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陰陽的目光又轉到了舒敬的身上:“這位是?”
“我是舒家的人。”舒敬淡淡一笑:“想來,你就是陰陽,我聽周達說過……”
周達一愣:“我何時說過?”
“你暈過去的時候,叫了這位姑娘的名字。”舒敬看着陰陽的模樣:“果然是陰陽。”
他突然拿出自己的記事本,在上頭勾畫了幾下:“陰陽姑娘,我以後會記住你的。”
陰陽有些茫然,她輕輕扶住了周達的胳膊,三人一起回到了小廣場上,此刻,那白鬚老人和裴天賀早已經坐在了評審席上,在他們兩人的身旁,還坐了一個穿着黑色衣衫的老太太,這老太太身形佝僂,但是精神矍鑠,她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對白鬚老人道:“白老先生,我們是不是該宣佈成績了。”
白鬚老人可不怎麼高興,他冷笑一聲道:“人到齊了再開始。”
“只怕你家那孩子,應該來不了了。”老太太目視前方:“這本來是件生死無怨尤之事……”
白鬚老人冷笑道:“你銀家的人來了,便不肯等我白家的人麼?”
裴天賀夾在中間有幾分尷尬道:“白老先生,銀老太太,我們還是別吵了……反正還有很多工作人員,我們還可以問工作人員……他們都在那裡監控着那些海賊。”
只見遠處又有幾隊人稀稀拉拉地過來了,看得出來,他們受了不少傷。白鬚老人這才露出笑意:“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
自然,回來的這羣人中,就有白家人。
裴天賀站起身來道:“經過了大家三十六小時的奮戰,大家都辛苦了,由於白老先生和銀老太太兩人都利益相關,所以這一次由我來宣佈成績,這一次的頭名……”
他的目光緩緩掃來掃去,直接定在了周達身上:“是周達!”
自然,這個第一名一點都不出乎衆人所料,但是裴天賀的聲音一顫抖:“他獲得了五千八百分……”
一瞬間,整個小廣場衆人都炸了,大家實在沒有想到,周達僅憑自己自己一己之力,就殺了接近三百個海賊。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感覺有點不真實……”終於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這也太誇張了吧,乾脆就直接把第一名給周達算了,我們還比什麼比啊……”大家的情緒突然變得很低落:“再宣佈別人的成績也沒有什麼用了,誰會比周達多啊。”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失卻了希望,卻見白鬚老人清了清嗓子,緩緩站了起來,他冷笑一聲:“諸位,還有第三場比賽,之前的積分雖然重要,但如果第三場早早被淘汰的話,之前的積分將會清零。”
這幾句話一說出來,所有人再次擡起頭,他們都期待地看着白鬚老人。見到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白鬚老人十分滿意:“現在,我宣佈第三場的比試內容,所有人捉對比鬥,採取淘汰賽制,只有最後剩下來的那個人,才能獲得第一名。”
“白老先生,我們不是這麼說得!”裴天賀突然站起身來:“只要算上第三場,積分第一的人,就可以獲得第一名,和是不是最後一場第一名沒有關係……”
“裴天賀,難道你想和我們白家作對麼?”白鬚老人冷笑一聲道:“如果你真的想和白家作對,那我就奉陪到底!”
“白湛,你也欺人太甚了吧!”那老太太站起身來:“難道就因爲你們白家投資了瀛洲島,這瀛洲島上的人,就要聽你的安排麼!”
她話音一落,瀛洲島竟然微微一顫抖。
白鬚老人冷笑道:“我白湛別的本事沒有,但在做打算這件事上,沒有人能夠比我算計得更加深遠,現在,瀛洲島下面有個巨大的吸盤,只要我按下這個按鈕,整個瀛洲島就會變成碎塊,今天早晨,我已經將瀛洲島周圍的海船遣走了,也就是說,如果你們不聽我的話,我就讓你們葬身大海之中!”
這簡直是明明白白的威脅了,所有人都噤聲了,大家生怕自己說錯了一句話,便觸發了白湛最敏感的神經。
此刻,唯有周達自衆人之中站起來:“呵呵,這不就是逼迫着大家聽你的話麼?就算有人能在第三個任務中獲得成功,你也可以用同樣的東西來威脅我們,換言之,無論第三場比賽結果如何,最後贏的人,都只會是你們白家的人,不是麼?”
此言一出,大家都覺得周達說得很有道理,白湛如此霸道,簡直就差直接宣佈最後的贏家是白家的人了。
“呵呵呵,我就是要如此,你們能耐我何!”白湛感受着腳下土地的震動:“看樣子,你們也只有聽我的話了!”
“等一下,白老先生!”裴天賀穩住身形:“既然如此,那第三場比試,就按照白老先生的主意來辦吧,唯有最後贏下來的人,才能夠得到我們準備的寶物。”
白湛冷哼一聲:“裴天賀,我知道,你在想辦法贏過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沒戲的,你贏不了。”
他一甩袖,便離開了小廣場,留下衆人大眼瞪小眼。“這下該怎麼辦,就算明天我們贏了,他也不會放我們走啊……”
旁邊的世家子弟都快急哭了。“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李霈晃了晃手中的摺扇:“大不了,我們明天放放水,讓白家的人贏了也就是了。”
很快,一大票人都認爲李霈說得有理,大家都是惜命的。
“你們也太沒有骨氣了吧!”麻若雨冷哼一聲:“看你們這副樣子就知道,就算讓你們活着也沒用!”
“你不惜命啊!”對面的人懟了回來。
“好了,若雨,不要和他們爭吵了,我們先回客棧休息吧。”周達轉過了眼睛:“諸位做自己的選擇便可以了。”
以周達現在的身體狀態,能不能堅持到明日,還是個未知數,他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陰陽深知周達現在的身體狀況,她心中鬱結,便一直皺着眉頭,終究還是被林寧看出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