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萬大哥。”華紫雪向萬星緯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甜甜在出聲謝道。
萬星緯心如止水的心境忍不住一陣波動,雙目竟然不敢正視華紫雪勾魂攝魄的目光,微微擡起頭,望向遠處的圓形廣場。
華紫雪看到萬星緯的反應,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閃而逝,不過得意之後又是一股深深的怨恨。
興昆小賊,如果有朝一日落到姑奶奶的手裡,一定要讓你示生不得,求死不能!
“萬大哥,那易天島主的架子未免太大了些,連你都不被他放在眼裡。下次他們再派人到我們嶗山來換購法寶,我一定要好好地給他們一點臉色看看,否則還真以爲咱們藍風軍團是好欺負的。”華紫雪嘟着嘴,俏臉繃了起來。
萬星緯微露苦笑,這些海外的修真者和源界的機甲師一向都不合,這易珍島雖然和藍風軍團有些來往,並且每年都會來嶗山購買許多實驗製作的法寶。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每一次的交易,藍風軍團都是痛下殺手,毫不手軟,就和易珍寶閣宰冰熊一般,暴利加暴力啊。
不過易珍島也是沒有辦法,神州修真者沒落甚至消失,各大仙山洞府都被源界的各大勢力瓜分一空,各種修真法門只有這些大軍團裡的研究狂人才能破解一二,這其中又以嶗山的藍風軍團得天獨厚,在煉製法寶方面獨領風.騷。
這嶗山瀕臨東海,易珍島不到嶗山找藍風軍團,難道還捨近求遠不成?更何況其他幾大軍團見到海外修真同樣不會客氣,說不定宰得比藍風還要厲害三分。
這種情況下,易天島主在萬星緯和華紫雪面前擺架子,也就不奇怪了。更何況人家也是有所依仗的,以易天真人的修爲,就算是藍風的軍團長白文傑出面,也不一定能討到好去,可是海外修真界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萬星緯這個藍風軍團的第一中隊長,論身份和實力,想讓易天真人陪笑臉,還差了些火候。
再說白文傑坐鎮嶗山,當初易珍島派弟子過來交易,他可從來沒有親自接見過,這次萬星緯上門,易天真人肯出來接見,已經算是給足了面子。
不過華紫雪素來高傲,有白文傑和萬星緯寵着,又是軍團中層的軍官,一向不把別人看在眼裡,更不要說這些被她看成食古不化的海外修真者了,所以她會有現在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就不足爲怪了。
此時易珍島外的天空之上,陳功和冰熊正不斷向北飛去,陳功邊飛邊傳音給冰熊道:“那白衣男子似乎跟你有仇。”
冰熊偷偷看了一眼陳功,見他面沉如水,平視前方,根本就看不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如果只有兩名白衣人,冰熊道長倒是不怕,怎麼說他也是北極熊王化妖,境界雖然只有結丹初期,但是肉身強悍,皮糙肉厚,力大無比,就算對手的境界高出一個層次,他也敢拼上一拼。只是那個金石真人,冰熊心裡十分清楚,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如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全部押在興昆真人身上了,他如果肯插手,便能化險爲夷,但是自己和人家非親非礦,他肯出手幫忙嗎?況且那金石也算是有些來頭的人物。
剎那間,冰熊心裡轉了無數的念頭,卻發現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報答陳功的恩情,卻實在難以再開口求他出手幫忙,把他拖入這灘渾水之中。
算了,是福是禍就由興昆真人來決定吧,自己老老實實把事情說出來就是了,最多就是一死,自己反正無望元嬰期,早死晚死也一樣,只是可憐了家中的妻子。想到這裡,冰熊道長的眼神猛地一沉,有着一股說不出的悲涼。
“回真人,那兩個白衣人,男的叫白狼,女的叫白妍,本體都是北極狼妖。說起來我們算是同一海域內的妖修,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兒發現了一千年血海蔘,卻剛好碰到了他們。他們起了貪心,便殺了我兒,自以爲做得神鬼不知,卻不想被藏在冰底的一頭海豹發現,告訴了我。我夫妻倆一怒之下便率部衆殺向他們的洞府,他們修爲高,飛行速度極快,僥倖逃脫。原本以爲他們會躲在哪裡修煉,不敢出來。卻沒想到他們居然投入了黑巖島,又是易珍島遇上了我。”冰熊道長回答道,說到白狼和白妍投入黑巖島的時候,還有些不太相信。
不過修真界的人都很少爲別人出頭,不是交情極深,或者同門中人,不會有修真者爲了無關之人惹上生死大仇。
金石真人在黑巖島可沒什麼好名聲,如此陰險毒辣的人肯爲白狼和白妍出手,多半是因爲這兩人已經投身了黑巖島,給金石真人當了手下,纔會出現眼前的這種情況。
“哦,原來如此。那這個金石是黑巖島的人,他在黑巖島裡是什麼身份?整個黑巖島的實力怎麼樣,他們的島主厲害嗎?”陳功問道。
“回真人,金石是黑巖島主的大弟子。黑巖島在海外也算是一方之雄,實力強悍,所說他們的島主黑凡真人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元嬰期。”冰熊道長回答道,雖然他隱約覺得陳功似乎是在權衡得失,考慮利害關係,可是仍然沒有絲毫的隱瞞。
“除了黑凡之外,黑巖島還有沒有其他的元嬰期高手?”陳功繼續問道。
“黑凡真人應該是黑巖島唯一的一名元嬰期高手。據說他也是數十年前才突破到元嬰期的,正是因爲有了他這名大高手坐鎮,黑巖島纔在近的發展迅速,成爲一方勢力。”冰熊道長回道。
陳功聞言心中稍安,只是臉上卻並沒有絲毫的表現,仍然古井不波,平靜如常。
一路飛行,一前一後,雙方似乎有着奇妙的默契。
前面的不急着趕路,只是照常速前進,後面的不急着追趕,遠遠地吊着。
一段飛行之後,冰熊道長目中的慌亂已經漸漸消失,因爲這麼久他也算是想通了,現在他的小命反正也不在自己的手上了,想得再多也沒有用。
或許是金石三人覺得離易珍島已經足夠遠了,他們猛然間加快了速度。
聽到身後響起的刺耳破空之聲,感覺到三人迅速地接近,冰熊道長心中的弦越繃越緊,瞳孔猛地收縮,閃動着絲絲兇光。
當冰熊道長再次偷瞄陳功的時候,發現他仍然氣定神閒,從容淡定的模樣,看不出半點端倪。
“冰熊,別來無恙!”熟悉的尖酸刻薄的聲音隨着一道白光在眼前劃過,在冰熊的前面響了起來。
雖然是大白天,頭上的陽光照耀着大海,可是陽光加上海面的反光都無法掩蓋掉白狼綠幽幽的兇光。
“多謝兩位掛念,我很好。不知道兩位擋住在下的去路是什麼意思,不會專門趕過來問在下過得如何吧。”冰熊道長不緊不慢地道,表情十分平淡。
不過陳功卻知道這表情只是表面的現象,在這下面是隨時都會爆發的洶涌火山。
“哈哈,沒想到冰熊你也有這麼能忍的一天。看樣子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真要變成狗熊了。”白狼尖銳的聲音配上嘲諷的語調,聽起來特別地刺耳。
冰熊雙拳慢慢握緊,又緩緩地鬆開,臉上的血色涌了上來,又褪了下去。
“我冰熊是什麼人,我想人們夫妻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你們也不必特意損我。兩位曾經爲了千年血海蔘殺我兒子,我則率衆毀了你們的洞府,把你們趕出了北極,說起來也是一報還一報。這事已經過去多年,大家修道都是逆天而行,說不定哪天就灰飛煙滅了,我們之間的仇怨我也看淡了,不如就此揭過,兩位意下如何?”冰熊道。
“你說得還真是輕巧呢,冰熊!”白狼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目光之中更是咄咄逼人。
冰熊臉色微變,瞳孔猛地又收縮起來,他已經做出了讓步,只是對方卻不肯讓步,這場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了。
“做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一直沉默不語的陳功終於開口了。
白狼臉色變了變,目光瞟向堵在兩人身後的金石,他有些吃不準陳功的深淺。
金石嘴皮子動了一下,白狼立刻又恢復常態,向陳功抱了抱拳,道:“不知道道長如何稱呼,和這冰熊又是什麼關係?”
“貧道興昆,跟冰熊非親非故,不過有些緣分,還請三位賣個面子,就此揭過吧。”陳功說道,還回頭看了金石一眼。
說到底,陳功還是不想大打出手,畢竟自己已經和源界的藍風軍團結下了樑子,再在海外修真者裡豎敵終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白狼聞言眉毛一挑,綠眼珠裡的幽光興奮地跳動了一下。
這白狼雖然本事還不如冰熊,可是眼光還是有的,他看不出陳功的深淺,知道自己不是陳功的對手。
可是現在陳功的名號自己並沒有聽過,多半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有金石押陣,也沒什麼好怕的,而且他和冰熊非親非故,想來是不會惹上這身麻煩的。
白狼正想開口讓陳功別多管閒事,金石卻已經飄然飛到他的跟前,陰冷的臉上硬是擠出一絲笑容,顯得更加陰森地道:“貧道是黑巖島護法,既然道長和那冰熊非親非故,還請不要插手我黑巖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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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金石臉上那絲擠出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了,雙目之中盡是冰寒,身上的氣勢也隱隱流露出來,頓時周圍的空氣都如同被凍結了一般。
黑巖島雖然比不得易珍島、青碧島,可也絕對不是隨便哪裡跳出來的一隻阿貓阿狗可以橫加干涉的。
金石擡出黑巖島的名頭,又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其威脅警告之間再明顯不過了。
陳功微微一笑,腳看似隨意一動,卻凌空踏出步法,手指突然朝天一指,嘴裡爆喝道:“給老子裝逼,老子劈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