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一倒地,周圍的犯人們立刻就圍攏了過來。
“龍哥,這小子有病?”
還是那個五短身材的光頭佬,用腳踢了踢林寒的身體,發現林寒的確半點知覺也沒有後,朝龍哥豎起了大拇指,“龍哥果然英明,這小子就他娘一病秧子,剛剛我們要是出手動他的話,只怕現在肯定要落個打死人的罪名……”
“還他媽廢話!”
龍哥一巴掌扇光頭腦門上,沒好氣道:“快看看他死了沒有。”
光頭佬哭喪着臉,悻悻的蹲下身,探了兩根手指道林寒鼻子上,“老大,還有氣,你看要不要叫*進來……”
“你說呢?”龍哥又是一巴掌扇過去,“丟你老木,不叫*進來,你想害死我們啊?”
龍哥等人所住的雖然是出了名的暴力倉,從前也發生過械鬥死人的情況,但無緣無故背一個黑鍋還是不爽。
“是是是,龍哥你消消氣,我這就去叫人……”
“不用了!”
突然一把冰冷的聲音傳來,光頭佬本能的捂住自己腦門,哭喪着臉道:“龍哥,不帶這樣玩人的啊,那到底是叫人還是不叫……咦?你……你你你……”
光頭佬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臉上露出驚容。
不單是他,就連周圍其他犯人,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這把聲音傳來的方向。
林寒醒了!
早前當那股兇悍霸道的真勁涌入經脈中時,他還以爲自己會暴體而亡,可是老天爺似乎跟他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
化作微塵大小的兩顆天運珠彷彿具有靈智一般,當感覺到他似乎承受不起怒卷波濤的渾厚真勁時,兩顆珠子驀然一閃,一下就切斷了繼續提供真勁的源頭。不僅如此,還順勢往回收了一些流淌進林寒體內的真勁到珠子裡。
如此一來,雖然灌入內腹經脈中的真勁還是極爲磅礴,可是因爲沒有新的真勁加入,林寒那處於崩潰邊緣的經脈好歹算是保存下來了。
林寒一身實力,全靠一次次突破自身極限,解開一層層人類未知的基因密碼所得。
這一次的強力真勁灌體,甚至連經脈都快被撐裂,如果換作一般聖門武者,即便僥倖活下來了,至少也得數年時間才能完全恢復。
可是林寒,在一次次打破人類基因桎梏,解開一層層基因密碼的過程中,身體的強度早就被鍛鍊得堅韌無比。
狂暴的真勁一旦穩定下來,他皸裂的經脈也隨着自身強大的恢復能力,不斷的自行修補癒合。
甚至還因禍得福,當各條大小經脈上的裂紋完全癒合後,他猛然發現,自己體內的真勁不僅又比從前渾厚了數倍都不止,甚至連經脈,也被天運珠釋放的兇猛真勁給洗滌拓寬了不少。
林寒心頭狂喜,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剛纔突然爆發的真勁,未嘗不是一次另類的突破。如果他剛剛頂住了那股撐裂劇痛帶來的後果,說不定自己可以一鼓作氣晉級到第四重潛力區的境界。
這絕非林寒的臆想,因爲就在他完全平息下來後,已經發現,就連大腦生出的神識,也比從前凝實了數倍。
在這之前,他神識最多能夠直線探出近千米,再多,大腦就會生出難忍的痛楚。
而現在,經過新一輪的突破後,神識輕輕鬆鬆就可直線掃出去接近三千米,就是範圍掃瞄,也可達到兩千米左右。
明白過來這些後,林寒暗叫可惜,早知道這樣,他就多堅持一會了,只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並不能強求。
以剛纔那種情況來看,別說多堅持“一會”,只怕多上那麼一息半息時間,經脈就可能完全被撐斷,到時候就不是可能,而是真的會暴體而亡了。
“呃,小兄弟,你醒了啊?嘿嘿,簡直是太好了,剛剛我們還準備喊*進來……”看見林寒醒來後就愣着不說話,那長相兇惡的龍哥立刻換了一副臉孔,訕笑着朝他打起招呼。
“有煙嗎?”林寒忽然打斷他道。
“啊?小兄弟你說什麼?”
林寒皺了皺眉,“我說,有煙嗎?”
“有有有,膠皮,快,上煙。”
龍哥大手一揮,旁邊自有小弟奉上香菸,林寒抽了一根叼嘴上,看周圍人沒反應,眉頭又是一皺。
“靠,都他媽死人啊?還不快給小兄弟點上?”
龍哥心頭一驚,冷汗一下就從腳底冒了起來。如果說早前在林寒進牢房時被他盯了一眼後,還只是有些後怕的話。那此刻,林寒簡單一個皺眉動作,立刻就讓他如墮冰窟,他甚至有種感覺,如果自己再矜持一會不動作,立刻就會有生命危險。
這究竟是哪裡來的怪胎?
爲何如此可怕?僅僅一個眼神,一次皺眉,都讓人心驚欲死?
龍哥在進來前就是道上的大混子,什麼兇悍的人沒見過?其他不說,就是他們新義安的紅棍,那就是一個難得的大猛人。
可是此刻龍哥卻發現,那些所謂的猛人紅棍,跟眼前的林寒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給林寒提鞋都不夠。
哪裡還敢再擺牢頭老大的架子?龍哥趕忙接過打火機,親自給林寒點燃煙。
“嗯,坐,大家都坐,不用客氣。”
林寒滿意的看了龍哥一眼,選了張乾淨的架子牀坐下,貌似隨口朝龍哥問道:“你是他們的老大?”
“嘿嘿,不敢,不敢,在小兄弟你……呃,不,在老大你面前,我哪裡敢稱老大?膠皮,大海,老虎,都他媽過來。”
龍哥把周圍的犯人都叫到前面來,指着林寒道:“都給老子聽清楚了,以後這位,哦,還不知老大如何稱呼……”
“林寒。”
“哦,都聽清楚了嗎?這位是林寒,林老大,以後咱們大家都聽他的,林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明白嗎?”
“是是是,林老大,以後你就是我們三十六倉的老大,我們都聽你的。”
“林老大你好,我叫膠皮,以後有什麼吩咐你就直接說話……”
“林老大,我叫胡山,大夥都叫我老虎,你有什麼吩咐就……”
“行了,行了,都不用說了。”
林寒沒等犯人們一一介紹完,就打斷他們道:“我可能不會在這裡待多久,你們以前怎樣,現在還怎樣。”
“那怎麼成?林老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管你在這裡住多久,我段龍認你一天是老大,那就永遠是老大……”
龍哥胸脯拍得棒棒響,似乎這輩子已經跟定林寒了,林寒卻是看得好笑,揮手打斷他道:“算了,你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對了,你叫段龍是吧?”
“是是,我叫段龍,林老大你有什麼吩咐?”
“你現在去幫我把外面的看守警察叫進來下。”林寒說這話時臉色平靜,就好像外面的看守不是警察,而是他的小弟一般。
“啊?林老大你找*有什麼事嗎?我在這裡已經十來年了,多少有點關係,有事你說句話……”
“哪那麼多廢話?讓你喊就喊。”林寒眼一瞪,一股龐大的威壓四溢開來,周圍的空氣一下冷卻不少。
龍哥笑容僵在臉上,老半晌才硬着頭皮道:“林……林老大,不是我不去叫,實在是這個時間還不到點,那幫*很可能不在外面,要叫他們的話,最好是晚上吃飯的時候……”
林寒眉頭一皺,道:“必須要吃飯的時間嗎?我問你,如果現在放你出去,你能把人給我喊進來嗎?”
“啊?放我出去?林老大,你的意思是……”
段龍猛的嚥了口唾沫,他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的林寒。
林寒懶得解釋,直接來到牢門旁,伸出一隻手在大鐵門上輕輕一推,“轟”的一聲,至少30MM厚鋼板燒成的監牢門發出一聲巨響,竟然整個的朝外面倒了下去。
嗤!
陣陣倒抽冷氣的聲音發出,一羣犯人全都呆滯的看着林寒,同時心頭生出一陣後怕。
特別是那個五短身材的光頭佬,更是慶幸無比,幸虧之前沒有不知死活去試林寒,否則自己現在只怕醫好了也是扁的。
“還愣着幹什麼?沒聽見我剛纔說的話?”
林寒一聲冷哼,有些不滿的看着段龍,“你在這裡也住了不少日子了,應該認識這間監獄的頭,現在出去,能叫多大的頭就叫多大的進來,就說我林寒在這裡等他。”
“這……這個……”
龍哥出了一腦門子汗,他很想問問,林寒叫人家進來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想越獄?可這話終究還是不敢問出口,在原地忸怩了一陣後,一咬牙就衝了出去。
龍哥離開後,一羣犯人看林寒的眼光都變了,畏畏縮縮站成一排,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咦?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只是叫警察來而已,又不是要動你們,你們害怕個什麼勁?”林寒重新坐回到牀沿上,有些奇怪的看着犯人們。
“嘿嘿,林老大說的是,對了,林老大,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五短身材的光頭佬毛起膽子來到林寒面前,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
“說。”
“嗯,林老大,你讓龍哥去叫*進來,是有什麼事情和*說嘛?”
“哦,我就是想問問他們,爲什麼要把我抓進來,另外,抓我進來那兩個警察,很明顯是收了別人的黑錢,我想找他們要個說法。”林寒若無其事道。
“啊?林老大你想問他們要說法啊?林老大,你剛進來不久,或許不知道,這赤柱監獄,在明珠是出了名的黑暗。
只要被他們抓進來的,就沒有冤枉的,他們說你有罪就有罪,我看林老大還是冷靜點好,雖然您老身手厲害,可是他們有槍啊,咱犯不着跟槍過不去不是?”
“是嗎?這天下還有這樣霸道的地方?那我倒要好好見識見識了,……咦?已經來了嗎?”
林寒話沒說完,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老遠就聽見一把憤怒的聲音響起,“段龍,我看你他媽是蹲苦窯蹲傻了,敢跟我開這種玩笑!”
“任SIR,你看我段龍有幾顆腦袋?敢耍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放你孃的屁,一巴掌把監牢門拍倒,你以爲我是白癡?笨蛋?他真要那麼厲害,還會乖乖被抓進來?”
那把聲音越說越氣,到最後簡直就是咆哮,只是他聲音剛剛纔說完,整個人就一下頓住了,緊接着,無盡的怒火由頭頂冒起,“丟你老木,你們這幫死撲街,還真想越獄?”
焦樑俊簡直連肺都要氣炸了,他看守赤柱監獄近八年,一度因爲手段鐵血,對犯人心狠手辣,被赤柱的犯人背地裡叫做鬼見愁。
也正是因爲這樣,在他負責看守的八年裡,雖然監牢裡各種打架鬥毆,傷人死人事件層出不窮,可是還從不曾聽聞有誰敢越獄的。
今天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僅有人暴力把監牢門給搞掉,甚至還囂張的喊自己過來看,是不是自己很久沒動手,這些犯人已經忘記“鬼見愁”的赫赫威名了?
“你們這羣王八蛋,究竟怎麼回事?”
焦樑俊一來到倒塌的鐵門外就是一通亂罵,隨即抽出腰上彆着的橡膠棍,一一指向屋裡的衆犯人,“膽子挺肥的啊,到底怎麼回事?說!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全部給老子蹲小黑屋,三天不許吃飯!”
“你是他們的頭?”林寒緩緩從牀沿站起,看着像是得了狂躁症的焦樑俊問道。
“你是誰?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