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點了下頭，“嗯，醉了有我。”
他的聲音在栩栩的耳畔，低沉沙啞，溫柔綿綿。
栩栩縮了縮脖子，目光看向胡筱筱，舉起酒杯，“我敬你。”
胡筱筱不拘小節，沒和栩栩計較誰敬誰，語氣和笑容都很大方，“祝你和言如生白頭偕老，幸福美滿。”
“謝謝。”栩栩點頭微笑，然後仰頭一口將大半杯紅酒喝下去。
這幾年裡，她曾嘗試着練一練酒量，每次和言如生出去應酬，有的場合不得已要喝酒，看他一杯一杯的喝，她實在心疼，很想替他喝一兩杯。
哪怕一杯，她心裡也舒服。
可是屢試屢敗。
大半杯酒喝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裡作用，她已經感覺到嗓子有灼熱感了。
然後她舉起空了的杯子，對那幫少爺說，“我已經喝了酒了，你們能放過我了吧？”
“說的哪裡話，其實你不喝我們也不會逼你的。”
栩栩：“……”
“言三，挨個敬酒吧。”
大家不和栩栩計較了，但並不代表放過了言如生。
酒還是要敬的。
言如生挨個喝，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沒有人再提出讓他喝三杯。
到了蔣卓恆，言如生轉頭對倒酒的服務員說，“倒滿一點。”
好像倒的不滿，不男人似的。
栩栩：“……”
一遇到阿恆，他丫就失去了理智，邊的很幼稚。
“希望能儘早喝到你和胡筱筱的喜酒。”言如生端着滿滿一杯紅酒，與蔣卓恆的酒杯碰了一下，彎着紅脣，那笑容裡的得意，醉的一塌糊塗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蔣卓恆但笑不語，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下一個是明安晟。
言如生挪步過去，栩栩要跟着，蔣卓恆忽然看着她輕聲喊道，“栩栩。”
栩栩腳步頓住，目光看向他。
蔣卓恆微微一笑，“我想跟你聊兩句。”
聞言，栩栩看了眼言如生，明安晟在爲難言如生，要他和三杯，兩人槓上了。
大概一時半會是談不妥的，栩栩又看向蔣卓恆，輕輕點頭。
正好蔣卓恆旁邊的人去上廁所了，位置空了。
栩栩拉開椅子坐下。
“栩栩，你今天……很漂亮。”蔣卓恆看着栩栩化着新娘妝的臉，誇讚道。
他的眼神，微微有些癡。
從青澀的少年時期到現在，他愛了這麼多年，曾無數次想象給她穿上婚紗，攜她之手進入婚姻殿堂。
終於等到她穿婚紗，新郎卻不是他。
慶幸的是，她和他想象中的一樣，穿上婚紗，一樣的美，一樣的幸福。
如此，他便可以放下了。
栩栩緊抿着脣，眼裡泛着些微光，對着眼前如玉一般溫潤的男子調皮的眨眨眼，“我什麼時候不漂亮嗎？”
蔣卓恆淡淡的笑，“其實無所謂。”
只要你幸福開心，怎樣都無所謂。
栩栩不懂蔣卓恆的意思，疑惑的看着他，“什麼？”
“沒什麼。”蔣卓恆搖了搖頭，岔開了話題，“那個孩子……”
說着他話音忽然停頓，看了看左右，確定沒有人注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