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走出御福樓的大門,站在門口處,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中潮溼的氣息,十月的東江細雨連綿,將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那一層灰暗的雲層下,使得人的心情都莫名的有些壓抑。
“什麼情況,上班時間了,你還不進去?”
李玫從吧檯處走了出來,睡眼惺忪的望着身前的王銘,輕聲的開口問道。
“玫姐,晚上下班之後,帶着那兩個傢伙,來小店吧,陪你們聊聊天,明天我回家一趟。”
身後傳來李玫的聲響,使得王銘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接着,他轉過身,目光望向還有些睡眼惺忪的李玫,輕聲的開口說道,而隨着他的聲音落下,李玫微微一愣,接着,伸手揉了揉那一對狹長的眸子,再度的落在王銘身上。
“回家?也的確,是該回去看看了,什麼時候走?”
李玫微微皺着眉頭,輕聲的開口說道,狹長的眸子落在王銘的身上,使得王銘微微一笑之時,也是聳了聳肩。
“明天就走。”
王銘笑着說道,目光望着李玫,隨着他的聲音落下,李玫點了點頭。
“好了,進去吧,我先走了,晚上記得一起過來。”
看着大廳中的其餘員工已經開始做衛生,王銘再度說道,接着,對着李玫揮了揮手,對着臺階下緩緩行去。
前往東江的車票隨時都能買,而且,每天也有好幾趟,王銘也不着急,在步行街上溜達着,很少像現在這麼愜意,遇到好玩的好看的東西,都會買一些。
在購買了足夠的衣服以及小玩具之類的東西,望着那已經塞的滿滿當當的行李箱,王銘笑着,拖着行李箱,回到了租住的地方。
原本還想躺着休息休息,養足精神,可真的躺在牀上,王銘卻無奈的發現,他的大腦一直處於一個略微興奮的狀態,一點的睡意也沒有。
苦笑着搖了搖頭,索性閒來無事,王銘略一沉吟,從牀下將黑石盒拿了出來。
黝黑的石盒入手冰涼,王銘小心的將其打開,取出了其中關於三通刀法的三張殘頁,攤開放在牀上。
泛黃的紙張訴說着歲月的痕跡,王銘的目光,望向紙張上面的刀法圖解,這刀法的圖解他不止研究過一次,此刻再度看去時,依舊是一如往常一樣,只能看出手腕處的一些靈活轉變,至於所謂的通,他也是依舊不大明白,搖了搖頭,王銘的眉頭微微皺起。
“另外的殘頁上面,會有怎麼樣的圖解解析呢……”
王銘嘴角呢喃,想到了魏老所說的話,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陸天峰的身影。
原本對於刀法,王銘並不是太過於在意了,然而此刻無聊的坐在牀上時,望着眼前這三張殘頁,心裡突然有了一些遺憾,心頭暗暗將念頭落下,如果有機會,將這被後世之人分裂開來的三通刀法重新組合起來,讓它再現當年的輝煌,也是對創造出它的大能一點尊重。
“不知道完整的三通刀法施展起來,會有着什麼樣的效果?”
王銘心頭暗道,再度的將目光落在眼前的殘頁上,進行着深層次的思考,不知不覺中,時間流逝,轉眼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多鐘。
“唔。”
王銘雙臂張開,起身時,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將手裡那一張三通刀法的殘頁扔在牀上,轉身時,便欲對着洗澡間走去。
“咦?”
王銘的身型一頓,目光帶着疑惑的望着掉在牀上的那一張殘頁,原本正面標註着圖字,反面的話,一直都是空空如也,然而如今,那一直沒有字面顯示的反面,似乎,隱隱有了字體和圖解。
“錯覺麼?”
王銘低聲呢喃,伸手時,將那一張殘頁從牀上再度的拿了起來。
“嘶……”
王銘倒吸一口冷氣,目光死死的盯着殘頁反面詭異出現的字體以及圖解,雖然畫面極淡,甚至有些模糊不清,可依舊讓王銘心頭狂跳,三張殘頁上的圖解他早就已經熟記於心,望着這有些模糊的陌生圖解,王銘揉了揉眼睛,再度的望去之時,深深的吸了口氣。
“果然是真的。”
目光盯着上面模糊的圖文字體,因爲畫面極淡,即便是王銘轉換了幾次角度,也依舊看不清楚上面的整體圖文。
“怎麼會這樣?”
王銘記得清清楚楚,當初從魏老手裡拿到這三張殘頁之時,上面絕對沒有如同現在這樣的字體圖文,也就是說,即便是魏老自己,也都並不清楚,這背面,經過不知道什麼樣的變化,竟然還蘊含着另外的圖文字體。
王銘眉頭微微皺起,腦海中回想着拿到殘頁之後的種種情形,突然之間,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驟然低頭時,目光落在了那黝黑的石盒上面。
“難道是因爲它?”
王銘陷入沉吟,若是說他身上還有什麼能夠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詭異的東西,除了眼前的黝黑石盒,別無他物。
王銘皺着眉頭,在牀邊上坐了下來,伸手將石盒拿起來,望着其內被摺疊擺放好的羊皮卷以及筆記本,伸手將其一件件的取了出來,不停的翻看着,以求能夠從其中找出答案。
兩冊筆記本,摺疊好的宮廷菜譜羊皮卷,被王銘仔仔細細的一張張盡數翻看過後,他的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在這上面,他在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看來,應該是紙張材質的問題,這三張殘頁的反面,不知道以什麼方法刻畫上去的圖字,遇到特定的環境,亦或者特定的條件,方纔能夠顯示出這上面隱匿的秘密。”
王銘心頭暗道,重生以來,已經經歷過一次詭異事件的他,對於這殘頁的變化雖然詫異,可卻也能坦然接受,而且,通過腦海中的排查分析,王銘想到了陽光折射的原理,可擡頭望了望外面細雨連綿的天氣,不由的苦笑一聲。
“呼。”
深深的吸了一口略帶潮溼的空氣,王銘收回目光,將牀上黝黑的石盒拿了起來,此刻他差不多能夠確定,殘頁之所以能夠發生變化,他所說的特定環境,這石盒,應該就是屬於那種特定的環境。
手中的黝黑石盒散發着冰冷之感,王銘的目光收回,聯想着盒子那猶如棺材一般的外觀,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胸口處,那乳白玉牌擴散處陣陣溫涼,使得手裡傳來的陣陣冰冷之感,都仿若被驅散了一些,也讓王銘起了波瀾的內心,逐漸的平復了下來。
“幸虧不缺錢,也所幸沒將這石盒賣掉,不然的話,真是虧大了……”
王銘心頭暗道,爲自己之前想要將石盒當作古董賣掉的想法有些臉紅,接着,再度的看了一眼這神秘的石盒之後,目光落在另外的兩張殘頁之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伸手將剩餘的兩張殘頁盡數的拿了起來,王銘的目光,掃過其背面之時,眼神微微一亮,其餘的兩張殘頁背面,也有隱隱的圖文,不過依舊模糊不清,畫面感極淡,可儘管這樣,依舊讓王銘欣喜。
“既然這三張殘頁上面都有圖字,那麼如果陸天峰手裡有剩餘的殘頁,且如果保存完整的話,應該會註明這樣的秘密,也就是說,如果魏老說的是真的,那麼陸天峰應該也知道這個秘密,不過,類似於這種神秘詭異的石盒,應該不那麼容易能夠得到,或許,這石盒,是獨一無二的也未可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如果我學會了這背面的刀法,且將其展現在陸天峰的眼前,應該能勾起他濃重的興趣。”
王銘在內心暗暗分析,更爲慶幸自己沒將石盒賣出,隨着心裡的念頭落下,王銘臉上露出笑容,接着,將那三張殘頁以及羊皮卷等物,再度放入到了石盒之內,目光帶着一絲期待,將那上面猶如棺蓋的石面,緩緩的拉攏而過。
“希望從家裡回來之後,你能帶給我一些驚喜吧。”
王銘漆黑的眸光微微閉合,第一次有了一些迷信的雙手合十,臉龐上浮現出虔誠之色,心頭呢喃之時,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一絲極其淡化的幾乎不可見的無形氣流,悄然順着他合十的手掌,飄蕩而出之時,被那黝黑的石盒吸收而去。
而這一切,王銘看不到,當他緩緩睜開眼時,深吸口氣,將石盒再度的放在了牀下一個隱蔽的地方,這才起身,對着洗澡間走了進去。
清洗過後,換上了嶄新的衣裝,一條阿迪達斯的淡黑色休閒褲,搭配着白藍相間的阿迪達斯的短袖,腳上一雙淺藍色的耐克休閒鞋,使得他整個人的氣質,也都昇華了一些。
對自己的這身裝束,王銘也很滿意,擡眼看了看時間,距離御福樓下班還有不到二十分鐘,王銘鎖好門,對着樓下緩緩而去。
綿綿細雨還在繼續,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夜色下,透過燈光的映射,可以清晰的看到從天空緩緩飄落的雨絲,不遠處,步行街的方向,燈光璀璨,霓虹燈閃爍,讓這處於夜色籠罩下的都市,多了一份魅力。
王銘深吸口氣,無視這不斷飄落的綿綿細雨,對着步行街的方向緩緩而去。
夜色中,夜雨瀟瀟,少年修長的身影,帶着一絲愜意和灑脫,從故鄉的方向收回時,緩緩的消失在夜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