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在他喝醉了不知情的情況下碰到的,言如生沒有回答明安晟的疑惑,很沒有禮貌的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他將椅子一百八十度轉彎,面朝着落地窗,一隻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兩根手指託着額頭,看着萬里晴空皺眉沉思着。
‘阿生,我疼。’
那可憐的聲音忽然蹦出來,揪着他的心,腦海裡閃現出那個早晨躺在他身邊……滿身愛痕的女人。
他陰鷙的眸子越發的幽深起來。
方佳音,三年前你不顧一切,瀟灑任性的離開。
現在你高調的回來,又是想幹什麼?
他無法把那兩張門票當做方佳音的無心之作,可能是太在乎這些天和溫栩栩之間那來之不易的進展,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會節外生枝。
所以方佳音,三年多不見,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談一談?
……
雅緻的茶館位於市中心一條歷史悠久的老胡同,二樓坐在靠窗戶位置的女子穿着淡橘色的襯衣,下面穿着黑色的哈倫褲,墨黑的長髮如上好的綢緞,垂直散落於後背。
她白皙的雙手捧着青花瓷茶杯,完美到挑不出絲毫缺點的漂亮臉蛋上浮着一絲恬靜美好的微笑。
看着窗外,一雙盈盈水眸顧盼生輝。
‘篤篤篤’
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轉頭看過去,門已經開了。
看到來人,她莞爾一笑,“陸一楠。”
朋友圈裡對陸一楠的稱呼裡之所以會有‘斯文’兩個字,還不完全是因爲他穿着一身白大褂總是戴着個眼鏡裝文人,還因爲他開了個茶樓,喜歡擺弄茶道。
這裡就是他開的小茶館,用的是自家在京都最牛地段的四合院。
“來了。”陸一楠進門對方佳音微微頷首,“佳音,言三還沒過來嗎?”
他在醫院裡接到言如生的電話,讓他想辦法幫他把方佳音約過來。
那傢伙開口,他哪敢怠慢。
這不……不但把人約過來了,他不放心還親自回來了。
他輕輕的關上門,然後朝方佳音那邊走去。
方佳音淡淡的道:“大概是忙吧。”
她將手裡捧着的茶杯送到嘴邊,漫不經心的抿着杯子裡的茶水。
陸一楠走到她的對面坐下,伸手託托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斟酌了一下才開口,“他現在和溫栩栩過的挺不錯的。”
方佳音聞言,擡起頭瞭然一笑,“你不用擔心,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壞。”
“哎。”她忽然嘆了一口氣,語氣也忽然變得有些傷感,“看得出來,他們過得很好,栩栩纔是最合適他的人。”
說着她又仰起頭,看着窗外,眼裡也露出了一絲惆悵。
陸一楠盯着她打量着,又斟酌了好一會兒纔開口,“恕我多一嘴,當年你爲什麼不辭而別?你知不知道言三那段時間多消沉。”
方佳音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落在陸一楠那張充滿疑惑的俊臉上,輕笑着問:“陸少爺,如果你的女朋友身邊有一個你們每次約會她都會叫上的青梅竹馬,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