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的靈識一直觀察着兩顆丹藥的情況,他的身體也在細細地品味着。改進的紫虛丹靈氣十足,藥性溫和,有如天然之物,極易吸收煉化;另外那顆原版紫虛丹,靈氣上沒什麼問題,可是藥性剛猛,藥效釋放之間躁動遊走,必須要小心翼翼地煉化之後,纔可以吸收到經脈之中。
陳功緩緩睜開雙目,見林震南和林天放都是一臉緊張期待地盯着自己,特別是林天放,眼裡滿是患得患失的神情。
陳功微微笑道:“恭喜大師兄了。按大師兄修改的方法煉製出來的丹藥,藥性溫和,靈氣十足,渾然天成,不僅易於吸收,而且就算稍微服用過頭,也不會有什麼大礙的。大師兄真是煉丹奇才,如此短的時間居然就能改進古法。”
林天放呵呵一笑,心中如釋重負,臉上的喜色怎麼都掩飾不住,心中的信心大增,心境之中的一絲疑慮破綻終於完全彌合,對以後的修行大有好處。
有了這份信心,林天放又將自己的一些見解一一講出來,使得陳功收穫頗深。只是那藥材藥理,卻靠的是底蘊積累,擅自改變前人的配方,恐怕只有林天放才行,陳功卻是萬萬不敢的。更何況就算是林天放,也需要借古鑑今,推敲個千百遍纔敢做少許改動。
等到林天放講完之後,陳功便向林震南通報了一些海外之事,包括換購集市的計劃。
人都有興趣特長,現在林震南對於煉器,林天放對於煉丹,都流露出濃厚的興趣,到如今兩人能在古人的基礎上,短時間內更上一層樓,足見二人各有偏才天賦。現在林天放的成果已經得到了印證,使得這兩父子修煉的興趣大增,彷彿找到了人生的目標和意義。
陳功一說換購集市的計劃,林震南連聲稱好,道:“好好,我正想着如果要積累煉器經驗,那煉製的一些低階法寶如何處理,現在倒是可以拿去換點材料回來。既能積累財富,又可提高煉器術,爲我最後衝擊元嬰期做準備。你大師兄同樣可以借別人的藥材,提升自己的煉丹術,我們倆父子這下可有事做了。”
林天放現在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同樣是開懷大笑,只是笑過之後,最終還是忍不住向陳功問道:“掌門師弟,我剛纔看你的成丹庇高的離譜,似乎比七星丹經的最高成丹率還要高出不少,這裡面可有什麼訣竅?”
現在林天放一心都撲在煉丹上面了,其他的事再怎麼繞,也得繞回到這個話題上去。
陳功正有意要和林天放探討一下,畢竟現在林天放表現出在煉丹方面特異的天賦,作爲掌門自然要大力培養。
陳功便將表面張力等現代物理知識在煉丹術上的運用說了出來,林天放雖然自幼學習了許多華夏傳統文化,但是作爲昆陽集團的實際管理者,現代知識同樣沒有落下,對於這些理解起來也是十分容易,在陳功講完之後,居然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向陳功和林震南告退,跑去自家小院嘗試去了。
陳功和林震南相視而笑,不過林震南也心有所悟,眼中也流露出送客的意思,陳功搖了搖頭,便主動告辭,並且在離開前順手把一顆剛剛煉製的紫虛丹拿給赤月,算是又給它進一次補。
出了林家山莊,陳功想着上次在龍泉道院見那莊飛揚,權正德配合得還不錯,自己也該再去看看。
而此時天色已經漸亮,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一宿了,陳功便隱身向龍泉道院飛去。
遠遠看去,那龍泉道院之中已經升起了縷縷香爐煙火,陳功在院門處降下身形,信步走了進去。
在大殿處負責的道士還是陳功最初過來時看到的那位,是權正德的二弟子,名叫榮英才,他遠遠看到陳功迎面而來,頓時嚇了一跳,急忙上前迎接。
這榮英才比起上次陳功見到時,功力明顯漲了不少,已經有點武林高手的風範了,走起路來悄聲無息。
“小子見過前輩。”榮英才是權正德三個弟子中最爲機靈圓滑的,否則也不會被派來看守大殿,他雖然還不清楚陳功的身份,但是權正德一直對陳功畢恭畢敬,以晚輩之禮拜見,所以他也跟着以前輩相稱,心想這樣總不至於出錯。
見到如此短的時間裡榮英才便修煉有成,陳功已經確定他是去青城山修煉的人選之一了,算是崑崙派的外圍弟子,又見他機靈懂事,心裡很是歡喜,便說道:“帶我去見正德。”
陳功隨着當掌門時間越來越久,修爲境界一路高升,現在已經帶上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說話之間自然有一股不容人反對的味道。
榮英才不敢怠慢,一邊讓人通報,一邊親自引着陳功往後殿走去。
剛到半路,就看到權正德急匆匆地迎了上來,見到陳功準備納頭便拜,卻被陳功一擺手阻止了,然後道:“把那十人都喚來,我要見上一見。”
權正德心中一緊,知道掌門量叔這次來,恐怕是考察自己這些弟子的功力來了,便急忙讓榮英才去喚其他九人過來。
很快十人便都到了演武場上,其中三人是權正德的親傳弟子,另外七人則是他的徒孫,這十人修煉的都是崑崙派外門修真的基礎功法,只有權正德修煉過一些正宗心法。
陳功一眼掃去,便將演武場中衆人的功力看得一清二楚,心裡便有了數,他看了看權正德,道:“讓他們都散了吧,你隨我去房間,我有話和你講。”
十人覺得莫名其妙,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等權正德和陳功離開之後,幾個人都圍住了榮英才,問起陳功的來頭。
榮英才倒是聰明,知道有些話不能隨便亂講,守口如瓶,隻字未露。
正擡腳跨入房間的陳功嘴角一挑,浮現出一絲笑容,道:“那個名叫榮英才的弟子很不錯。”
權正德自然沒有想到眼前這位掌門師叔身在房內,卻對演武場中的一舉一動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有些奇怪,不過並沒有貿然開口。
陳功也不解釋,坐到了上位,指了指下方的椅子,示意權正德也坐。
自從陳功傳了權正德一些崑崙派正宗的內功心法後,又賜了虎涎果、紅晶,這麼長的時間了,他的功力是突飛猛進,所以權正德雖然入門較晚,可對這位看上去年輕得緊的掌門師叔很是敬重,就算陳功讓他坐,他也只敢沾着點屁股半坐。
“你可知道我今天來尋你是爲了什麼事情?”陳功問道。
“弟子不知,還請掌門師叔明示。”權正德恭聲道。
陳功暗暗皺了一下眉頭,這權正德其他方面都不錯,就是行事太過小心謹慎,諸多事情都不太敢放開手腳,難怪守成有餘,進取不足。
不過身爲掌門,自然要懂得馭下之道,不能對弟子一味放縱,讓門下弟子知道敬畏,也是一件好事。
陳功並沒有在這一點上和權正德過多交流,只是淡淡地道:“我打算爲我崑崙派挑選一些有資質的弟子去青城山的洞府修煉,今天晚上子時,你便帶榮英才等五人在這裡等候吧。”
權正德聞言,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興奮,這麼多年了,他終於離修道的夢想又進了一步。
陳功解釋了一番之後,便飄然離去。
被陳功看中的五人之中,有權正德的二弟子和三弟子,以及他的三名徒孫,反倒是他的大弟子落了選。
不過這樣也好,龍泉道院還是需要人繼續打理的,,剛好可以提拔一番,權正德只需要偶爾過來坐鎮就行了。
出了龍泉道院之後,天上居然下起了大雪,陳功一路步行,看到路邊倒是有不少年輕情侶在雪中漫步,倒是有幾分浪漫的氣氛。
看到這一切,陳功突然想起了胡寧靜和徐心潔,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前段時間一直忙於各種事情,很少抽時間陪她們,這次更是外出海外十來天才回到蓉城。
雖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但是沒有朝朝暮暮又哪來長久之時。
陳功擡頭望向胡寧靜所在的尚都花園小區的方向,心中想着這小丫頭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麼,有沒有在家。心裡想着,腳卻已經不自覺地向着那個方向行去。
此時如果有人細心觀察,就會發現陳功走過的雪地上沒有留下半點的痕跡。
走在路上,陳功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那是來自一家花店的花香,陳功心中一動,快步走了進去。
胡寧靜心不在焉地擺弄着電視遙控器,本以爲到了寒假便可以陪着陳功痛痛快快地玩一陣了,卻沒有想到剛到到寒假,陳功就不見了人影。
胡建國現在資州縣幹得熱火朝天,高鐵、白雲湖、製藥廠,一個接一個工程,忙得腳不沾地,根本就沒空回家。
陳娟現在呆在林家山莊,一心潛修,也很少會到尚都花園這邊來。
胡寧靜以前倒是挺喜歡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裡,保不準什麼時候陳功就會給她來個驚喜,可是現在陳功不來,其他人也不在家,現在反倒是顯得一個家空蕩蕩的。
寒假的時候還和中學的同學搞了次聚會,又跑了幾趟徐家莊園和林家山莊,最後看到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忙,胡寧靜便基本上呆在家裡不動窩了,不是抱着紅晶修煉,就是看電視打發時間,說有多無聊就有多無聊。
尚都花園就在眼前,陳功的靈識一擴散開來,便感覺到了胡寧靜的氣息,嘴角不禁勾起一絲笑意,左右看了看,到一個角落裡原地消失了。
當陳功潛入房間裡後,看到原本活潑無比的胡寧靜此時還託着腮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恬淡文靜的模樣別有一番味道。
陳功悄悄地站到了胡寧靜背後,彎下腰,把嘴湊到了她的耳根邊。
雖然陳功的修爲遠遠超過了胡寧靜,但是愛人之間總有一絲感應,胡寧靜還是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悸動,正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耳邊卻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小丫頭,在想誰呀?”
“哥!”胡寧靜驚喜地叫了起來,腦袋瓜猛地往後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