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錢伯突然從黑暗之中走出來的一瞬間,把那女校長嚇了一跳,以爲是攔路搶劫,但是,當她看到錢伯佝僂的身材和乾癟的臉之後,鬆了一口氣,這個年齡階段的人,一般是沒有危險性的。
女校長錯了。
就在她與錢伯擦肩而過的一瞬間,錢伯一擊老拳,宛若閃電,狠狠的擊中了她的臉。
“啊……”女校長髮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你叫,讓你叫……”
錢伯似乎還沉浸在戰友被氣死的悲憤之中,一雙拳頭如同暴風疾雨一般的落在女校長的臉上,打得女校長髮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只是幾秒鐘,女校長就被擊倒在地上。
“走!”黑暗之中的王蠢見錢伯好像打上了癮,連忙提醒。
“打死你個賤人!”
錢伯臨走之際,還在女校長的身上狠狠的踢了兩腳,這才解恨的跟隨着王蠢朝外面跑,兩人剛跑出這條街道,就聽到後面人聲鼎沸,好像有很多當地的居民衝了出來。
兩人一路狂奔,落荒而逃。
“好險!”兩人上了一輛的士後,王蠢擦了一把臉上的喊,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停車。”
的士纔開不到兩里路,錢伯突然喊道。
“幹嘛?”王蠢一愣。
“下車再說。”
“哦……”王蠢倔不過錢伯,只好下車。
“王蠢,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另外一個校長也揍一頓。”錢伯目露兇光,惡狠狠道。
“夠了吧……”
“你是不是男人?!”
“……”
“是男人就給老子狠狠的揍!”
“……”王蠢目瞪口呆。
“那男校長就住這一片,他喜歡在麻將館打麻將,每天打到晚上九點半左右的時候,現在快要回家了,我們只要埋伏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就可以了。”
“哦……”
“走!”
王蠢只能像木偶一樣跟隨在錢伯身後,他感覺到,錢伯此時情緒極爲高昂。
正如王蠢所想的,此時的錢伯,的確是情緒高昂,因爲,埋在心中數年的仇恨,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口子。
有了伏擊那女校長的經驗之後,這一次,兩人選擇遠離居民區,免得到時又像喪家犬一樣落荒而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已經到了十點鐘,新東方武校的男副校長依然沒有出現。
“抽根菸提提神。”錢伯摸出一盒香菸遞給王蠢一根。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王蠢一臉疑惑。
“今天爲了打探消息,專門買的一包煙,還剩下幾根。”錢伯點燃香菸,狠狠的吸了一口,一臉享受的表情。
“我靠,你抽菸的動作好熟練。”
“我抽菸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
“不準倚老賣老!”
“老了也就剩下倚老賣老這點本錢了,你還不讓,還有沒有天理。”
“咳咳……好難聞……”王蠢點燃香菸,抽了一口,頓時連連咳嗽。
“要用心來吸……算了,這玩意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沾最好,我的幾個戰友,都是因爲抽菸而染上肺結核死的,後來,我就戒菸了……”
“哈哈哈,原來你也怕死啊!”
“你不怕死嗎?”錢伯反問道。
“我……我……”
“我個毛啊,這天下間,誰不怕死,別說我們這些普通人,哪怕是三皇五帝,也是照樣怕死。”
“那是那是……”
王蠢想到了秦始皇。
歷史上,秦始皇可是忌諱“死”字,爲了,不僅僅是大肆煉丹,還派人海外尋那長生不死藥,其怕死之程度,可見一斑。
不知道秦始皇還能夠活多久?
王蠢發現,他已經很久沒有和秦始皇聯繫了,他對秦始皇的近況,更是一無所知……
……
“王蠢,他來了!”就在王蠢胡思亂想之際,錢伯突然壓低聲音道。
“你確定?”王蠢赫然清醒。
“當然確定,白天的時候,我不僅僅是看過兩個校長的照片,還藉故靠近他們,近距離觀察過,不會出錯的。”錢伯把握十足。
“嗯嗯,你出手,我殿後!”王蠢連連點頭。
“你有沒有人性啊!我可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你讓我一個老人去打一個正直壯年的男人!”錢伯一把扯住王蠢的耳朵。
“哎呀……你鬆手,我上就是,你鬆手啊……別扯了……會扯掉……”王蠢連連討饒。
“這還差不多。看你的了!”錢伯嘿嘿奸笑。
王蠢捂着耳朵走到路邊蹲下,等着遠處那人影走過來。
好結實的身材!
看着那越來越近的人影,王蠢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壓力,那人昂首挺胸走過來,其雄偉的身材,如同山嶽一般,令人窒息。
看來,不是個善茬!
王蠢早就瞅準了路邊的一個垃圾桶,起身過去抓了一把藕煤灰,轉身蹲在路邊,低頭抽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坑蒙拐騙死纏亂打偷襲黑摸都是王蠢的強項。
新東方武校的男副校長越來越近了。
王蠢的手心都出汗了。
如果對方是個練家子的,那麼,他就只有一次機會!
其實,當王蠢第一眼看到這男副校長的時候,就已經肯定對方是個練家子的,因爲,他走路的姿勢和普通人都不一樣,不僅僅是昂首挺胸,還有一股殺氣騰騰的氣勢。
豁出去了!
此時,已經容不得王蠢思忖了,因爲,副校長已經到了身邊。
“呼!”
王蠢突然起身,手中的煤灰猛然撒向副校長,雙腳一蹬,撲向副校長,運足力氣,一拳擊向副校長的臉頰。只要這一圈奏效,接下來,拳頭就會像狂風暴雨一般傾瀉而下。
可惜,王蠢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錢伯面對的是一個女性,且是一個文職校長,而這個男副校長,主管武術專業,年輕的時候本身就是搏擊高手,身經百戰,面對這突然襲擊,眼睛雖然被煤灰干擾看不見,身體卻是本能的反應,一個側轉,避開王蠢的拳頭,與此同時,背部撞入王蠢的懷中,雙手抓住王蠢,一個背摔動作,把王蠢背到了背上。
伏擊失敗,成了正面衝突。
王蠢暗歎一聲倒黴,使出石小寶的絕招,兩隻手如同八爪魚一般纏在副校長的身上,副校長這個標準的背摔動作居然沒有把王蠢摔在地上,反而糾纏在了一起。
“揍死你個走狗!”王蠢纏在副校長身上,居然騰出一隻手,不停的往副校長臉上猛擊。
副校長沒有想到自己引以爲豪的背摔居然沒有起到作用,被王蠢幾拳就打懵了,不過,其到底是身經百戰的搏擊高手,很快就醒悟過來,猛然倒地,把王蠢的身體撞在地上,撞得王蠢發出一聲慘嚎。
此時的副校長眼睛看不見,就像瞎子打架一樣死不鬆手,生怕一鬆手就失去目標。
讓副校長吐血的是,這個偷襲他的傢伙雖然慘叫連連,但是,一雙手卻是和他一樣,死抓着他不放,這讓他根本無法施展,只能像潑婦一般死纏亂打。
“啊……”
“啊啊……”
兩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不停發出慘叫聲。
王蠢雖然沒有用玉扳指的力量,但是,其年輕力壯,加上最近修煉,身體既然凝結,越發強橫,每一拳,都打得那副校長哇哇大叫。如果王蠢使用玉扳指的力量,可以輕輕鬆鬆的搞定新東方武校的副校長,但王蠢怕暴露自己修真者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使用玉扳指的力量。
王蠢絲毫不以自己的流氓打法爲恥。在混亂之中,他總能找到新東方武校副校長的軟肋,針鋒對麥芒,卻又不被副校長擊中要害,實在可算是眼光毒辣,滿腹韜略,冷靜果敢的一代軍事天才。
現在,王蠢與副校長勢均力敵。
不過,王蠢也不好過,副校長的搏鬥經驗明顯要豐富得多,王蠢靠的是蠻力和石小寶的死纏亂打之法,而副校長則是利用一些技巧,所打擊的部位都是人體脆弱的部位,只是幾個回合便堅持不下來,王蠢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老傢伙,你死了!”王蠢大聲求援。
“嘿嘿,不急不急。”錢伯施施然的走到王蠢身邊圍觀。
“啊……再不動手,我們都一起玩完!”王蠢被副校長一肘關節擊中肋骨,疼得撕心裂肺。
“來了來了。”
錢伯圍繞着在地上廝打的兩人轉了一個圈,瞅準機會,猛然一腳踢在副校長的臉上。
“啊……”副校長被踢得皮開肉綻,牙齒都掉了幾顆,頓時雙手鬆開王蠢,捂住嘴發出淒厲的慘叫。
“踢死你,踢死你!”
王蠢掙脫之後爬起,一通拳打腳踢,打得副校長滿地打滾,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我們走!”
此時,附近的居民被驚動,有人出來查看,錢伯一把拉住打紅了眼的王蠢朝黑暗之中狂奔,兩人奔走了足足五分鐘,這才停下來。
“爽,爽,爽快啊!”
錢伯仰脖子哈哈大笑,這數年的憋屈終於釋放了,笑聲愉悅無比。
“笑個屁!”
王蠢摸了一把臉,就着月光一看,受傷沾滿了鮮血。
“蠢哥威武!”錢伯朝王蠢豎起大拇指。
“威武個屁!”王蠢哭喪着臉道:“你如果早點出手,我也不至於這麼慘……奶奶的,這傢伙武藝高強,我打他不過。”
“他可是吳子健最得意的助手,年輕的時候,被稱爲‘鐵鞭’,腿法極爲恐怖,你打得贏纔怪!”錢伯嘿嘿笑道。
“啊……你……你早知道?”
“我打聽了整整一天,當然知道。”
“老傢伙,你坑我!”王蠢一臉憤怒道。
“哼,彼此彼此!”錢伯嗤之以鼻。
“什麼彼此彼此?我可沒有坑你。”
“你讓我打一個女人,還不算坑我?”
“……”王蠢石化,他算是明白了,錢伯讓他伏擊男校長,就是爲了報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