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梅明顯緊張一下,看看比自己更畏縮的李媛媛,好半天后,才強自鎮定地道:“爸,您聽弟妹瞎說,大家都姓霍,幹嘛自己人鬥自己人,根本不可能的,她那是急着救自己老公,就想……隨便找人頂缸,一點都不知道分寸。”
望着自認有“分寸”的許春梅,顧傾城真是被氣笑起來。
“我說,今兒這戲有意思,霍太太,還有沒有別的證據,真金不怕火煉,拿出來給大傢伙瞧瞧!”
景昊在下面高聲捧場。
“當然有,”
顧傾城望着景昊,道:“我們已經向警方提也申請,調取李媛媛、章婷婷還有霍氏兩名前員工的銀行來往記錄,大家剛纔都聽見了,李媛媛自己說的,只要章婷婷能讓我在那份假文件上簽名,先付她五萬,事成之後,另付五萬。”
景昊猛地轉頭,問李媛媛:“我說,你錢給齊沒有?”
會議廳裡,頓時響起一片鬨笑,而此時的許春梅同李媛媛,氣得咬牙切齒。
顧傾城淡定地等到笑聲漸停,才又開口道:“今天我們邀請各位記者前來,就是爲了讓大家和我們一樣,都能親眼看到真相,而真相就是,李媛媛勾結霍氏部分員工,裡應外合,栽贓陷害。”
在片刻的靜默之後,現場突然熱鬧起來,記者們開始不停地朝着臺上臺下按動相機快門,有的已經在抱着筆記本寫稿,還有人走到旁邊打電話,通知自己所在媒體,趕緊留下頭條位置,一會有大新聞爆出。
傅局長看看手錶,探過頭準備與顧傾城告辭,便在這時,會議廳的某個角落身,有人站起身來,問道:“我想請問,顧小姐認定李媛媛要陷害你和霍長卿,那麼,她的居心到底是什麼?”
“是霍凡哎,他什麼時候到的?”
四周有人互相嘀咕着。
沒一會,不少長槍短炮,又對準了霍凡。
望着存心要跟自己對峙的那人,顧傾城冷冷一笑:“霍凡,你會不知道她的居心,我沒記錯的話,你和李媛媛差點要結婚了,不過,別說呀,李媛媛還挺癡的,爲了讓她那個未婚夫爬上霍氏總裁的寶座,真是用心良苦,其實也好理解,誰教霍氏在東城數一數二,讓人垂涎呢,所謂樹大招風,只是諷刺的是,外頭人還沒怎麼樣,當侄子的已經跟自己叔叔刀兵相見了!”
霍凡一臉不屑:“霍氏……我還真不稀罕。”
“霍凡你胡說什麼,爲什麼不稀罕,霍氏本來就該有咱們大房一份,憑什麼拱手相讓。”
一談及利益,許春梅便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立刻插起話來。
顧傾城哼了一聲,鄙夷地瞅了瞅許春梅,繼續道:“大嫂說的不錯,霍氏本來是有大房一份,只可惜,全被你們自己敗光了,如今的霍氏,是我老公連白手起家都不如,揹負着前任留下的鉅額債務,將霍氏一點一點帶出泥潭,重建起來,你們挺好意思,敢自誇是拱手相讓。”
許春梅大怒,指着顧傾城道:“不管怎麼說,這兒還是霍氏,咱們霍家的產業,你們二房就是不能獨佔。”
顧傾城打量幾眼許春梅,終於將目光移回到霍凡身上,嘲弄地瞧着他:“你媽還挺上進,一直想把你拱上位,李媛媛更是肯爲你出頭,想出這種齷齪的手法,你小叔如果坐牢,誰看不出來,對你還有你全家,有百利而無一害。”
“我說過,我不是爲了霍氏!”
霍凡突然暴怒了起來,他不能容忍,對顧傾城的這一份決心,完完全全被忽略和輕視。
顧傾城神色平淡,漫不經心地道:“什麼叫‘你不是爲了霍氏’,聽着意思,難道是你承認也參與到這件事裡了?還是說,從一開頭,根本就是你在主導整場戲?”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而此時的霍凡,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倒是顧傾城猛地大笑起來,攤攤手道:“我胡亂猜的,你們也可以當個玩笑聽聽,我這不是跟自己侄子拌個嘴嗎?那麼,今天的新聞發佈會到此結束,再次感謝各位光臨!”
宣佈完發佈會結束,顧傾城便起身,準備送傅局長離開。
傅局長倒是好奇地盯了霍凡好幾眼,轉頭對顧傾城道:“霍太太,我們回去便與警方聯繫,爭取儘快將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說來霍氏在本市,真是一家不可多得誠信企業,我們都不希望,因爲一些外在原因,影響到霍氏的正常經營。”
“謝謝您,傅局長,我們一定配合貴局,希望能很快還我先生清白,也讓霍氏能重新踏上正軌。”
顧傾城誠懇地道。
臨走之前,傅局長又來到霍老爺子跟前,恭敬地道:“老爺子,您請放心,這一回霍太太把事情處理得很好,對於我們目前的調查工作非常有利,而且,說來我與霍總也是老朋友,他的人品,我們大傢伙都信得過!”
霍老爺子卻嘆了幾聲:“讓傅局長笑話了,讓你看到,是霍家人自己在鬧得不可開交。”
傅局長笑笑,不免往旁邊許春梅那邊看了一眼,此時會議廳裡最鬧騰的地方,就是許春梅和李媛媛站的地方,已經被記者們重重包圍。
“老霍呀,我預計吧,你家長卿沒幾天就能回來了,誰教他有個又聰明又能幹的太太。”
景老爺子拍拍霍老爺子的肩膀。
送完傅局長回到會議廳,顧傾城發現,景昊已經在等着自己。
“今天謝你了。”
顧傾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