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刺目的強光燈打到身上,照得林寒睜不開眼。
“林寒,你涉嫌參與多宗謀殺以及蓄意傷害案,這是逮捕令,現在依法對你執行拘捕,希望你放棄無謂的抵抗,不要做出與國家,人民爲敵的事情。”
一個身着筆挺軍裝,肩上扛着兩毛三的上校,帶着一批武警戰士走到面前。上校的手裡拿着一張拘捕令,右下角蓋得有密密麻麻鮮紅的印章,不用刻意去確認也知道是真的。
“要拘捕我?”
林寒掃了一眼軍官手裡的拘捕令,冷笑着道:“你們憑什麼?就憑手上這張紙?”
軍官一聽樂了,指了指身後大羣武警官兵,“憑什麼?你說憑什麼?不管任何人,都必須爲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任,都到了今時今日的地步,你難道還想反抗嗎?”
“你是韓高成哪一家派來的狗?”林寒突然笑着問道。
“你……”
“你覺得,就憑你帶來的那些土雞瓦狗,就能把我怎麼樣?”
軍官臉色一沉,眉宇間閃耀森冷殺機。
來之前他聽過關於林寒許多事情,知道眼前的男人雖然年輕,但本事不小,爲人更是囂張跋扈到極點。
可你再囂張,再本事不小,在自己帶來的那麼多戰士警察面前,還能翻了天去?
“林寒,你最好搞清楚,我過來不是跟你開玩笑,現在立刻跟我們走,否則別怪我們採取強制措施。”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之際,背後就響起一陣陣稀里嘩啦撥動槍栓的聲音,更甚者,有許多警察武警已經冒出車頭縫隙,探出來一根根狙擊槍槍管或是RPG火箭筒。
種種超威力的*,散發出鋼鐵般冰冷的殺氣,令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壓抑凝固起來。
“哈哈哈……”
驀然一陣大笑,林寒就似看不見那些矛頭的槍口炮口,猶自看向軍官道:“架勢真的很不小啊,可是,這位軍官同志,你就這樣大咧咧的來到我面前,就不怕回不去了嗎?”
“你敢!”
軍官渾身劇震,這纔想起自己和林寒的距離似乎靠得近了些。
早前之所以敢大咧咧帶人走過來,皆因爲自己身後有種如許多的槍炮後盾。
在他想來,任何人面對這麼大的威脅,都只有繳械投降一途。
可是林寒,此刻看來,不僅不帶半分害怕恐懼,反而一臉的雲淡風輕。不,不僅是雲淡風輕,那翹起的一遍脣角,分明還帶着絲絲嘲諷。
怪事!
真尼瑪怪事!
這小子究竟是裝神弄鬼,還是真的有所持?
就在軍團心膽俱寒,考慮着是不是先拉開一點彼此間的距離再下令手下動手時,林寒已經動了。
看不見他如何作勢,或者說僅僅只是瞳孔里人影一閃,下一秒,他昂藏魁偉的身軀依然落入林寒手中。
五指箕張,死死扣住軍官的喉結,林寒的聲音比之九幽地獄刮來的陰風還要寒冷滲人,“我的軍官同志,現在,你覺得我還是在開玩笑的嗎?”
“住手!”
“放開手掌!”
一幫軍官帶過來的武警戰士也不是吃素的,不僅不是吃素的,每一個還都是兵王特總兵的實力。
驟起的變化很突然,很出人意表,可是他們依舊在萬分之一秒的瞬間回過神來。
緊接着,手裡的八一槓就瞄了過來,有幾個膽大心細者甚至已經扣向了扳機。
哪怕首長落入敵手,可是他們有自信,在對方狙殺首長之前,把敵人給放倒擊斃。
然而,現實的發生再一次打破了過往記憶。
或者說,以往無數次血與火燃燒出的經驗,在碰到林寒後,皆不適用。
就見林寒隨意一揮手,一共四名手指搭向扳機的特種兵,全都感覺到手腕一凉,緊跟着,他們就看見了一隻只佈滿滄桑老繭的手掌掉落地上。
甚至還來不及感受那一股傳入心扉骨髓的疼痛,又是一個瘋狂的大力吸來,包括另外爲被砍手的五名特種兵武警,全都身不由己的離地而起,重重的跌落在林寒四周圍。
林寒出指如風,快速在九個人身上數處大穴點去。
就這樣,不到兩三個呼吸的瞬間,由整整九名武警特種兵外加一名軍部上校軍官組成的肉盾就宣告完成,就似十根雕欄玉柱,把林寒給緊緊的拱衛在了其中。
靜!
現場死一般的沉寂!
幾乎所有參加本次圍捕林寒的武警或是警察們,全都呆呆的看向林寒,看向那個彷彿神鬼一般的男人,搞不懂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情況?
據說是百萬軍中大比武第一名的特種戰鬥團團長屠洪剛,外加各部隊精挑細選出來的超級兵王九紋龍,就這樣被那小子給制服了?
“該死,林寒,限你兩秒鐘之內把人給放了,否則後果自負!”
短暫的沉寂後,一個擴音喇叭從某輛裝甲車上支了出來,衝着林寒就是一通吶喊嘶吼。
彷彿爲了表明自己的決心,亦或彰顯對方的強大和不可戰勝。
就在這把吶喊之聲剛剛發出的霎那間,幾粒金黃的彈頭擦破空氣,徑直朝林寒這方射來。
雖是投鼠忌器,但因狙擊手超絕常人的專業素養,幾粒彈頭幾乎是擦着屠洪剛等人的身軀飛過,重重的擊中林寒站立的四周,一連落下數個碗口大的凹坑。
“很叼是吧?”
林寒也是怒了,之所以抓幾頭爛番薯做人牆,並非是他真的就怕了對方,而是想着藉助這個時機,和對方好好談判一下。畢竟改錐千惠等人還在局子裡。更甚者,即便到了這種程度,他依然不想把事情做絕,概因自己終究還是名龍國人。
可惜,自己一再的退讓,反而被看成是軟弱可欺。現在甚至以發出幾枚狙擊彈的拙劣手段在自己面前示威。
既如此,那就玩大點吧!
林寒再不顧忌,單臂前伸十指極限擴展,一股熾熱渾厚的颶風憑空出現在掌心,就似動漫裡超級賽亞人發出的衝擊波,就見他猛然超前一揮手。
轟!
一道透明無形的火焰刀芒劃破空間,徑直劈斬向一輛藍白塗裝的警察上。
轟!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聲起,一道火光沖天而起,把大半邊天空都給染黑。
無數的鋼鐵零件四濺而起,位於警車後面的若干警察武警們甚至連半點反應也沒有,就被這股巨大的衝擊波給高高掀到空中,又重重落向地面。
林寒跨步上前,把包括屠洪剛在內的九大兵王一一扔到地上,去掉這所有人認爲賴以藏身的肉盾,就那麼大咧咧的站於衆軍士面前。
龐大的威壓,四溢開來。
明明只是一個人站在那裡,偏偏給人以千軍萬馬之感,甚至於那蕭瑟單薄的身軀,這一刻也變得偉岸巍峨起來。
“你們要戰,那便戰!對面的人都給我聽着,我不管你們是爲了什麼目的而來,但現在,我只想告訴你們一件事,如果還有任何人膽敢朝林某開槍,縱死不休!”
高亢的聲音,響徹全場,滾滾殺機,瀰漫四周。
這一刻,無論是躲在暗處的狙擊手,或是肩扛RPG火箭筒的炮手,亦或是躲在某輛裝甲車內,自以爲安全的指揮官們,全都手心冒汗,心頭升起一種難以言說的寒意。
不過數分鐘之前,他們還在商量着如何幹掉林寒,如何圓滿完成上級交代的人物,甚至於如何取悅於暗地裡給自己下黑命令的韓高成三大老軍頭。
而此刻,他們卻只能躲在掩體後面,看着別人發威。
“打!無論如何,必須給這混蛋一個教訓!我就不信了,咱們這麼多人,這麼多槍,還真奈何不了他區區一個凡人!”
一輛裝甲車內,一個身材肥胖,滿臉橫肉,穿着高級警官制服的中年男人,重重一巴掌拍桌子上,大聲的朝着視頻裡那個卓然而立的男人叫囂起來。
可惜,此人即便把聲音叫得震天響,附和反應者卻是寥寥。
打?說得輕鬆!
人家彈指間就能轟爆一輛軍車,現在更是乾脆連肉盾都去掉了,分明就是告訴衆人,他並不懼這些*,這還怎麼打?
一個穿着軍官制服,帶兩毛二軍銜的中校看着那個肥胖警官道:“洪廳長,我看這事還是先向上級報告一下爲好,大家說是不是?畢竟來之前,我們誰都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種超人般的存在,而且……”
“胡中隊長說得對,那林寒固然囂張跋扈,可是我從一些渠道卻知道,他爲咱們國家其實做了不少事情,而且我還聽說,他好像是秘密事務處的成員,這次是因爲咱們動了他的東西,扣了他的人,所以才發毛的。”
又是一名軍官站了起來,附和着剛剛那個兩毛二的胡中隊長。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我們動了他的東西?就他手下那些人,犯的事情還少嗎?就拿這林寒來說,死在他手裡的人命數都數不清,咱們有理有據的執法,爲的是明證國家法典,保萬民平安,這難道錯了?”
那被稱爲洪廳長的男人卻是瞪着眼睛反駁起來,“再說了,如果大家都有樣學樣,仗着自己厲害點,就爲所欲爲,不把國家放眼裡,那國家的威壓在哪裡?律法的神聖又在哪裡?”
洪廳長說得義正言辭,慷慨激昂,如果不知道內情者,還真當他是一個正直無私的人。
可惜,能夠坐進這輛軍車內,充當此行指揮官的人,哪一個不是背.景深厚,城府如海之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
這老小子是韓家老軍頭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物,這次分明就是帶着任務而來,是爲了替老韓家的韓望北報殺子之仇來了。
他這邊鼓動大家動手,倒是可以去韓望北哪裡領賞,可是你領着大家一起送死就有些不地道了。
“行了,我看咱們也不用在這裡爭了,究竟該怎麼做,我們還是請示下上級吧,如果上級鐵了心要辦林寒,咱們職責所在,哪怕爲國捐軀也是理所當然,如果上級另有安排,我們也沒必要在這裡死磕下去。”
看場面陷入了僵局,作爲此行的最高指揮官,被陸軍部親自點名來執行此次圍剿任務的方天國拍了板,決定把這個難題交給上面去考慮。
實際上根本就不用他們刻意去彙報,這邊軍隊纔剛剛開動,現場的境況就通過衛星傳輸,以實時播報的形勢,傳自了龍南海。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位於龍南海某一間重兵把守的會議室內,一羣平均年齡超過六十歲以上的老人,正死死的盯着牆上的視頻電視,眉頭緊鎖,爲接下來該如何行動發起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