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閉上眼睛,假裝沒有聽到。
可是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根本裝不下去,索性在他快要到她身邊的時候,又忽然睜開了眼睛。
“我累了就和周爽先回來了。”冷冷的回了一句,然後她雙手摁着躺椅的扶手站了起來,拿着已經喝光了的牛奶杯,轉身從言如生的身邊走了過去,腳步徑直走向門口。
“溫栩栩。”言如生也轉身,動作敏捷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在她毫無防備之下,手臂稍稍用力,便將她拽進了懷裡。
他低着頭,幽深的黑眸如兩汪古老的深潭,望不到底,叫栩栩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只是那伴着一絲酒味兒的氣息撲到她的臉上,帶着絲絲涼意,給了她一點信號,他在生氣。
可他爲什麼生氣?氣她沒有等他嗎?
她望着他,用一種陌生的眼神。
爲什麼現在每日朝夕相處,她反而越來越不懂他了?
這些天他對她雖然算不上百般溫柔,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惡言相對了。
她本以爲他和她一樣,都在一點點進入自己現在所扮演的角色,關係正在慢慢的改變,總有一天會融洽。
可是今天晚上她才醒悟,是她想多了,他並沒有爲她改變什麼,只是暫停了他的計劃而已。
或許明天報紙上就會大肆報道他言三少包下餐廳與熒屏警花共進晚餐的新聞。
但是言如生,你現在抱着我,這樣深深的凝望着我,又算什麼?
不知不覺得,眼眶已經溼潤,她用手揉揉眼睛,試圖掙開他的禁錮,“言如生你有什麼話就說,先放開我。”
“溫栩栩,我真想掐死你。”言如生並沒有放開她,反而收緊手臂,將她圈的更緊。
緊接着,他那伴着酒氣的氣息越來越近,壓迫的栩栩滯住了呼吸,緊抿着脣。
柔軟薄涼的脣瓣如期而來,她的身體輕輕的顫了一下,一雙手緊張的握着拳頭,眼眶和內心都無比的酸澀。
這算什麼?這樣到底算什麼?
言如生探出舌頭,輕輕的掃刷着她緊抿的脣,流連忘返。
“栩栩,睜開眼睛看着我。”他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溫柔,氣息也一下子炙熱起來。
這樣的轉變令栩栩的倔強一潰千里,她咬着牙,慢慢的睜開眼睛,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下,翹長的睫毛已經溼透。
她伸出握着拳頭的雙手,一把抱住言如生的腰,“阿生……”
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嗚嗚的哭出了聲。
‘我愛你’這三個字,每每到了嘴邊都好像忽然有一隻手扼住了她的嗓子。
一旦說出來,就一點退路都沒有了啊。
她本來以爲她可以安安靜靜的扮演好他心裡所希望的那個角色,生奶奶生前所盼望的孩子,做他名義上的妻子。
她原本以爲她依然能像以前那樣淡定的守在他的身邊,淡定的看待他身邊那些鴛鴛燕燕,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關係跨進了一步,她的心淪陷的更深了。
竟然開始奢望,有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