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表面上楊銘說的風輕雲淡,但其實內心中卻比任何人都清楚身後將會是怎樣的一番慘戰。
宋庭和往後看了一眼,隱隱約約視力並不是太好的他看不清楚什麼,但宋雙雙卻神色微微變化的收起了相機,然後安安靜靜的坐在車內,楊銘從反光鏡注意到她的拳頭用力的握緊,顯然是十分緊張。
“不拍了嗎?”宋庭和見宋雙雙忽然安靜下來,有些奇怪的說道。
“啊……一路上都是差不多的景色,我都拍了很多啦……等回去我弄出相片來給你們看哈。”宋雙雙掩飾着自己的慌張,語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哦。”宋庭和應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會,到了他這個年齡,眼睛一旦用得久了,疲勞就會來的很快。
只是閉上眼的那一瞬間,他的聽力難以避免的靈敏起來,然後奇怪的睜開眼嘀咕道:“奇怪……這山裡難道還有人打獵不成?我好像聽到了鳥銃的聲音。”
楊銘連忙打着哈哈笑道:“宋叔你聽錯了吧,好像是輪胎將小石子崩出去的聲音,這年頭都禁了槍了,哪裡還有鳥銃。”
“可能吧……”宋庭和不確定的嘆道,然後眼中現出懷念神色說道:“小時候我是見過鳥銃的,這一次回老家,說不定一些老人的家中還藏了這東西,我問問能不能借出去,然後上山轉轉,也許會碰到毀壞莊稼的野豬啊!”
劉楠頓時拆臺笑道:“你都多少年沒回家了,現在農村都變樣了好吧……到處都是城鎮化了,你還想着你小時候那種打獵的情景呢?別做夢了,這年頭野豬不死也全都躲到原始一點的山裡去了,哪裡敢在有人煙的地方出現?”
“說的倒也是,不過想起這些事情來,總是會抱有一些幻想嘛,畢竟人老了,越來越覺得小時候的回憶有意思了……唉!年輕的時候也不懂珍惜,要不然我要是知道我這輩子沒什麼出息,我也就不挖空那麼多心思去鑽研,而是好好的享受了。”
“聽聽,小銘!你宋叔叔這是在說教呢,哈哈……你們年輕人如果沒有必要就不用那麼拼也是好的,反正或者也就是圖一個樂呵,日子過得去也就算了,我們現在也看開了,要求高了到最後還不是爲了個安居樂業麼,差不多就行!”劉楠笑道。
宋雙雙笑道:“媽,這回老家一趟怎麼就變成你們感慨了呢……是不是太久沒到鄉下懷念了啊?”
“可不就是!”
劉楠和宋庭和異口同聲的回道,然後惹得車裡發出了一聲笑聲!
這邊嘻嘻哈哈的笑着,談得全是輕鬆愉快的話題,頂多就是有一些人過中年難免生出的唏噓感嘆,而另外一邊,早已經槍林彈雨……
矮小的橘未己音身上已經有了兩個滴血的槍孔,一條手臂更是脫臼了懸在身體上無力的擺動,而她卻依舊咬着牙在面對着昔日的同類,單手執刀進擊着。
薩在她的不遠處,情況比她好不了多少,白色的衣服上全是斑斑點點的紅色痕跡,也不知道她到底守了多重的傷!
地上七零八落的躺了幾具黑衣屍體,殺生流和武藏部各半。
身材魁梧的撒冷麪對着難纏的徐紫嫣,雖然穩穩的佔了上風,但是由於徐紫嫣的身體靈巧得勝過泥鰍猿猴,他引以爲傲的體能優勢發揮不出來,便只能陷入沒有止境的纏鬥當中,他只能期待那個女人能夠最終跟得上目標。
直到視線中不但沒有了那輛車的影子,連一絲聲音也聽不到,撒冷才揮了揮手,招呼着僅剩的手下離去,留下了一地無用的屍體。
天野山,秋風吹過來一縷血腥的風。
一縷染着血液的頭髮飄到脣間,薩呵呵笑出聲來,隨後無力坐在田坎上,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肋下一道傷口顯得猙獰恐怖。
徐紫嫣正在田坎的另一邊爲橘未己音處理着嚴重的傷勢,如果不是因爲橘未己音從小接受忍者殘酷的訓練,恐怕她早已經死去,但在徐紫嫣看來,其實活着她,痛苦並沒有遠離過。
等到做完處理傷勢的事情,徐紫嫣纔拿出手機再給楊銘發了一條信息,然後開着車離開。
當徐紫嫣第三條信息到達的時候,楊銘其實到達了地方。
車子進村的時候,引來了村裡人驚羨的目光,隨後有小孩飛快的奔跑着宣告,然後圍攏過來看車。宋庭和和劉楠將一些糖果巧克力之類的笑着分給小孩們吃,然後和一些並不熟悉的人打着招呼,宋庭和隱約認出一些人,熱情的上前給着禮物,楊銘和宋雙雙則一直跟着禮貌問好,直到到了一棟在村裡還算亮堂的平房前,才終於不必一直笑着。
房子裡的老人早已經激動不已的聽着外面的動靜走了出來,很難有人瞭解得到,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只要一有動靜就往外走早已不再是爲了看熱鬧,而是想要在那萬分之一的希望當中得到心目中的期待畫面。
終於,老人的眼睛揉了幾次都沒有看錯,然後眼中泛着淚光迎了上去,宋雙雙趕緊撲過去親熱的喊着爺爺奶奶,楊銘雖然一直喊宋庭和叔叔、劉楠阿姨,但此時也是神態恭順的喊着爺爺奶奶,然後將大包小包的禮物提進屋裡。
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在這種時候尤其會讓人情感難以遏制,激盪不已的飆下淚來。
接下去自然是一出家庭團圓的唏噓劇目,而楊銘則在宋雙雙的帶領下去看她曾經也住過一次,現在還一直爲她空着的小房間。
鄉下的房間從窗戶可以直接看到山和湖,然後楊銘眼神尖銳的看到了一道紅色的身影,猛然間神色變了一下對宋雙雙說道:“你千萬別離開房間,如果宋叔叔問起來,就說我隨便轉轉去了……”
“那你小心點!”宋雙雙其實在拍照的時候發現了槍戰的現場,早已經猜到了一些危機,直到此刻才終於忍不住擔憂起來。
“沒事的!”楊銘握了握她的手,然後打開窗戶跳了下去!嚇得宋雙雙差點驚呼出聲,這可是三樓……
楊銘從窗戶跳下去之後朝着田野一路飛速的狂奔,瞬間出現在了很遠的地方,而宋雙雙隱約之間看到那邊似乎有一抹紅色的身影閃動。
身爲武藏部頭領的女人看到急速而來的那道身影,頓時間訝異了一下自己竟然這麼快就暴露了身形,但是她眼中不但沒有懼色,反而閃過了一抹冷笑,然後飛快的朝着離村子更遠的一座荒山上跑去。
瞬間,宋雙雙的眼中便失去了楊銘的身影。
荒山上,枯葉成堆,樹木蕭條,但畢竟萬物生謝有接替,枯葉之中也有綠意。楊銘走跑到一個小山丘後,頓時間只覺得一股奇異的香味瞬間撲鼻而來,然後下意識的閉息。
但一道紅色的身影瞬間撲了過來,冷月的鋒芒凜然的刺破空氣扎向楊銘的咽喉。
楊銘雙手分開,然後兩腳八字分開,腰馬下沉,甩手之間一記太極的推波逐流將冷月和女人的身體一起猛然送了出去。
只見紅色的身影像是失去了平衡的蝴蝶一般,差點撞上了一棵枯木。
而楊銘卻在這瞬間吸入了一些香氣,身體變得異樣起來。
“呵……”紅衣女人忽然笑得無比柔悅,然後當着楊銘的面開始將身上飄搖的長袍脫去,露出裡面姣好的身姿。
褪去長袍,女人身上的布片總共也沒多少,堪堪遮住了一些隱秘的部位,卻恰恰將女人極致的誘惑力發揮了出來,楊銘只覺得體內的燥熱越來越衝動,腦海中瞬間想到了東瀛的一種流派……嚴格來說,那種流派還是從唐朝時期從華夏傳過去的一種佛門妙法,但到了東瀛之後卻演變成了一種邪術。
而女人在褪去長袍之後,開始在不遠處婀娜的搖曳着曼妙的身姿,雪白的肌膚有些耀眼,刺激着楊銘的意念膨脹。
眼看着女人越靠越近,楊銘嘴角浮現一絲冷笑,然後指間夾了幾根銀針朝着自己的神闕、神藏、關元、‘穴’位紮了下去……
瞬間,一股激靈的刺痛隔絕了那股燥熱的衝動,楊銘冷哼一聲,猶如猛虎一般撲向了女人。
女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意料到這個驚變,隨後花容失色的急速後退。
但她的速度卻比楊銘要慢上太多,纔剛退出去幾米,猛然間胸口傳來一股排山倒海的壓力,一口氣悶在胸腔,柔若無骨的身體朝後飛跌出去,口中一口鮮血瞬間噴了出來。
但楊銘卻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繼續追了上去,抓住了女人圓潤的赤足,猛然按在了她的‘穴’‘道’上,只聽見女人悶哼一聲,直直的朝着地上躺倒一般的摔落下來。
只是哪怕摔倒地上之後,女人的姿勢反而更對男人充滿了一種難言的誘惑,潔白的身體,魔鬼般的曲線,陪着嘴角那一抹猩紅的血液,她就像是一劑猛烈的藥一般,挑戰着男人原始的視覺和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