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着紅藍警燈的車輛,從校園裡呼嘯而出,關於代校長嶽正翔不知爲何被警方帶走的傳言。在校園裡紛紛擾擾以光速傳播。
窗外的喬木凋落了最後一片黃葉,深秋即將逝去。等待嶽正翔的不知道會是什麼,但是寒冷的冬天,已經邁着無法阻擋的步伐前來……
七班的教室裡,葉戈站在教室的角落,聽露琪亞爲學生們講解試卷。
“dream,isthesideoftheriver,thepeopleandstepback,puthisownstationintotheshore.這句話,很多同學都理解錯誤,比如王波同學……”
(夢想,是河的那一邊,望而卻步的人。自己把自己站成了岸。)
露琪亞站在講臺上,溫柔的笑容淡倦如水,清脆甜美的聲音娓娓道來,學生們埋頭做着筆記,露琪亞已經以她人格的魅力,讓這一羣頑皮的孩子在她的課上做到認真學習,不過穆坤絕對是個例外。
露琪亞的講解,從他這個耳朵進去,很快就從另一個耳朵冒了出去。穆坤無聊的看着露琪亞的嘴巴一開一合的,忽然有了幾分睡意。
不過遺憾的是。葉戈就站在他的身後。所以他只能強打起精神,不敢像以前那樣在課堂上睡覺。
睏意好像惡魔蠱惑的笑容,一波波的襲來。穆坤終於堅持不住,合上眼睛酣睡起來。
葉戈看的又好氣又好笑。走過去拍了拍穆坤的頭。
“別鬧!”穆坤迷迷糊糊的,不滿的把葉戈的手扒拉到了一邊,葉戈正要再叫他,露琪亞對葉戈輕輕擺了擺手。
清澈的人工河依然蜿蜒流動,在結冰期到來之前。用盡自己的最後一分力氣,唱着歡快的歌曲前進。葉戈和露琪亞並肩走在河邊,交談着上課的心得。
“爲什麼不讓我叫醒穆坤呢?”
露琪亞輕聲說道:“我小時候接受的教育,是教師給學生絕對的自由。我總覺得你們華夏的教育,似乎對孩子的天性束縛很大。我認爲,孩子有權利做他們任何想做的事情。穆坤在我的課上睡覺,是因爲我的講課不夠精彩,不能打動他。所以他有不聽的權利……”
“這樣的話,那些學生會不會翻了天……”葉戈這個顧慮不是沒有可能。那些學生都不是善茬,如果給他們絕對自由的話,只怕分分鐘教室裡就沒有了人。
“其實教師只是指引人,路要怎麼走,還是要靠學生自己的。記得我上課時說過的話嗎?夢想,是河的那一邊,望而卻步的人,自己把自己站成了岸——如果自己不去過河的話。只好在河邊當岸了……”
上課鈴聲響起,露琪亞還有課,對葉戈說了聲再見,就離開河邊。葉戈一個人沿着河邊走了一會,掏出手機,給劉義達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決定退出合作。
其實劉義達對葉戈能拿出兩千萬,本來就是抱了懷疑的態度的。所以對於葉戈的通知並不意外。不過出於對葉戈的畏懼,他依然演繹出十二萬分的遺憾,一再請求葉戈再好好想想,自己隨時都可以配合……
“葉戈!”
葉戈剛掛上電話,走出校園,準備去買點東西,他邊走邊考慮考慮蘇橫舟那裡要如何突破,忽然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來,擡眼望去,一個穿着淺藍色風衣,帶着墨鏡圍巾,提着一個拉桿箱的女人,站在街的那一頭,正向着他用力的揮手。
葉戈不禁皺皺眉頭,雖然對方臉上的墨鏡遮去了半邊臉。可是又怎麼能瞞得過他的眼神。這分明是金銘雅!
金銘雅腳步輕快的跑了過來,在葉戈的面前站定,摘下墨鏡,俏面上笑靨如花。島亞估圾。
“葉戈,好久不見,想我沒有?”
好久不見?葉戈冷笑一聲,就在昨天,我們還激戰一場,哪來的好久不見!
想到金銘雅帶着蔡富凱離開時候,曾經放過的狠話,說一定要殺死自己。那麼不問可知,她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定是已經有了對付自己的打算。
看她現在甜美的笑容,難道知道硬來不是對手,而改用美人計麼……
“你來做什麼?”葉戈冷冷的說道。
金銘雅一怔,笑容凝結在臉上。她一直被金銘真嚴密看管,想到和葉戈同一個城市卻相思相望不相親,心裡自然難過萬分。她數次找機會想要逃離,可是卻均被金銘真識破。
不過昨天金銘真帶了一個深受重傷的男人回來,她忙着給這個男人治傷,放鬆了對金銘雅的看管,被金銘雅找了個機會跑了出來。
她走時帶上了自己的隨身衣物,已經打定主意,要和葉戈雙宿雙飛了。金銘雅堅信,自己在葉戈的身邊,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可以把自己帶走。等自己和葉戈之間有了事實之後,家族就算是反對,也於事無補了。
可是她哪裡會想到,葉戈見到自己,不但沒有像想象中那樣一把擁自己入懷,反而用那種寒徹入骨的聲音和自己說話……滿懷委屈的金銘雅扁扁嘴巴,險些哭出來。
“葉戈……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金銘雅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哀怨的瞪着葉戈。
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卻不能讓葉戈有半點憐憫。因爲當初金銘雅求助自己的時候,表現的完全是個普通人,可是後來自己才知道,她竟然有一身電力的異能,這讓葉戈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憤怒。
並且昨天一戰之中,她狠辣絕情的冰魄針,也讓葉戈極爲警惕。所以面對金銘雅可憐的表情,葉戈硬起心腸,寒聲道:“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這樣對你。先前已經說過,你我是敵非友,以往的一切都一筆勾銷。我希望你記住,就算做不到兩兩相忘,也最好不要你死我活!”
“你……我……”
金銘雅就算再弱智,這個時候也明白了,應該是姐姐之間,和葉戈鬧得很不愉快。不,絕不僅僅只是不愉快這麼簡單,兩人之間,或者已經到了深仇大恨的地步……
“葉戈,你聽我說,你誤會我了……”
金銘雅急切伸手,想要拉住葉戈的手解釋,可是葉戈已經知道她一身異能,又怎麼可能被她近身。
葉戈錯步轉身,到了金銘雅的十步之外,背對着她,冷冷的說道:“算了,沒什麼好解釋的。實話告訴你,我其實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否則的話,我不介意殺了你的!”
說完,葉戈邁步前行。金銘雅心裡焦急萬分,她知道如果讓葉戈離開的話,自己很快就會被姐姐抓走,這一生在想見到葉戈都可能是奢望,所以她哪裡還顧得上矜持,哭着喊了一句葉戈你別走,跑着追了上去。
可是這一嗓子,卻讓附近的一羣路人注意到了。看着這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滿滿都是熟悉的即視感,不知道誰驚喜交加的嗷了一嗓子。
“是金銘雅……大明星金銘雅……”
立刻,人海洶涌的把金銘雅包圍起來。激動的人羣們把金銘雅圍了一個水泄不通,越聚越多,要簽名的求合影的狂熱喊叫,被包圍在中間的金銘雅透過人羣看去,葉戈越走越遠,不禁慾哭無淚。
“讓一讓……我還有事……”金銘雅奮力突圍,可是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哪裡能衝破一道道的人牆,他哭着喊着,那個決絕的身影卻沿着道路,在蕭瑟風中越走越遠……
這時,透過人羣的縫隙,金銘雅忽然看到,一輛熟悉的房車越來越近。她不禁心如死灰。那是金銘真的車!
人潮如海,把她和葉戈隔在兩邊。這讓她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演過的電影中,一句經典的臺詞……
塵緣如水,不要彼此站成了岸!
房車在路邊停下,化妝成一名中年男子的金銘真,打開車門走下來,帶着幾名保鏢快速的奔向這裡……
金銘雅雪白的貝齒緊緊咬住紅脣,脣間滲出點點鮮血。想到此生都難以再和葉戈見面,她萬念俱灰……
“葉戈……你誤會我了!”金銘雅喃喃的低語,從口袋裡掏出一把修眉刀,伸出瑩潔如玉的皓腕,用力的割了下去……
周圍喧鬧擁擠的追星人羣,嘈雜的聲浪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前的一切一切定格成了黑白的畫面,就好像一幕塵封多年的老電影……
“銘雅!”
大步而來的金銘真見到這一幕,嚇得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她驚叫一聲,推開人羣,匆忙的擠了進來,一把抱住了妹妹。
圍觀人羣愕然驚呼,金銘雅腕間鮮血滴滴滑落,俏臉雪白……
金銘真撕下一塊衣襟,用力裹住了金銘雅腕間的傷口,抱着她就往房車上跑,那些圍觀的人羣,被她和四個保鏢撞得四下跌翻,場面混亂的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