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萬萬沒想到
葉飛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這位摳門出了名的傢伙，竟然少有的非常有排面說了句：“就這麼點，這才哪兒到哪兒啊？”說着，他又點了極品價格不菲的名酒。
賀老四多少猜到了他的心思，其實點這麼多昂貴的東西完全沒有必要，葉飛之所以要這麼做，目的很明顯是想讓胖老闆多賺一些，好儘快將那些保護費湊夠。
胖老闆剛要出去，被賀老四一把拉住，他伸手從後邊摟住他的脖子，跟他小聲說了點什麼，胖老闆回過頭瞧瞧葉飛，又看了眼賀老四，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意，感激地笑了笑，然後走出了包間。
剛纔被光頭囑咐過的服務生，因爲曾經拿過人家的不少好處，所以一直把人家的吩咐放在心上，見老闆走了下來，立刻迎上去問道：“剛剛客人在哪個包間，我過去招呼一下吧。”
“201。”胖老闆說了句。
胖老闆走後，服務生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告訴鐵豹哥，那些人在201。”
“知道了。”電話那邊迴應道。
“來來來，我先獻唱一首。”剛纔點的食物酒水一一被端上來，宋秋雨看着滿桌子的珍饈，滿臉興奮之色，隨便吃了兩口，直接點了一首《健康歌》，脫掉上衣，手舞足蹈地唱了起來。
“那幫兄弟玩他們的，你不必理會他們，過來陪我喝酒。”葉飛一瓶啤酒拿給了賀老四，又拿起一瓶，打開蓋之後推到了李紫瞳面前，李紫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酒接了過去。
葉飛跟賀老四碰了下瓶子，直接仰起頭，一口氣把一整瓶幹了，賀老四撇了撇嘴，也跟着幹掉。
他用手抹了嚇嘴角的啤酒沫：“葉大哥，萬萬沒想到今天你能到我看的場子來玩，要不我給老大說一聲，她一準會快馬加鞭地趕過來……”賀老四似乎還想說什麼，就見葉飛衝他擠了擠眼，他立刻了然，把之後的話吞到了肚子裡。
李紫瞳聽得清楚，微蹙着柳眉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賀老四看了眼葉飛，嘿嘿一笑，說道：“看過港片古惑仔吧，陳浩南他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切，不說算了，不管怎麼說，相聚就是緣分，我陪你喝一個。”李紫瞳端起酒瓶，竟然一口氣喝完了。
賀老四有些哭笑不得，心說現在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他拿起酒瓶，又幹了一個。
宋秋雨一曲唱完，葉飛他們已經拿下了五六瓶，就連李紫瞳都幹了一瓶，那嬌俏的小臉蛋，白裡透紅的，看起來千嬌百媚。
宋秋雨將麥克風放下，也打開了一瓶，葉飛的眉頭微微凝住：“你的酒量不是很小的麼。”
“哪有，不許看不起我！”宋秋雨滿是不舒服地說。
說完她就灌了三大口，因爲喝得太猛，嗆的她連連咳嗽。
葉飛幫她拍了幾下後別，笑着說：“不會喝酒就不要逞強，你看，嗆到了不是？”
“葉飛，你竟然小瞧我，真是可惡！”女孩將他的手甩到一邊，又連喝了幾口。
葉飛沒有再管她，自己喝自己的。
賀老四看沒人唱歌了，場子有點冷，自己點了一首北京一夜，扯着大嗓門唱了起來，唱的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他聲嘶力竭的歌聲結束後，李紫瞳點了首旋律輕柔的情歌，之後將麥克風遞給了葉飛：“你也來一首吧。”
“我除了吃喝什麼都不會，哪裡會唱歌。”
李紫瞳就是不放過他，非要逼着他唱一曲，賀雯雯和宋秋雨也在一邊煽風點火，葉飛拗不過她們，最後只得拿起麥克風，竟然唱了首甲殼蟲樂隊的《afterday》，大家都是一陣奇怪，因爲這首歌根本就是個老古董，放進博物館都可以展覽的那種。
輕柔的旋律響起，葉飛用自己獨特的沙啞嗓音，哼出了米淼的旋律，讓整個包間很快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豎着耳朵，仔細地聆聽着。
從葉飛開口的那一刻開始，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的目光深邃，表情迷離，本就美妙的旋律，好像被他注入了靈魂，每一個音符都是似乎在訴說着他的一個故事。
女孩們的生命之門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開啓，心中五味雜陳，不斷被感動着。
是怎樣的人生經歷，讓他能演繹出這樣的情感呢？不想他的英語水平這麼高，唱功這麼好。
她們對葉飛忽然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被動人的歌曲所感染，不知不覺之中，眼睛竟然瑩潤了起來。
賀老四端着酒瓶，卻完全忘記了喝酒，就那麼好像雕像一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歌曲終了，每個人都忘了叫好和鼓掌，葉飛將麥克放放到一邊，默默地走回到座位，端起酒瓶繼續喝了起來。
就在此時，大門被推開，之前那個服務生邁步走入，對宋秋雨等幾個女人說道：“三位，鐵豹哥有請。”
好興致被忽然打擾，宋秋雨一臉怒容地說：“滾開，我們不認識什麼鐵豹哥！”
服務生的臉色猛的一變，又道：“鐵豹哥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賀老四就將菸頭丟到地上，幾步衝上前去，一個大嘴巴抽到了他的臉上：“我不管什麼鐵豹不鐵豹的，讓立刻滾蛋，否則我就把你切成臊子餵魚！”
剛剛賀老四領着手下兄弟收保護費的時候，這個服務生不在場，而且他剛來這裡沒多久，所以完全不清楚眼前這個壯漢的底細，不過看他滿身的煞氣，還是不免身體發軟，窩窩囊囊地退了出去。
“葉大哥，他說的那個鐵豹你認識嗎？”賀老四轉回身來，問道。
“一個不入流的狗雜碎，不用理他。來，我們繼續喝酒，雯雯，輪到你唱歌了吧。”今天大家的興致都很高，葉飛不想被一個小混混打擾到，所以並沒打算追究。
賀雯雯拿起麥克風，點了一首王菲的明月幾時有，用一種略帶小憂傷的情緒演繹了起來。
七八分鐘之後，門外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緊接着便是一聲悶響，包間的大門被踹開，爲首的傢伙正是那個光頭，身後還帶着十來個猛男，帶着一身的就起，怒氣衝衝闖了進來。
光頭先是陰邪地掃了葉飛一眼，不想這混蛋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滿腔的怒火不由得被激盪而起，不過眼下他還有別的事，只好先將怒火壓制住，對宋秋雨三人笑着：“美女們，我先自報家門，道上的兄弟都叫我鐵豹哥，毫不誇張地講，我就是附近這一片的土皇帝，不知道能否賞臉跟我去喝一杯？”
根據鐵豹以往的經驗，像他這麼拉風的男人，美女們即便不心馳神往、滿懷崇拜之情，那也得尊敬有加，然而這三個女人的反映卻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所料，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還有一個在吃東西，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這不禁讓他的自尊心備受打擊。
“美女，給點面子好不好？”鐵豹的面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別影響我們唱歌，腦子有病！”宋秋雨纔沒管那個，直接臭罵道。
“有種你再罵一次！”鐵豹瞪着眼睛道。
“你腦子有病，來咬我啊，看我怕不怕你？親愛的，這混蛋竟然威脅我。”宋秋雨撒嬌似的拉了拉葉飛的胳膊。
葉飛的臉色微微一沉，瞧了瞧女孩，心說你一定要把我當男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也得做一些男女朋友之間才能做的事吧，只用來吸引仇恨是不是慘了點。
果不其然，黑豹的雙眼好像噴火一樣盯着葉飛，就跟要把他烤化了似的，賀老四皺着眉頭站起身來，葉飛則連頭都沒擡，繼續喝他的小酒。
“剛剛你說你是這一片的土皇帝？”賀老四雙眼一眯，問道。
鐵豹鄙夷地掃了他一眼：“廢話，附近都是我罩的，不想死趕快滾，把這三個小妞給我留下。”
賀老四被逗得大笑了幾聲，忽然一記猝不及防的鐵拳打在了鐵豹的面門上，打的對方身體一個趔趄，順着鼻孔和嘴角往出淌血，牙齒還掉了兩顆。
鐵豹怒不可遏地大吼道：“別他媽都跟傻子似的戳着了，動手啊，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把這幾個小娘們弄到我包間裡去。”
那些猛男聽令，氣勢洶洶地衝了上去，抓起身邊的凳子、空酒瓶就要往葉飛和賀老四的身上招呼。
賀老四冷眼審視着他們，一步跨上前來，擋在了葉飛身前。
“讓他們知道一下厲害就行了，不要弄出人命。”葉飛沉聲說道，然後掃了眼緊張兮兮的宋秋雨：“別理會他們，我們繼續喝我們的。”
宋秋雨一陣差異，心說都火燒眉毛了，他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喝酒，這神經究竟是有多大條？
李紫瞳哪裡還有心思再唱歌，將麥克風放到一邊，摸出手機打算打110。
葉飛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胳膊：“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用不着麻煩人家警察。”
雞毛蒜皮的小事？
對方有十來個人，而且都是壯漢，這邊的男人只有兩個，力量對比也太懸殊了，一會被打的滿地找牙，還算不算小事？
見葉飛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她有些無所適從了。
正心急火燎的時候，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賀老四左腳踏地，右腳飛踹而起，一下便把最前邊的傢伙撂倒在地。
一個空瓶掄到了賀老四的身上，玻璃碴子碎得到處都是，女孩們嚇得捂住了嘴巴，然而賀老四臉上卻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左手按住那人的後腦勺，右膝上一撞，只撞了三下，那傢伙便滿頭滿臉全是血水，好像麪條一樣軟在了地上，身體顫抖了兩下，再沒了動靜。
雖然賀老四在葉飛和火蝴蝶這樣的人物面前，有些不足道也，可他畢竟是秦海地下世界裡響噹噹的存在，收拾幾隻臭魚爛蝦就跟玩一樣。
難得有機會在葉飛和他的美女朋友面前表現自己，賀老四連看家的本領都使出來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不入流壯漢打的滿地找牙，而自己則幾乎沒有受傷。
不到兩分鐘的功夫，鐵豹的手下全被撂倒，他的喉頭發乾，之前囂張的氣焰蕩然無存。
這時，賀老四那些小弟聽到了異動，也趕了過來，看到自己老大毫髮無傷，才終於放下心來，就等賀老四的命令一下，勢必要將這些無賴混混撕成八半。
賀老四來到鐵豹近前，滿臉都是鄙夷之色，後者只覺得一座高山壓了過來，身體一軟，竟直接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把這些王八蛋弄出去，別影響我們的好興致。”葉飛沉聲道。
賀老四用單手抓住鐵豹的衣領，往外一丟，那傢伙便好像垃圾一樣撞到了樓道里的牆壁上，爬不起來了。
很快，他的那些不成器的手下也被弄了出去，賀老四示意他們已經沒事了，然後將門關好，再次坐回到葉飛身旁。
李紫瞳的小嘴張得老大，滿是不可置信地望着賀老四。
賀老四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地笑出了聲。
“一個打十個，你是甄子丹嗎？”宋秋雨讚歎道。
“我哪有那麼好的功夫，只不過是有股子蠻力而已，和葉大哥完全沒法比。”
“真的假的？”李紫瞳將信將疑地看了葉飛一眼，這位葉總經理的手段她沒領教過，好色的本性卻是遠近聞名，而且看他這樣子，跟弱不經風的書生也差不了多少，真不明白賀老四爲什麼這麼尊敬他。
“好了，沒事了，我們接着喝接着唱。”葉飛開了一瓶葡萄酒，跟賀老四乾一杯。
李紫瞳端起就被，卻又放了下來，心有餘悸地說：“那些人一會不會過來找後賬吧，我看咱們還是走吧。”
“怕什麼？”賀老四拍着胸脯說：“他們要是趕來找後賬，來一個我讓他們折一個。”
葉飛道：“那個鐵豹看樣子也是道上混的，你不認識麼？”
“這個還真不認識，回去之後我讓兄弟探探他的底細，如果真是哪個幫派的，就叫上一票人，把他的老窩給端了。嗎的，竟然趕在紫蝶幫的地盤鬧事，真是活膩了！”賀老四並非信口開河，沒有點血性，他是混不到現在這個程度的。
幾人又玩了一陣，賀雯雯因爲掛念着家裡的表妹，提議離開，葉飛也答應了。
就在他們想要走的時候，一個小弟跑了進來，貼着賀老四的耳朵說了點什麼，賀老四的虎眉頓時皺了起來：“我知道了。”
忽然，包間的大門再一次被踹開，身上纏着繃帶，一臉衰相的鐵豹站在門口，在他的身後，整個走廊上站得全是人，足有五十幾個。
他們手上都拿着尖刀之類的傢伙，隨着鐵豹的闖入，一股子濃重的煞氣灌入了包間。
鐵豹咬了咬鋼牙，伸出食中二指指着賀老四：“你小子不是能打麼，老子這次讓你打個夠！”
賀老四並未膽怯，站起身來，說道：“本來老子想讓你養幾天傷，過幾天再收拾你，沒想到你這麼想死，現在就送上門來了。”
鐵豹一臉狠色地笑了笑，衝身後的兄弟招了招手，大吼道：“哥們們，你們今天來幹什麼？”
“殺人！”那五十多人同時大吼了一聲，然後開始用手上的傢伙敲牆壁，氣勢十足。
“哈哈哈！”鐵豹狂笑了一聲：“聽到沒有，今天我就把你們兩個男的剁成肉泥，三個女的讓我的哥們輪着玩！”
賀雯雯、宋秋雨、李紫瞳都是弱質女流，哪裡見到過這種陣仗，小臉嚇得白森森的，唯唯諾諾地躲都了葉飛旁邊。
“怎麼辦呀？”李紫瞳問。
“還能怎麼辦，涼拌！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既然對方有壓倒性的優勢，我們不如來個委曲求全，把你們三個主動交給他們，說不定他們一高興就我倆放了，你們也不至於死，充其量就是住幾天院而已。”葉飛表情認真地說。
“葉飛你……你竟然是這種人？”李紫瞳急得都要哭了。
“沒辦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你去死吧！”
葉飛無所謂地攤了攤手，眯成一條線的雙眼放出寒芒，已經做好了大殺特殺的準備。
“給我上！”鐵豹大手一揮，吼道。
即便在刀光劍影裡摸爬滾打多年，見到這樣的陣仗，賀老四的額頭也不免布上了一層細密的白毛汗，此時的他已經下定決定，就算把小命搭上也得保護葉飛和是三個女孩的安全。
就在此時，門外傳出一名男子糙厚的嗓音：“且慢動手！”
這聲音彷彿帶着無形的威壓，那羣人聽後，立刻老老實實地停了下來，鐵豹滿身的殺氣也是散去了一半。
“噠噠噠……”腳步聲很沉重，由遠而近。
“毛哥，毛哥……”和腳步聲一樣，這個名字也是由遠而近，此起彼伏的。
一個瘦高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將外邊的光線擋住大半，來人足有一米九一樣，長得黑瘦黑瘦的，胳膊上的肉卻很瓷實，上邊的青筋鼓動着，顯得很有力量感。
這人大嘴一撅，突兀的眼珠子轉動了幾次，悶聲悶氣地說：“我看是那個王八蛋，連老子的弟弟都敢動！”
“大哥，就是那個傢伙！”鐵豹伸手一指賀老四。
毛哥沒看賀老四，目光先落到了宋秋雨三個女人身上，臉上立刻露出貪婪之色，嚥了口口水，說道：“一會把這三個標緻的小娘們給我帶走，最近小姐玩膩了，我要嚐點新鮮的。”
三個女孩一聽，身體立刻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一想到要被這個看起來就噁心的傢伙侵犯，心裡別提多苦悶了。
隨後，毛哥審視了一眼葉飛，目光最終落到了賀老四身上。
一瞬間，這個派頭十足的黑道頭子，整個人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愣在了原地。
“大哥，你怎麼不說話了，大哥……”
未等鐵豹說完，一個大嘴巴就抽甩在了他的臉上，這一下子可不輕，直接將他從門裡扇到了門外，有在地上滾了三圈才停下。
讓人始料未及的是，毛哥竟然跪在了賀老四面前。
每個人都瞠目結舌，心說這傢伙是不是腦袋秀逗了。
包間內外都安安靜靜的，已經到了落針可聞的程度。
“四哥，我……那什麼……”毛哥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毛鐵龍，你混的不錯嘛，兄弟這麼多。”賀老四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毛鐵龍的身體一顫，根本不敢反抗，滿臉都是汗水，說道：“四哥，我真不知道是您在這裡，否則給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剛纔賀老四帶來的那幾個兄弟，本來已經被外邊那些傢伙控制住了，此時，那幫傢伙都傻眼了，幾個兄弟幾下掙脫開來，衝進了包間內，對着毛鐵龍就是一頓狠揍。
那幫人看老大被揍，想要衝進來幫忙，毛鐵龍卻一擡手將他們叫住：“都給我滾出去，在外邊好好呆着！”
賀老四咳了兩聲，那個兄弟才停手，退到了一邊，此時的毛鐵龍滿臉都是血水，腫得好像豬頭一樣，幾顆帶着血的牙齒還掉到了地上。
賀老四捏了捏拳頭，俯下身子，捏住毛鐵龍的耳朵往上一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這麼寬大處理你，不然早就執行家法了。”
“知道知道，多謝您開恩。”毛鐵龍掙扎着爬了起來，對樓道里那些人說道：“以後你們都把眼睛給我睜大點，看清楚了，這是四哥，是我的老大，當然也是你們的老大，附近這一片全都是他罩的！”
那些人一聽，全都開始四哥四哥的叫個沒完。
賀老四凝住虎眉：“這些傢伙哪裡找的，我怎麼從來沒見到過？”
“是我新收的人，四哥你半個月之前不是指示過麼，說北面有個幾個場子人不夠，所以我就招募了一些，正盤算着有時間的時候，帶他們去見見您，不想今天竟然大水衝了龍王廟！”
賀老四嗯了一聲，又問：“那個鐵豹是誰？”
“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之前在別處混，後來混不下去了，過來投靠我，他是個新人，不懂規矩，還請您多擔待點。”毛鐵龍轉過頭去，兇巴巴地瞪了弟弟一眼：“還傻愣着什麼呢，快過來給四哥認錯！”
毛鐵豹心驚肉跳地走了過來，頭壓得低低的，兩條腿抖若篩糠，毛鐵龍氣不過，直接一腳將他踹得跪在了地上。
“鐵豹，你今天微風十足嘛，據說你是這一片的土皇帝，真的假的？”賀老四不鹹不淡地問。
“四哥，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從今往後絕對……絕對不敢再犯類似的錯誤了！”
“這裡是秦海，不是你們家那一畝三分地，水很深的，玩大了很容易被淹死，知道麼？”
“知道了，知道了。”
賀老四抓住他的衣襟往過一拉，尖刀在另外一隻手上轉了轉，說道：“黑道有黑道的規矩，今天你弄出這麼大的事，如果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以後我賀老四就別混了。老規矩，我只捅你一刀，如果能活下來，以後就是我的人，如果扛不過去，那隻能怨你自己是個短命鬼。”
毛鐵龍知道道上的規矩，也清楚弟弟這次捅了個天大的婁子，就算他這個當哥哥的也沒有辦法，只好將臉扭到了一邊。
毛鐵豹這種街邊混混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和賀老四這種真正的黑道資深分子比起來，他連個屁都不如，早嚇的褲子溼了一片。
賀老四眼眸中兇光一閃，把尖刀對準毛鐵豹的肚子就要往上扎。
女孩們嚇的媽呀一聲，全都用小手擋住了臉。
“等一下。”葉飛將就被放下，緩緩擡起頭來：“對自己的人下手，有意思嗎？”
賀老四停手，轉過頭來，詫異地說：“可傢伙……”
“沒什麼可是的，這傢伙有問題不假，教訓一下也就是了，沒必要非得動刀子！”
“知道了。”賀老四將尖刀收好：“葉先生願意幫你說話，算你命大，否則這一刀你休想躲過。”
毛鐵龍和毛鐵豹兩兄弟這才注意到葉飛，他們實在不曾想到，這樣一個外邊普普通通的男子，只一句話就讓四哥收了手，其身份真是不可小覷。
“您是？”毛鐵龍問。
“葉先生的身份也是你該問的？”賀老四呵斥到，嚇得毛鐵龍身體一顫，緊忙閉上了嘴巴。
風波終於過去，美女們高懸的心臟終於落回到了肚子裡，同時對於葉飛的好奇心更濃了，這個領導究竟有什麼能量，能讓這羣混黑的混到如此服帖。
賀老四要護送他們回去，卻被葉飛拒絕，衆人正要散去之時，外邊忽然傳來了一陣警笛聲，一羣警察蜂擁而至。
“所有人多蹲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
葉飛的雙眼眯了眯，目光撇向了李紫瞳拿着手機的右手：“是你打的110？”
李紫瞳怯生生地點了點頭，剛纔她要報警，然而卻被葉飛阻止，可後來她越想越害怕，最終還是悄悄地打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