了安娜一眼,這才憤憤地開口道。和不死的月狼打鬥,林天楚可以說是耗盡了所有的精力,不管是從肉體還是精神上,他現在都累得不行,這妮子現在不來安慰安慰他反而開口找麻煩,不死找揍嗎?
月狼月狼,顧名思義,只能在月光下生存的玩意兒。月光就是它所有力量的源泉,和日光百分百的起衝突,林天楚可以肯定,如果把月狼和陽光放置在一起,魯伯斯的秘技一定會像肥皂泡一樣,魂飛魄散,他自己也會灰飛煙滅。所以,就算魯伯斯不死,他一點也不擔心,大不了就把頭頂的穹頂破個洞,到時候陽光照射進來,所有的邪惡都會被淨化的。
反正現在離天亮,也不過兩三個小時了,不死嗎?
“嗯!”
或許是感覺到了林天楚的不爽,安娜乖巧地笑了笑,再也沒有故意找茬。時間如同流水,夜色在時光中一點點流逝,靜靜享受着這種簡單安靜的氣氛,安娜有些沉醉了,“好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夜晚了,林,我睡不着,你能和我說說話嗎?”
“你如果讓我好好扇你的屁股兩下,我就答應和好好說話,怎麼樣?”林天楚黑着臉無語道,這女人真可惡,她睡不着就拉着自己說話,也不管他林大俠現在頂着一對熊貓眼。
“你如果不怕笛卡爾揍你,你就扇,我沒有任何意見!”安娜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調皮,“再說了,林大俠武功高強,小女子就算有意見也沒有用啊,對不對?”
這妖精,分明是看準了自己不喜歡對女人動手,還用言語擠兌我,林天楚瞪了她一眼,又閉上眼睛眼睛不說話了。
“哎,好安靜的夜晚,讓人沉醉得好像把靈魂都抽了出去一樣——林,拉斯維加斯爲什麼就沒有這麼漂亮的月光呢?”縮在林天楚懷裡,看着不遠處皎潔的月光,安娜有些沉醉。
低着女人低聲的呢喃,林天楚哭笑不得,也只有女人這種奇怪的生物,這會兒纔有心情浪漫!想到這裡,他頓時沒有好氣地開口了,“安娜,拉斯維加斯就是一座鋼鐵墳墓,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這裡經濟再怎麼發達,成爲了世界娛樂之都,也掩藏不了環境污染,城市沙漠化的問題,不是嗎?”
隨着世界經濟的發展,環境污染已經是人類不可避免的一個問題,城市的星空被工業灰塵矇蔽,想要在拉斯維加斯看到這樣的月光簡直是在做夢。用冰冷的話語和嚴峻的現實破碎掉女人的美夢,正是林天楚一個不大不小的“報復”。
“林,你真討厭!”安娜無語地白了林天楚一眼,林天楚小孩一樣的報復行爲,讓玫瑰小姐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男人的浪漫啊,你永遠不會明白!”林天楚懷抱着雙手,靠在了座椅上,一副高手寂寞狀,“就像這黑夜和白天,永遠沒有相聚的一天,你安娜是永遠不會明白男人的情懷的!”
“白天不懂夜的黑,好浪漫的情懷!”安娜的眼睛裡冒出了星星,和林天楚靠得更緊了,“林,這就是你們男人的情懷嗎?我聽別人說,男人的浪漫就是槍火和鮮血,不是嗎?”
“槍花和玫瑰,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麼?聽起來不錯。”林天楚嘆了口氣,“要我說,血色的浪漫纔是人類的最終夢想,這是人類的劣根性,不管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
“嘿嘿,想不到林你也挺有詩人風範的呢?你能不能就眼前的景色,給拉斯維加斯的玫瑰小姐,做上一首詩呢?”安娜擡起頭,有些期待地看着林天楚。
林天楚愣了愣,隨即苦笑不已,剛纔不過是有些感慨罷了,作詩他可不會。不過看着安娜期待的眼神,林大俠還是摸了摸腦袋,慢慢開口了,“黑夜啊,你真是黑!”
安娜睜大了眼睛,表示理解不能。
“月狼啊,你四條腿!”
安娜捂住嘴,肩膀一聳一聳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安娜啊,你真是臭美!”
安娜愣了一會兒,旋即舉起了自己的小拳頭。
……
短暫的打鬧後,一男一女再次依偎在了一起,“林,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是不是,魯伯斯他還沒有死?”
聽着懷裡女人的聲音,林天楚苦笑一聲,爲什麼自己身邊的這些女人都這麼聰明呢?是啊,他剛纔故意轉移話題,故意有說有笑,就是不想氣氛太過沉悶了而已,哪知道這個傻妮子卻把話題再一次點了出來。
“我一直以爲,黑色代表着零和一無所有,所以月狼丟盡了小黑屋裡,魯伯斯的靈魂就無處藏身!”沒有拒絕安娜的話,林天楚用一句自我檢討開了頭,“哪知道黑色代表着無盡無盡,就像天上的星空一樣,黑色的蒼穹裡是無數的星斗——安娜,我要說小黑屋裡有無數的黑影,那裡的魯伯斯可能再一次復活,無比的強大,你怕不怕?”
男人的眼睛像星星,明亮而深邃,安娜再一次迷失了,她的眉毛翹了起來,嘴角有一條漂亮的弧線,如同彩虹般迷人,“林,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是啊!”
林天楚也跟着笑了起來,不就是一個更加強大的月狼嗎?安娜都不怕,他擔心什麼呀!想到這裡,他一把就摟住了懷裡的女人,很用力,“我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安娜,爲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