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那麼浮在海水當中,一直到看見潛艇灰溜溜離開後,林寒才眯了眯眼,朝着身後曙光號遊輪而去。
事實上在最初那一塊礁石砸過去時,林寒就有信心把潛艇給開一個大洞。
不過當他準備運力拋擲時,心中卻猶豫了。
那畢竟是龍國的潛艇,龍國的軍人啊!
自己已經這樣了,何必還要拉着那麼多人陪葬呢?
他們的行爲雖然很可恥,令人很生氣,但畢竟只是奉命而爲。
自己哪怕要報仇,誅除首惡就行了,何必在妄開殺孽?
所以,一連幾塊礁石扔過去,包括最後的一掌,都只是警告,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能力和決心。
如果在自己一掌之後,潛艇還要不知死活的留下來,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
“林寒,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老大,你剛剛去哪裡了?”
“剛纔我們看見水面上不停的升起大型水浪,似乎還有陣陣沉悶的炸響,林老大,是不是水底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遊輪上,一間大型豪華的會議室內,衆人看着有些疲憊的林寒紛紛詢問起來。
林寒點燃一根菸,良久後才道:“沒什麼,剛纔來了一艘龍國的潛艇,應該是奉命來搞沉咱們的。”
“什麼?龍國的潛艇?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衆人神情劇變,臉色一下就蒼白起來,同時心頭更是後怕不已。
這時就聽見林寒輕鬆道:“大家不用擔心,潛艇已經被我趕走了,應該不會再過來了。”
林寒自然沒有解釋水底下發生的事情經過,讓他們知道危險已經解除就行了,不過想想後又道:“對了,發生了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這裡已經是公海了,各國的軍艦肯定會碰到不少,大家都打起精神來,隨時注意周邊的環境,發生了任何事情第一時間叫我。”
之前海底一翻動作,林寒看似輕鬆,實際上真勁消耗得不少。
得虧了上次泰山之行,沼澤加上之後谷底鐵壁那兩次生死爲難,讓他實力增長不少,幾欲觸碰到四重潛力區的邊緣。
否則今日哪怕率先發現潛艇,以他從前的實力,很可能最後只得飲恨當初。
又和諸人說了幾句閒話,安排好各項事宜後,林寒就揮退衆人,獨自回房間去睡起了大頭覺。
……
總算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大半月的航行,遊輪在駛入公海,乃自最後進入印度洋後,雖然也碰到了不少其他國家的軍艦,但當對方知道他們是龍國的遠洋遊輪後,倒是並沒有難爲他們。
畢竟,龍國再不濟,也是除開米國外第一大國,只要不是那些偷獵的漁民,這些外國軍艦還是很禮貌的。
“前面已經接近林科國的水域了?”
這一天,當林寒睡醒一覺,來到餐廳和衆人一齊吃飯時,聽見千惠的彙報,就隨口問了起來。
“是的老大……”
“千惠,說過多少次了,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都是自己兄妹,就甭叫什麼老大了。”林寒沒讓千惠說完,就揮手打斷她。
千惠稍微一遲疑,道:“好吧,林寒,我們的遊輪已經快要接近林科國的海域,我想問問,我們是直接開往惡魔島,還是先過去一批人員,把事情安排一下再過去?”
直接過去肯定是不信的了,離上次自己出惡魔島,已經大半年了。可是直到現在,自己安排的血屠還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誰知道島上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以自己的實力身手,當然是不懼的,可是帶着這麼多手下冒然上去,別說惡魔島可能發生情況,就是林科國只怕也會引起重視。
想了想後,林寒就道:“乾脆這樣,你們先把遊輪停在這裡,我自己駕駛一艘小艇去島上,你們最後等我消息……”
說道這裡,林寒就看見衆人臉上有些不好看,尤其是紅珠洛冰,止不住的擔憂,趕緊道:“放心好了,就連龍國的潛艇都奈何不了我,區區一個惡魔島還能翻了天去?你們就放心好了,最遲三天,我一定把事情給你們搞定。”
“老大,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改錐看着林寒道。
“不用,好了,大家執行命令吧,放艘小艇下去,我等會就走!”
……
惡魔島。
並不算漫長的海岸線上,一道人影突然從水中躥起,隨意一抖身上的海水,就看見陣陣白色的水汽從人影身上冒起。
不多時,本是溼漉漉的衣服,隨着水汽的不斷蒸發,很快就變得乾燥起來。
這個從海水中潛上岸的人影自然是林寒了。
在離惡魔島大約一海里的距離,他就棄掉了小艇,直接從海水裡游上了岸。
還是上次登島的地方,還是那片一望無際的椰樹林,林寒上次過來時,雖然周圍也很安靜,不過四處卻透着盎然的生機。
不過這一次,當他踏上樹林,環目所及,卻是一片蕭條。許多椰樹都已經枯萎,而處於椰樹林不遠的那種豪華宏偉的島主府高大建築,竟然是一片瘡痍,很明顯是遭受了戰火的洗禮。
“搞什麼名堂?多好的大樓就這樣給毀了?”
林寒從衣服裡掏出一個油紙密封好的煙盒,抽出一支菸點燃,之後神識全面放開,想看看血屠或者郝三此刻究竟在什麼地方。
這一刻,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
昔日過來時雖然行色匆匆,但也用神識大致掃了一遍。
那時候島上不僅到處都是整齊着裝的軍人,而且還有一隊一隊充當治安警察的巡邏小隊。
島上數十年留下來昔日紅幫後裔,加上不少從周邊國家逃難過來的難民,哪怕日子過得並不算太富裕,總算是安居樂業,差不多都能夠擁有自己居住的小屋又或者開墾的良田。
但現在呢?
不僅軍隊幾乎減少了一大半,那些充當治安警察的訓練小隊亦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昔日還算寧靜的小島,隨處可見硝煙和殘垣斷壁。
許多房屋都被大夥燒燬,山地田土上種植的不是各種植物,而是一片片深及腳背野草。
商業街上,許多商家都關門閉戶,唯有不多的兩三家小店還是強撐着營業。
一名衣着破爛,臉有菜色,容貌卻有幾分秀麗的三十來歲少婦,牽着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以果腹。
忽然軍容不整的丘八路過,都與少婦和孩子擦過去了,卻又徑直倒回來。緊接着,幾個男人嘴角掛起獰笑,把少婦給緊緊圍在了中間。
很快,丘八們就開始了動作,就那麼在大街上,把少婦按倒地上,三兩下撕開少婦的衣衫,挺動着猥瑣的傢伙,一個接着一個在少婦身上聳動起來。
少婦大聲呼救掙扎,聲音依然喊啞了,可她越是掙扎,撲在身上的男人們反而越是幸福。
小男孩看見母親受辱,就哭喊着想過去幫忙,卻被一個滿臉橫肉的士兵一把摟住,又重重給摔在了地上,當時就是一團血水濺起,小男孩就此沒了聲音。
看見這樣的一幕,那些大頭兵不僅沒有任何的感覺,反而越發的笑得燦爛,而那位被壓在身下的少婦,親眼看見自己的孩子被摔死,原本掙扎的動作也挺了下來,臉上流露出的是一片死灰和漠然……
“畜生!”
林寒捏緊拳頭,幾乎忍不住想要衝過去結果了這羣大頭兵,可是很快,他就發現,類似的一幕,絕不止這一處。
幾乎島上大多數地方,各種慘絕人寰的事情都在持續的發生着。甚至許多地方,比當街少婦這一幕還要悽慘,還要不堪。
縱然想救,可處處爲難,處處悽迷慘烈,竟然有種無從着力下手的感覺。
林寒強咬牙齦,努力不再去看這些發生的慘劇,而是仔細尋找起血屠和郝三的下落。
他很想知道,這大半年來血屠究竟幹了些什麼?爲什麼一個原本井然有序,安居樂業的小島,會變得如今這副模樣?
在龐大的神識幫助下,林寒並沒有廢太大的勁就發現了那個血屠的身影,包括那個猥瑣的郝三,亦在同一時間看見了。
只是就在兩人剛剛纔落入他神識中的同一瞬間,林寒的臉色就再次變得難看起來,同時一股滔天怒火,蹭蹭燃燒,幾欲直達雲霄!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