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車禍發生的那一刻起,這一切就註定了。
……
“新郎新娘你們倒是笑一個啊,結婚一輩子就這一次。”
民政局照相館裡不明狀況的攝影師看着言如生和栩栩的表情很是着急,特別想說‘你們的表情不像是來領證結婚的,像是來參加追悼會的’。
可不是,新娘子雙眼紅腫,失魂落魄,明顯就是大哭過一場。
而新郎那張臉像是剛從冰窖裡出來似的,凍成面癱了。
兩人還離的那麼遠。
結婚這一輩子就這一次……
言如生聽到這句話,手情不自禁的擡起來,然後緩緩落在栩栩的肩膀上。
他寬厚的大掌,掌心溫熱,栩栩的身體不自然的緊繃起來。
兩人的表情和間距依然沒有任何變化,攝影師無奈的搖頭,“哎,再一次提醒你們啊,這是在拍結婚證照片,我按下快門時那一個鏡頭將會一輩子貼在你們的紅本本上啊。”
說着他也不打算再費口舌叫他們微笑一下,靠近一點了,瞄準鏡頭,按下快門。
閃光燈一閃,他對栩栩和言如生做了個OK的手勢。
手還沒收回來,他的嘴角又露出欣喜滿意的笑容,“這不就對了嘛,你們兩長得都這麼好看,笑起來更好看。”
攝影師低頭看着栩栩和言如生剛纔照的照片,碎碎念個不停。
言如生和溫栩栩都不知道攝影師的話是什麼意思。
言如生只是覺得他很吵很礙眼。
直到兩人各自拿着自己的小紅本後,他們才明白。
原來那一刻,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彎脣微笑了。
因爲……這一個鏡頭將會一輩子貼在他們手裡的小紅本上。
栩栩換了個身份出現在汪大琴的靈堂,靈堂設了三天,她以孫媳婦的身份跟言如生一起在靈堂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這三天她盯着汪大琴的遺像,腦海裡像放舊電影一樣,把她從進言家起的那一天,有關於奶奶的記憶全都回放了一遍。
眼淚一直沒有停過。
終於在汪大琴的遺體要被火化前,她承受不住倒下了。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她感覺天旋地轉,這種感覺好一會讓才消失。
她在哪兒?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間,栩栩猛然清醒,一咕嚕爬坐起來,她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目光又重新繞着房間掃了一圈。
她怎麼會躺在言如生的牀~上?
“奶奶……”
想到奶奶,她掀開被子,赤腳下牀,頭重身子輕的感覺讓她差點栽倒,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
她就這樣赤着腳打開門跑了出去。
“奶奶。”她的腳一步不等一步的往樓梯方向跑,燈火通明的大廳,沙發上坐滿了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栩栩的心猛地一沉,扶着樓梯扶手,身體下滑,癱坐在樓梯上。
這是夢,這不是夢。
她歪着脖子,頭靠在鐵欄杆上,眸子裡又迅速的蓄滿了淚水。
奶奶真的沒了嗎?
“栩栩。”
樓下傳來慕麗嘶啞的聲音,語氣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