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五爺負手而立,帶着傷的餘休看了爺爺一眼,站在一旁沒有做聲。
遲疑了幾分鐘,段五爺回頭看着餘休,臉上看不出有多少表情,輕笑了幾聲,道,“聽你的意思,龍飛的身手很厲害。”
在老餘的示意下餘休才點了一下頭,“不錯,五爺,他下手狠辣,不過路子很亂,不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
“小休,在你看來龍飛和秦風兩人誰更有能力?”段五爺突然問道。
這句話讓餘休愣了,爲難起來,“這……”
“實話實說。”段五爺道。
餘休再次點頭,劍眉稍稍堆積,“從龍飛冒出頭到現在可能看出來他很聰明,對敵人時手段狠辣,是個不錯的人才,如果再給他一點時間,成就會更大。”
“哦?”段五爺笑了笑,“說下去。”
“龍飛看起來一身痞氣,不過性子直爽,出來混的人這一點很重要,這樣才能收買人心,有些時候靠威逼利誘效果反而不大。”餘休道。
段五爺示意繼續說,整理了一下思路,餘休又道,“秦風少爺心思縝密,擅長對全局的把控,但有一點屬給了龍飛,他不懂得如何收買人心。”
“呵呵呵,照你這麼說這次交鋒秦風會輸哦。”段五爺深意的笑起來。
餘休還想說什麼,卻在爺爺老餘的眼神下選擇了閉嘴。
段五爺何其精明,伸手示意,“老餘,小休說的都是實話。”
“五爺,難道真的任由龍飛鬧,要知道秦風少爺可是爲了一件大事。”老餘臉上露出擔憂。
終於,段五爺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秦風這次攪亂慶南市的水目的是爲了一件更大的事,如果讓龍飛攪局,損失會很大。
“可是龍飛已經出現了。”段五爺深意的嘆了一聲。
餘休有些疑惑。
看了他一眼,段五爺道,“相比一個有用的人來說,一切損失都是小事,投資就不能看眼前這點利益。”
頓了一下,段五爺看着老餘,道,“我們暫時別插手,我還真想看看龍飛接下來怎麼應付。”
“是,五爺。”
…………
某個隱秘之地,秦風笑眯眯的看着周若琳三女,“真不好意思,這些天委屈你們了。”
“無恥!”如果說怒氣最大的,應該是楚凝煙。
回想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她不僅相信了秦風,還幫助他逃脫,更錯怪了龍飛,連說一句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
“凝煙,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楚凝煙冷笑起來,“你所謂喜歡就是害怕我哥,借我的手打擊龍飛?我是眼睛瞎了,認識了你這樣的人。”
“呵呵。”秦風輕輕的搖頭,“凝煙,你不懂男人的世界,一碼歸一碼,我對你的喜歡是真的。”
“你閉嘴!”
“如果楚雄答應我的提議,或許一切都發生了改變。”說着,秦風走到三女面前,笑盈盈的看着周若琳,嘖嘖兩聲,“爲了你龍飛廢了黑虎,我很想知道他這次會怎麼樣。”
周若琳冷哼一聲,別過頭不說話。
秦風並沒有因爲不待見而生氣,抖了抖眉又看向單雲曦,“單律師,其實你沒有必
要來淌渾水。”
相對於周若琳兩女的憤怒,單雲曦要平靜很多,不溫不火道,“秦先生,紙是包不住火的,現在是法制社會,你這麼做終究會後悔。”
“哈哈哈,後悔嗎?或許有那一天,但絕不是現在。”語畢,秦風臉色猙獰起來,咬牙道,“你們不是都很在乎龍飛嗎,這次他會輸得很慘,我會讓你們親眼看到他死。”
雖然是藉助乾爹的力量纔有了現在的一切,可自從被稱爲慶南市四大公子之一後秦風的傲氣逐漸高漲,龍飛的出現讓曾經的一切受到了威脅。
這個人必須死!
但是絕不輕易讓他死,一步步讓他絕望,最後才殺死他,那纔是最好的方法。
“秦先生,你註定會輸,還會輸得很慘。”單雲曦一抖黛眉,眼神中浮現不屑。
果然,秦風的臉色變得難看了。
單雲曦又道,“你以爲你頂着慶南四大公子的名頭,是段五爺的乾兒子就能控制一切嗎,這個世界有着太多的不定因素,你不過是段五爺手下的一條狗而已。”
聽到單雲曦的毫不客氣的話,秦風臉上猛烈的抽搐了幾下,隨即張狂的大笑,“單律師,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不過僅憑几句話就向激怒我嗎,你太小看我秦風了。”
單雲曦輕輕搖頭,“我沒有激怒你的意思,只是給你提個醒而已,當主人覺得一條狗沒用了,只會帶來麻煩的時候,它的命也快沒了。”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來,單雲曦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秦風臉上猙獰到了扭曲,“你們會看到的,等不了多久,哈哈哈。”
暗處,秦風並沒有發現有兩個身影將一切看在眼裡,交替一個眼神後悄然的退去。
…………
從龍飛進監獄開始,道上又颳起了新一輪的大風,秦風扶持的三個新老大發展迅猛,發動了凌厲的攻勢,灰熊四人的勢力以極快的速度縮小。
灰熊四人知道龍飛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強壓住怒火等着他的迴歸,可眼看着一個個場子被三位新上位的老大帶人吞噬,心裡可謂是在滴血,但劉超的幾人的阻撓也沒錯,現在這種時候,走錯一步就會滿盤皆輸。
刀疤,灰熊,盧宏和楚雄,四人臉色難看的坐在椅子上,周圍圍滿了大小頭目,不下於一百人。
“刀疤哥,再這樣下去,我們所有場子都會被吞噬,你們說句話啊。”一個頭目焦急道。
另一人也站出來,“不錯,按照比例,整個主城區我們四方的勢力範圍已經縮小到了三成,不出三天,就會徹底被吞掉。”
“宏哥,我就不懂了,我們爲什麼不能動手,我們在等什麼,你們知道下面的兄弟怎麼說嗎,說我們慫,這也不能怪他們,誰受得了這鳥氣,瑪德,大不了就和他們拼了。”
“說得對,手下的兄弟走的走散的散,還有很多已經投靠了對方,我們如果再沒有動手,不用對方動手自己就會瓦解。”
“四位老大,今晚兄弟們商量找你們就想知道一個答案,我們打還是不打,這口氣憋不下去了。”
“……”
一個個頭目嚷嚷起來,各抒己見,目的都只有一個,希望刀疤四人拿出一個決定。
刀疤
看向了灰熊,灰熊看着盧宏,而盧宏卻將目光轉移到了楚雄身上,等着他來說。
楚雄皺眉,冷喝了一聲,“夠了!”
一聲冷喝,喧鬧的廳堂頓時安靜了下來。
楚雄起身站起來,環視了所有頭目一眼,嚴肅的道,“你們以爲我們想過嗎,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雄哥,那你說哪天才是時候,難道等對方將我們打到沒有還手之力纔是時候嗎?”
說話的這人是盧宏的人,語氣很不客氣。
聞言,楚雄臉色稍稍一變,盧宏卻訓斥道,“六子,你幹什麼,給我退下。”
叫六子的頭目沒有動,硬着頭皮繼續道,“宏哥,我知道這話冒犯了雄哥,哪怕今天你讓我躺着出去,有些話我還是要說。”
“你!”盧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六子,你別太過分了。”
楚雄制止了還想說話的盧宏,呼了一口氣,看着六子道,“你說吧。”
六子哼了一聲,掃了在場的其他頭目一眼,顯然,他這個出頭鳥是其他人選出來的。
“你們是老大,我們在場的每一個兄弟都是跟着你們混,包括手下成千上萬的兄弟,可我們就搞不懂了,我們在等什麼,難道等被宣判了死刑的龍飛嗎?”
一提到龍飛的名字,楚雄四人的臉色都稍作一沉。
“說句心裡話,他龍飛何德何能,爲什麼要拿我們兄弟命爲他拼,咱們打下的江山不容易,有現在的生活更不容易,爲了一個和我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去和秦風對抗,這原本就是飛蛾撲火。”
“六子,你給我住嘴。”
六子依然沒有理會,繼續道,“咱們出來混就是爲了更好的生活,任何一個兄弟都不想淪爲別人爭鬥的工具,四位老大,我六子是粗人,說不出什麼漂亮的話來,我的態度就一個,要不帶着兄弟們打過去,要不大家就散了,在這裡縮着算特麼什麼鳥事。”
盧宏氣得臉色和豬肝沒有兩樣,指着六子半天卻說不話來。
刀疤和灰熊交替了一個眼神,他們都發現在場其他兄弟雖然沒有說話,意思和六子都差不多。
“六子是吧,還有在場的所有兄弟,我可以理解爲你們是在逼我們做決定嗎?”楚雄緊盯着六子。
兩道眼神相撞,六子急忙移開視線,他感覺到了楚雄的怒火,不過很快又硬着頭皮點頭,“雄哥,我不是那意思,只是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丟掉現在所擁有的,哪怕是輸,也要輸一個痛快。”
“如果你認爲你是秦風的對手,你可以帶人去,我不攔你。”楚雄冷言道。
六子衝盧宏一抱拳,“宏哥,以前照顧了,再會。”
等六子離開,人羣中有好多人交頭接耳,不過沒人跟着出去。
刀疤這時候站起來,在每個人臉上掃了一眼,輕描淡寫的道,“秦風已經瘋了,他的存在我們不會有好日過,如果你們還有人害怕他,或者說心裡早就做了決定,我也不會攔你們。”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遲疑了大約一分鐘,逐漸有人走了出來,一百來個人走出了三十多個。
“怎麼,你們不走?”灰熊語氣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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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頭目你看看我我看看,其中一人道,“熊哥,我們不會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