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平山聽了趙得柱的解釋,馬上就更加的理直氣壯起來,說:“就是,你爲了你的命,結果損失了所有的兄弟。”
趙得柱說:“耿副堂主這麼說可就大錯特錯了。”
耿平山問:“我倒想聽聽堂主能怎麼說服我,覺得那些兄弟都是該死的。”
話裡頗含諷刺。
趙得柱說:“本來吧,我的命跟那麼多兄弟的命比起來,確實不足掛齒,但是,我的存在,將深重的影響坦克軍在整個燕雲地區的發展,我能出事嗎?還有大小侏儒,是從坦克軍總部派來的高手,我能不顧他們的生死嗎?更重要的是,在望蜀賓館裡,還有些關係到坦克軍機密的東西,我總不能讓它們落到黑鯊或者中情局手裡吧?”
耿平山似乎無話可說了。
但趙得柱反揪住他不放,問:“對了,有一件事我還想不明白,進攻安全局的數十兄弟,加上從裡面營救出了二三十個,算起來有將近百餘名兄弟了,爲什麼獨獨耿副堂主活了出來呢?難道耿副堂主是真有本事,還是確實命大啊?”
這話毫無疑問是在懷疑耿平山耍奸。
“好了,都不要爭了。”抽菸青年看了眼兩人,教訓道:“作爲這麼一個一個地區的負責人,出了事情之後,沒有找原因,卻把責任推來推去,就你們這樣,我看讓你們負責擊殺黑鯊的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兩人頓時不說話了,低頭不語,都深知敗軍之將無話可說的道理。
就在這個時候,抽菸青年的電話響了。
抽菸青年看了眼來電顯示,剛纔一臉的威嚴頓時間出現了那種比較恭敬的表情出來,按了接聽鍵,喊了聲:“大少。”
打電話的人正是周大胖,和“黑鯊”李志龍有直接仇怨的主角。
周大胖問:“情況怎麼樣了?”
抽菸青年說得比較含蓄:“不大理想。”
周大胖問:“怎麼個不理想法?”
抽菸青年說:“通縣這邊的基地算是毀了,人員幾乎傷亡殆盡,就連燕雲調過來的高手,也只剩下正副兩個堂主了,以目前的情況看,這邊不具備人手殺黑鯊了。”
周大胖說:“那就你出手吧!”
“我出手?”抽菸青年似乎對周大胖的這個決定感到意外。
周大胖說:“我不是讓你對那個王八蛋動手,你肯定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是你得弄清楚他的動向,得跟着他,別讓他消失了,然後咱們再找個好的機會,對他出手。最好是能避開他跟中情局的人再動手。如果爸要知道坦克軍在通縣敗得那麼慘,肯定會生氣的。這背後不知道有多少敵對勢力會拍手稱快呢!”
抽菸青年說:“好的,我悄悄的跟着他,如果沒有中情局的人,逮着他落單的時候,我找機會擊殺他,一對一,我未必會怕他!”
周大胖說:“嗯,你見機行事吧。”
抽菸青年問:“那一號和二號怎麼處理?”
周大胖說:“燕雲地區還需要他們重整旗鼓,讓他們將功贖罪吧。”
掛斷電話,抽菸青年對趙得
柱和耿平山的臉色也好了許多,說哪裡摔倒哪裡爬起來,只是以後要記住一點,出了事情之後,要懂得總結失敗的經驗,而不是推卸責任。
然後,都各自找機會撤回燕雲,重新物色成員,培植勢力,“黑鯊”的事他們暫時就不要摻和了,自己注意安全。
一個充滿了殘酷和血星的夜晚,總算過去了。
李志龍睡得正香,是被電話吵醒的,一看來電顯示,燕雨雪打來的,就接了電話,“喂”了聲。
燕雨雪的口氣一如既往的不好,說:“你不要告訴我今天不去龍州了!”
李志龍說:“雖然你把我當成一個多麼言而無信的人,但是這次真騙你的,你起來了嗎?”
燕雨雪說:“起來了。”
李志龍說:“行,我馬上起來,最多十分鐘,你在金安酒店門口等我。”
燕雨雪還不信:“你耍我吧,聽你說話都還沒睡醒的樣子,十分鐘你能趕得到?”
李志龍說:“你爲什麼總是不相信我呢?你把時間看着吧。”
其實,李志龍就在金安酒店。
想到回楚冰瑤那裡去,弄得心裡癢癢的,又想做,又不能做,還不如不過去。而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原因,一旦做了,很多事情的格局就被打亂了。
反正他是堅定的要跟燕雨雪一起趕往龍州的,所以就跑到金安酒店隨便開了個房。
跟燕雨雪打完電話,李志龍就迅速的起了席,匆忙的洗漱,然後出了門,一走出電梯,就看見燕雨雪正站在酒店的大門口張望。
李志龍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在她背後問了聲:“你是在等我嗎?”
背後發聲,燕雨雪嚇了跳,一個急轉身,還有準備出手的架勢,看見是李志龍,那纔剛起席的樣子,就問:“怎麼,你昨天在這裡睡?”
李志龍說:“是啊,知道你一大早會喊我,免得耽誤你的事,又被你罵了。”
燕雨雪冷笑一聲:“你能不要把自己裝得那麼高尚嗎?”
李志龍說:“我可從來沒裝過,要裝的話,只怕你也不會這樣斜着眼睛看我了。”
燕雨雪突然說:“我很好奇一件事情。”
李志龍問:“什麼事?”
燕雨雪說:“你的心裡還有唐婉嗎?”
李志龍說:“廢話,這還用說嗎?如果不是爲她,我會去面壁思過一年,你知道一個凡人要在寒門寺那種地方,會有多無聊無聊嗎?”
燕雨雪說:“這麼說你回龍州會找她?”
李志龍說:“這是肯定的。”
燕雨雪說:“我建議你還是別找她算了。”
李志龍問:“爲什麼?”
燕雨雪說:“因爲你確實不配她,而她也不可能會原諒你。”
李志龍問:“難道你是她肚子你的蛔蟲?”
燕雨雪說:“是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李志龍似乎從這話裡領會到了點什麼,問:“你不會是準備向她說我的什麼壞話吧?”
燕雨雪說:
“你覺得你做人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還怕我說什麼壞話嗎?”
李志龍說:“你記住了,在你老爸沒救出來之前,你最好是別害你叔叔,叔叔不高興了,辦起事來效率就會很差,所以,你要讓叔叔高興,爭取想法幫叔叔在婉兒面前說點好話,明白嗎?”
燕雨雪說:“你做白日夢吧,就算我不揭穿你這些醜陋噁心的行爲,也絕不可能幫你說好話的,我做不了那種昧着良心的事情!”
李志龍嘆口氣:“看來你對叔叔的成見真不是一般的深啊,叔叔在你眼裡真的有那麼不堪嗎?”
燕雨雪說:“是不是不堪,你自己心裡清楚。”
李志龍說:“我確實不敢說自己是個多麼好的人,可是你看一下這個世界的男人,有幾個是多麼好的?男人是一件其實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不過是女人希望男人只屬於一個人,就像是古時候的男人總要求自己的女人必須是處一樣,不是處就翻天了。思想上的問題而已。我有時候呢,也想做點偉大的事情,爲人類造點福,爲社會做點貢獻,但我畢竟也只是個人,有時候可能吃飽喝足了,精力旺盛,遇到點魅惑,難免出現自己想法,但不至於你把我貶得一文不值吧?”
燕雨雪說:“強詞奪理!”
李志龍說:“不管是不是強詞奪理,反正有一個道理是這樣的,人無完人,你總不能逮着我一點缺點不放吧?你總還得看見當很多人在禍害這個社會的時候,在拿着國家的錢人民的稅收作威作福的時候,而我卻什麼報酬也沒有,在爲老百姓拼命,我可是隨時都可能死掉的那種人,今天晚上睡着,明天就不一定能醒來。你就不能讓我活得消停點?”
這話確實把燕雨雪觸動到了,其實也是,除了李志龍在對待女人對待感情上,讓她心裡夾雜着痛恨和難過以外,其他的地方都無可挑剔。李志龍是戰鬥在危險第一線的,也許今天活着明天就死了。
她還能跟他計較什麼呢?
其實,她很清楚,心中所有對李志龍的痛恨,只是因爲李志龍得到了她的第一次,可並沒有理解過她的感受,或者感情。她多麼希望李志龍能像個男人一樣的愛她,呵護她。可李志龍得到那一次之後,好像忘到九霄雲外一樣,跟其他女人打得火熱,這讓她怎麼仁受?
她也是個女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人。
李志龍見燕雨雪不說話了,嘆息了聲:“走吧,不爭論這些沒意義的東西了,你年紀還小,不瞭解這個社會,不瞭解這社會的很多東西。我現在只希望能順利的把你老爸救出來,你可以像平常的女孩子那樣生活,不要再捲進這些男人的戰爭中。”
燕雨雪沒有再說什麼,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想法,但她使勁的仁着。她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總是能堅強的把眼淚仁下去。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那句話,女人你不堅強,懦弱給誰看呢?
李志龍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說到燕雲機場。當出租車穿過這個城市的建築物,彷彿在突然間離那些殘酷已遠,其實,是走向更深的埋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