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徐芯安靜下來,徐子嘯和呂嬌退了出去,在出去的時候,徐子嘯看到王蠢的手掌擱在徐芯豐滿的胸脯上面,眉頭頓時皺起,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話,隨着呂嬌退了出去。
“奶奶的,終於有點效果了。”
王蠢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此時,徐芯已經安靜,那原本睜開的眼睛,居然閉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王蠢,我叔來了……”門外響起徐子嘯急促的聲音。
“你幹什麼?”門被推開,一個表情嚴厲的中年人站在門口。
“我沒幹什麼……”王蠢的手按在徐芯飽滿的胸脯上,呆呆的看着這個中年人。中年人不認識王蠢,王蠢卻是認識他,這中年人,正是當蠢追殺植入者的修真者。
“放開!”中年人厲聲道。王蠢雖然認識他,但是,他並不認識王蠢。
“啊……”王蠢這才意識到什麼,手彷彿觸電一般收了回來。旋即,反應過來的王蠢暗自罵娘,“奶奶的,老子又沒有幹虧心事,這麼大反應幹嘛!”
“你是道士?”中年人走到徐芯身邊,一把撕掉徐芯額頭上的黃色符籙。
“叔,他是王蠢。”徐子嘯似乎特別怕這中年人,低聲道。
“你就是王蠢?”中年人一愣,原本冷厲的表情緩和了很多,畢竟,王蠢可是徐芯的救命恩人,而且,還送了一塊價值連城的四相古玉。
“是的,叔。”王蠢一臉諂媚。
“謝謝你的玉器。對了,那玉你從哪裡弄來的?”中年彎腰,檢查了一下徐芯脖子上的四相古玉後,又把古玉放進徐芯的脖子裡面,一點歸還的意思也沒有。
“祖傳兩塊,據說降妖鎮魔,治病除災之功效,聽說徐芯重病,便送她一塊。”王蠢表情自然,絲毫不像是在說謊。
“你還有一塊?”中年男人臉上一絲貪婪之色稍縱即逝。
“有有,叔您如果喜歡送給你就是。”
王蠢連忙把脖子上的四相古玉取下來往中年男人手裡塞,彷彿四相古玉一錢不值一般。
“咳咳……多謝了。”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瞬間石化,半晌才反應過來,咳嗽了兩聲,喉嚨一陣發乾,控制着強烈想要收下的慾望推開了王蠢手中的四相古玉。
“叔,喜歡就拿着,一塊玉而已。”王蠢一臉阿諛的表情。
“不用,這玉很貴重,你送芯兒一塊,我已經感激不盡了,你好好收着,不要輕易示人。”中年男人一臉鄭重道。
“哦……”王蠢裝出一副被拒絕後失望的樣子。當然,王蠢內心的想法誰也不知道,他這是在試探徐家的人品,一旦這中年人收下他的四相古玉,他立刻就會藉故離開。
王蠢衡量一個人有他自己的標準和底線,他認爲,如果徐家的人貪婪到連徐芯的救命恩人的四相古玉都想坑,這樣的家庭,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中年男人壓根就不知道王蠢是在考驗他,他還在嘆息與一塊四相古玉擦肩而過。
這個世界上,除了王蠢這個土豪,沒有人會傻到拿一塊價值上億的四相古玉測試一個漠不相關的人的人品。
當然,王蠢除了用四相古玉測試人品之外,最主要的是,他是在掩飾自己修真者的身份。
此時,徐子嘯的叔叔,已經肯定,王蠢不是修真者。
沒有一個修真者會把四相古玉當地攤貨一樣隨隨便便見個人就送。
“這是什麼東西?”中年男人展開手中的黃色符籙。
“叔,我撿了一本茅山術的書,裡面有很多驅鬼降魔之術,聽說徐芯昏迷不醒,我估摸着,她應該是中邪了,所以,專程過來看看……叔,我怕給科學家抓走搞人體解剖,你可千萬要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啊!”王蠢附耳中年男人,一臉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
“咳咳……好的好的。”
中年人乃是春級的修真者,理論上,他也應該會符籙咒語,但是,在修真世界的歷史長河之中,一些修真者視符籙咒語爲雕蟲小技,逐漸,符籙咒語從修真世界中分離出來,獨立成派,很多修真者,從築基到旋照,直接就忽略了符籙咒語,隨着這種風氣蔓延,一些修真者秘笈上,有關符籙咒語的技巧基本都消失了。
在修真者眼裡,符籙咒語之類的,都是旁門左道。
對於王蠢的說法,中年修真者並不懷疑,當然,他並不完全相信王蠢撿的茅山道術,他想當然的認爲,王蠢的祖上,很可能就是茅山道士之類的,這也合理的解釋了王蠢爲什麼會有兩塊價值連城的古玉。
在古代,茅山道術主要在民間活動,譬如給老百姓驅鬼救災,收斂錢財,偶然的機會,收刮到兩塊四相古玉並不稀奇。
大多修真者看不起茅山道術,因爲,茅山術發展至今,已頗爲成熟,有其自己的教義。茅山術演變至今,已將佛,道兩教許多部分融合爲一體,不似初時主要以道派道術爲主。而這種融合,在一些修真者眼裡,算是數典忘祖。
正統的修真者,對旁門左道都是有些不屑的。
“叔……”
王蠢剛準備說話,門外突然涌進一大羣的護士醫生,推着一張能夠移動的牀。
“救護車已經等在下面了,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
中年男人朝一羣護士醫生點了點頭,立刻,護士醫生紛紛動手,把昏迷不醒的徐芯擡到了行動病牀上面。
看着醫生護士們七手八腳的把徐芯擡上牀,王蠢頓時傻眼了。
“叔叔,王蠢能夠治療徐芯的傷。”徐子嘯也急了。
“你能夠治好?”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了王蠢臉上。
“我……”
王蠢張了張嘴,卻硬是說不出話來,因爲,他沒有把握。當然,王蠢如果不怕暴露自己修真者的身份,他或許可以說服中年男人。
最終,王蠢選擇了閉嘴,因爲,他不想暴露自己修真者的身份,而且,哪怕是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對方也不一定會聽,因爲,中年人看起來對他是客客氣氣的,卻是難以掩飾骨子的輕視——一個修真者對茅山道士的輕視。
傲慢與偏見,往往會讓人固執。
一個大字不識的人去說服一個知識淵博的人,其困難可想而知。
目前,王蠢就面臨這種情況,以他才度過築基期的地位去說服一個已經達到了開光第三階脫凡之境的修真者,簡直是做夢。
“我們怎麼辦?”呂嬌看着衆人離開,一臉焦急。
“沒辦法。”王蠢一臉沮喪。
“要不,你隨我們一起去美國!”徐子嘯眼睛一亮。
“美國……算了算了,我都沒有護照!”王蠢嚇了一跳,他可不敢去美國自投羅網。
“那……那……那怎麼辦啊?!”徐子嘯急得直頓腳,直覺讓他相信,王蠢是能夠治好徐芯的。
“狼哥,你姐都飛走了,我還有什麼辦法?”看着徐芯被一羣人簇擁着消失在電梯裡面,王蠢莫名的光火。
“不行,我要先走了,我還得去美國照顧姐。”徐子嘯眼看徐芯消失在電梯裡面,撒腿就跑。
“王蠢,他們走了,這可怎麼辦啊?!”
“嬌嬌姐,我人微言輕,他們不相信我,不讓我治,我又不是神仙,我能夠怎麼辦?”看着徐子嘯在電梯邊等下一趟電梯,王蠢無比焦慮,他不知道徐芯到美國能不能夠治好,但是,他相信,植入者跟定一直在追蹤着徐芯的信息,哪怕是徐芯在美國治好了病,植入者也絕不會放過徐芯。
“我相信你有辦法!”呂嬌目光盯着王蠢。
“我……我……灰太狼,你等等!”王蠢想了想,跑到徐子嘯身邊,掏出一張符籙遞給徐子嘯道:“這張黃紙,你貼在她的額頭,記住,千萬不能讓別人撕掉,一定要貼七天,明白嗎?”
“貼七天……明白。”徐子嘯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還有,這張紙,你放在徐芯的胸口,記住,一定要貼着皮膚。”王蠢想了想,又摸出一張黃紙,摺疊成三角形後遞給徐子嘯。
“嗯嗯。”
電梯來了,三人上了電梯。
“王蠢,這次可真是麻煩你了,從C市千里迢迢的趕過來。”徐子嘯對王蠢的印象極好。
“哎……也沒有幫上忙。”王蠢心情有點鬱悶。
“我先走了。”
“去吧。”出了電梯後,徐子嘯立刻趕往加快腳步,追上了停在醫院大廳門口的救護車。
“我們怎麼辦?”王蠢對正在看手機的呂嬌問道。
“稍等……”呂嬌不停的在手機上操作,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哦……”
“我已經訂了和徐芯一起的航班。”
“啊……”王蠢頓時合不攏嘴。
“王蠢,這是我公寓的鑰匙,我的私人物品已經整理好了,到時候我會把地址給你,麻煩你快遞一下。”
“我得走了,等我到了美國,再給你電話。”
此時,徐芯已經被一羣醫生和護士擡上了救護車,而徐子嘯停在不遠的車也啓動了,呂嬌突然抱住王蠢的臉,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加快腳步離開,上了徐子嘯的車。
“……”
王蠢摸着嘴脣,有一種失魂落魄受寵若驚的感覺。
在王蠢的記憶之中,呂嬌從未曾如此主動的和他親熱過。
待得王蠢反應過來,救護車和徐子嘯的那輛巨大的福特150已經消失。車窗裡面,呂嬌回頭看着王蠢的身形越來越模糊,鼻子一酸。眼睛一紅,眼淚就那麼滾落了下來。
這一別,不知道何年何月相見!
“嬌嬌姐,你喜歡王蠢?”徐子嘯嘿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