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女兒秦思辰已經睡熟,妻子秦萱窩在客廳的沙發上,若有所思。
“怎麼還不睡?”沈辰走到她身邊坐下。
“等你啊,反正明天開始我也不用上班了,以後就要靠你養我和女兒了。”秦萱打趣的笑了笑。這讓沈辰安心許多,至少,她沒有因爲秦家的所作所爲耿耿於懷、傷心難過。“你不是說有話跟我說嗎?”
沈辰愣了愣,抽出一根香菸點燃。沉默許久,沈辰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我一直不告訴你,是想着我們能過點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生活,有你和女兒在我身邊就已經足夠了。可是,現在看來,很多事情並不是都能那麼如願。”
六年前,沈辰告別秦萱離開江城,機緣巧合之下,拜入林驚天門下。林驚天是藥王門門主,醫術精湛,功夫高深莫測。沈辰也很好學,在短短的兩年間便已經學到師父的八九成醫術和功夫,便告別師父去國外闖蕩。
在他的努力打拼之下,閻王殿震驚世界,威名遠播,權利、財富、地位,他統統擁有。可他心心念唸的依舊是遠在他方的秦萱。直到兩年前,閻王殿最後一場大戰後,沈辰回到藥王門,解散閻王殿。成員,各奔東西,個個成爲叱詫風雲的人物;可他們依舊再等待着沈辰的招呼。
半年前,沈辰奉師命出門替一位貴人治病。臨行之際,師父將藥王門的至寶藥王神篇交予他,並且告訴他準備將藥王門的門主之位傳授給他。可是,等他回到藥王門時,師父已經過世,師兄宋鞍已經接掌藥王門。
入門時,因爲師父林驚天事務繁多,基本上都是由師兄宋鞍照料他、傳道授藝。對師兄宋鞍,沈辰也一直都很尊敬,加上他只想儘快回到秦萱身邊,因而並沒有跟師兄爭奪門主之位。
“你這六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秦萱心疼的撫摸沈辰臉頰。
“跟你所承受的苦難相比,我那點苦算不得什麼。”沈辰溫柔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對秦鴻圖父子將你踢出公司心中一直有結。這個給你!”
一邊說,沈辰一邊取出一個檔案袋遞了過去。
“什麼?”秦萱疑惑的接過,“新秦朝集團?”
“對,我相信你一定能做的比他們更好,一定能更好的發揮自己的才幹。咱們就是要讓他們看看,沒有他們,咱們會過的更好,會過的更精彩。”沈辰清楚妻子的性格,也不想像一直金絲雀似得將她關在家裡,埋沒她的才幹。她的人生,應該更加的精彩纔對。
“這就是你要送我的禮物?”秦萱身軀微微顫抖着,眼含淚珠,“謝謝你!”
“傻瓜,咱們之間還需要說什麼謝不謝?”沈辰微微一笑,將她摟入懷中。
次日。
當秦鴻圖和秦虹興高采烈的來到公司,準備開始投入跟遮天集團的合作計劃時,遮天集團方面忽然宣佈停止跟秦朝集團的合作。合同裡,賀彥早就已經留了一手,將合作的對象改成秦萱而非秦朝集團。
不僅如此,省巡察廳經偵大隊聯合稅務、工商過來拿走了秦朝集團歷年來的所有財務報表,說是秦朝集團涉嫌偷稅漏稅以及各種經濟問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秦鴻圖父子甚至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一夜之間事情會忽然變成這樣。遮天集團的毀約,讓他們措手不及。他們已經跟秦萱撕破臉,哪裡還有臉去求秦萱回來再去跟遮天集團談判?
同一時間,新秦朝集團成立,新聞媒體大肆播報;而且,公開跟遮天集團簽署合作協議。
看到這些,秦鴻圖怒不可遏。
“啪”的一聲,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
“死丫頭,竟然跟我玩這一手?分明就是早有準備,我還真的是太小看了她。”秦鴻圖憤怒的面容扭曲,狠狠的瞪了秦虹一眼,“她不是要跟遮天集團合資建造新的製藥工廠嗎?哼,我不會讓她那麼容易就得逞的。這是在江城,就憑她一個小丫頭也敢跟我鬥?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爸,您放心,我保證讓她們的工廠建不起來。到時候遮天集團一定會因此怪罪,說不定又會轉頭跟我們合作。”秦鴻陰冷的笑了笑。
“跟我耍心眼?哼,我要她們在江城生存不下去,要她們像狗一樣來求我。”秦鴻圖拳頭緊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你去銀行一趟,找他們談一談,看看能不能再追加貸款。公司不能在這麼繼續下去,必須重啓之前的計劃,打造一條新的生產線。不然,如果你爺爺知道跟遮天集團的合作泡湯,肯定會怪罪下來,一旦他拿回管理權,到時候恐怕我們什麼也得不到。”秦鴻圖皺了皺眉頭,表情裡充滿擔憂。
雖然老三秦嘉澤在省城混得風生水起,不會跟他爭奪家業;可是,難保秦天擎不會因爲氣惱他們的無能而將秦朝集團交給老三。
秦虹不敢怠慢,連忙起身離開,驅車直奔銀行而去。
遠遠的,看到秦萱正朝銀行內走去,秦虹頓時怒火大盛,快步追了上去,“死丫頭,你給我站住!”
秦萱愣了愣,轉頭看去。眼見是秦虹怒氣衝衝而來,不禁眉頭深鎖,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你以爲你弄個什麼新秦朝集團就可以打垮我們嗎?你以爲你在合同裡動手腳就可以安安穩穩的跟遮天集團合作嗎?哼,你可別忘了,這是在江城,你鬥不過我。”秦虹冷聲道。
秦萱冷冷的看了看他,沒有理會。
她根本連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也無話可說。
“怎麼?沒錢想要來貸款嗎?這家銀行的貸款部經理跟我是老朋友,只要我一句話,你就休想可以貸到一毛錢。你不要以爲自己真的很了不起,很有能力似得,沒有秦家,你連狗屁都不是。”秦虹冷嘲熱諷道。
“你說完了?”秦萱不屑的笑了一聲,轉身走進銀行。
秦虹不禁一怔,彷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得,毫無着力之處,差點憋出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