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聽着，很羨慕。
出國去看看，接受不同國家的教育，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
當初放棄的時候，她哭了一天一夜，後來時不時想起來，還會覺得對不起爺爺，對不起自己那麼努力的學英文。
可每當站在他身邊的時候，她又會想，如果出去了就不能每天看到他了。
現在能站在他身邊能看到他，多幸福。
哪怕每天看他對她擺着一張臭臉，可那也是他啊。
後來方佳音走了，她又慶幸，幸好她沒有走，要不然留下他一個人在那個城市，他多孤單。
“栩栩，你一直喜歡阿生的對不對？”
方佳音忽然岔開話題，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這樣直白，栩栩措不及防，拿着刀叉的雙手心虛的顫了一下。
她花了一秒的時間調整，才讓脣瓣彎起來，然後擡起頭看着方佳音，“是我做什麼讓你誤會了嗎？”
心裡忽然冒出一個令她更加心虛的猜測，當年方佳音不辭而別，會不會是知道了什麼。
那一夜……
畢竟她那麼優秀，有驕傲任性的資本。
“沒有，你不要多心。”方佳音輕輕搖頭，然後又微笑着說，“我只是覺得你們都那麼優秀，從小生活在一起，沒有理由不日久生情啊。”
她的語氣很真誠，但栩栩聽着還是覺很諷刺，她那麼優秀，沒有理由不日久生情……
是啊，她在長輩眼裡，在同學眼裡，的確都是優秀的，可他就是沒有對她日久生情啊。
她愛的阿生卻愛上了她。
這證明什麼？
只能證明在言如生的眼裡，她沒有她方佳音優秀。
方佳音的話，栩栩一笑置之。
接着，她認真的看着她，“佳音，冒昧的問一下，你……當初爲什麼不辭而別？”
這是她最不想知道的，可她還是沒有辦法不好奇，不去弄明白。
“爲了尋求夢想啊，愛情並不是我生命的全部。”方佳音一邊說一邊切着牛排往嘴裡送，動作語氣表情都很自然，“所以我說你和阿生纔是最合適的，和他在一起就意味着將來我要放棄我夢想的生活，而且他那樣的家庭，肯定要生孩子。”
聞言，栩栩眼裡閃過一抹驚訝，“你……不喜歡孩子嗎？”
方佳音嚼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繼而她笑着搖搖頭，“不喜歡。”
說完她低下頭，繼續切牛排。
回去的路上，栩栩的耳邊一直迴響着方佳音‘不喜歡’那三個字，和她那個笑容。
她總覺得那笑容和那三個字背後藏着一個故事。
她是老師，她全心投入做公益爲了那些孩子，會不喜歡孩子？
而且愛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想給他生孩子？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這屬不屬於庸人自擾，但心總是安不下來。
……
回到公司已經兩點多了，言如生看了眼言如生辦公室關着的門，她沒有過去，腳步徑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坐下來，她打開電腦，趁開機的十多秒時間，她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思緒。
不要多想了，認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