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這叫潘龍的修士身上的氣息看似非常的起伏不穩,但精純度卻要比同等級的修士高出了太多,而且這種不穩定竟然完全是出於他體表的一層而已,體內那真元已經非常沉穩,根本就和這些修士所說的不一樣……”
丁洋目光在潘龍的身上一掃而過,仔細看了一眼立即露出絲絲笑容,他的眼力其實已經要比同等級的修士高出太多了,甚至因爲雙眼的存在,很多能量的變化甚至不需要去感受也能一眼看得很清楚,加上三號和他的融合是持續性完成下去的,甚至到了最後他的眼力會一下成爲整個天元大世界中最頂級的幾人之一。
那潘龍的言行舉止實在是和一般的紈絝太像了一些,尤其是丁洋都能聽到周圍修士的聲音中,這盤龍給人的感覺卻更像是一個外強中乾的廢物,如此的差距要不是丁洋看得非常清楚,都會有些無法想象,也是因此他越來越明白隱藏真實實力的重要了。
但丁洋目光落在連陽門上場的弟子身上後,也是輕輕點頭,在這個男子的身上圍繞着一股非常濃厚的煞氣和戾氣,配合那有些陰沉的臉色反倒是有些嚇人的意味。但丁洋卻更加明白,這個弟子和上一個方陽是不一樣的。
“哼!你現在的確是沒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不過等會你輸了之後,自然會問我,只是到時候你還要去打聽才能知道!”
男子臉色依舊陰沉,並沒有因此就大發雷霆,聲音很冷但非常清晰,幾乎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目光都匯聚到了他的身上。
連陽門出戰的修士叫做張恆,戴鴻源當時和他介紹的時候便是重點提過此人,這人雖然在戰力中不是比賽三人中最強的,但論起心性卻是三人中最爲堅韌的。
此人雖然看起來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但實際上年紀已經到了八十多歲。在連陽門衆多元嬰境界修士中已經算是高齡了,但此人的人生經歷卻要比丁洋還要豐富不少,甚至有小半的歲月是在俗世的戰場中度過,也是因爲這種出身於行伍的氣息,讓他身上的煞氣和戾氣幾乎可以活活震死築基境界的修士。
也是因爲這樣,他的戰鬥意識要比一般的修士強了很多。配合一身元嬰境界巔峰的修爲,尤其是身上的戾氣更是能夠影響到對手的元神運轉,所以他的戰力幾乎每一次都能發揮出十二成,卻也能夠發揮出元嬰境界極限的戰力,甚至能夠和一些廣告進入出竅境界的修士短時間戰鬥。對於一般的元嬰境界修士來說已經非常不簡單了。
算起來也是一個另類的天才了,當然這種天才並不是說他的修煉有多厲害,完全就是在戰力上算是天才而已,如果說是修煉的話,要是他從小就開始修煉倒也的確算是真正的天才,但他開始修煉的時間卻已經超過了最佳的修煉時刻,這也是爲何八十歲的時候以他的資質還是元嬰境界的原因。
“口氣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我會不會問你的名字!”
潘龍因爲身子有些微胖的緣故。所以配合上他那目中無人的模樣的確是非常的滑稽,但隨着這句話一出手,他身上的屬於元嬰後期的修爲波動立即爆發。雖然起起伏伏的,那銀色飛劍頓時迎風而動,化爲一道銀色流光直奔張恆而去,劍光一分卻是立即像是在半空開出一朵蓮花,劍氣密的像是一堵牆壁一樣。
見狀,那張恆飛快思量過一遍。再看對面的潘龍,嘴角不禁微微翹起了一些冷意。在他眼中面前這潘龍根本就是廢物,如果不是仗着家中的資源像是餵鴨子一樣生生填出來。哪裡會有今天這番修爲?那麼是修爲高了,這手段也根本算是平常而已。
嘴角一翹之下他的身子猛地往後退了出去,卻不願意和這銀色的飛劍相對抗,他很清楚這飛劍的品級已經到了極品的巔峰,哪怕如他這種門派中的天才也才堪堪使用中等一些的極品靈器而已,眼前的潘龍在修爲上的確是有些不穩定,可靈器就是靈器,威力都是一樣的。
身子像是一條泥鰍一樣光滑無比,張恆的身法實在太厲害,身子一動只見便直接化作無數道流光,在他周圍不到五米的範圍內快速的竄動着,速度快得讓一旁的丁洋都微微點頭。
“這張恆的身法倒是有些像是江湖中的那些戰鬥身法,但缺點實在太明顯,只能在小範圍內快速的閃避而已,如果遇到幾位擅長大面積釋放毒蟲或者使用毒藥等等攻擊的修士,那他這種身法也就失去了作用。”
在丁洋眼中,此刻張恆施展的身法倒是和《天龍八部》中的《凌波微步》差不多,在短距離內的確算是幾位強大的身法,縱使潘龍的控制的音色長劍非同一般,變化而出的衆多劍光變化再奧妙,卻依舊無法傷及張恆分毫。
潘龍見此,卻不禁露出極爲憤怒的神色,雙眼帶着陰沉之色一掐法訣,全身法力轟然向着音色長劍之中狂注而入,手腕再一抖,一股氣機引動只見,那長劍忽然斬出一道劍光,這劍光卻沒有向着張恆殺去,而是懸於半空之中不斷的匯聚起周圍的劍氣來。
“鏘!”
銀色長劍一陣巨顫之下。頓時在虛空之中劍光大盛起來,竟瞬間化爲丈許大小,表面密密麻麻的顯露出無數符文,這些符文閃動不已,其內似乎有着衆多劍光在不斷匯聚,甚至這些劍光開始分化出一股股極爲純粹的能量,而後纔是猛地灌入半空中正在不斷匯聚的拿到劍光。
隨着一陣陣劇烈的靈力波動向四周激盪開來,正在觀戰的圍觀者震驚不已,目光紛紛向着潘龍看了過去,不得不說。極品長劍的威力的確是極爲不凡,在他體內的真元灌輸之下,長劍的威力似乎更上一層樓,爆發出道道劍氣。
似乎感受到了自己成爲了矚目的焦點,潘龍臉上露出喜色。臉上青筋都高高鼓起,顯得有些發青,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之後又接連打出數道法訣出來,卻都是一些加速體內真元匯聚的法訣,那模樣顯然是要一下決勝負了。
銀色長劍發出一聲低鳴後。表面一道道黑色紋陣漸漸清晰起來,見狀,原本正在不斷閃避的張恆卻忽然停了下來,看向潘龍眼中盡是笑意,竟然一下站在原地不再出手。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空中正在不斷匯聚強大劍氣的劍光。
這枚銀色長劍是一件最上乘的極品靈器,如今隨着潘龍體內的真元爆發灌入其中,威勢已經強大到無邊無際。
可張恆很清楚一件事情,那邊是靈器的等級越高,其對於修士的消耗便也越大,尤其是大了極品靈器之後,每一個小等級的提升,其消耗的靈氣程度都會按照大幅度來計算。現在看似聲勢驚人,但他還是明白潘龍卻根本沒有那這銀色長劍的威能完全爆發出來。
就在此時,潘龍一聲低喝之下。徒然縱身一躍而起,一把抓起空中的長劍,並向對面的張恆就是狠狠地劈出一劍。
“咔嚓”一聲!擂臺表面一聲巨響傳來,一道彷彿要把整個天際都一分爲二的劍影對着張恆斬了過去,劍影匯聚着無法言明的強大勁氣竟然已經完全把面前的張恆給鎖定了。
“……”
身影一個閃動間,張恆還是非常清楚這一劍的威力到底有多強。之後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十餘丈的高空中,甚至可以說是輕易就避過了攻擊。這一劍的威力的確是非常強大,但也是因爲如此。速度卻偏偏有些慢了下來。
“轟!”
劍光沒有斬到張恆,頓時擊在了擂臺邊緣處的光幕上,一聲轟鳴後,整個站臺都是一下被這一劍劈的冒出無數的火花,但這擂臺和其之強,更是有着那金屬性的陣法在加固,這種震動對於擂臺來說卻依舊還是小兒科,很快所有劍氣便是在陣法的運轉中完全消散,化作點點銀光的消散而開,但陣法周圍的透明光幕卻忽然一陣微微的顫抖,可見威力之大。
不少圍觀的弟子見此,也是心中一驚,看向那銀色長劍的目光大爲震驚起來。但隨即很多人卻又是直直搖頭,因爲潘龍見張恆竟這般輕易的躲過此攻擊,正要再次攻擊的時候臉上竟泛起一絲潮紅,這卻是一種法力不濟的表現,看到這樣的變化在場的連陽門弟子都是路出單單的喜色,在他們看來潘龍似乎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這潘龍倒是一個人物,對戰之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時候修士的表現並不一定就是真的。只是他這樣持續性的爆發對於自己的真元的確是一種真實性的消耗,只是他體內的怎樣流動似乎有些……”
看到潘龍那像是不贏則輸一樣的打法,丁洋先是有些搖頭,但目光落在盤龍身上仔細看了看之後卻忽然露出一抹驚訝的表情,因爲他在潘龍的身上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屬於中丹田的氣息,這樣的變化讓丁洋頓時明白了爲何潘龍會如此做法。
中丹田對於一般的修士來說的確是沒有什麼大用處,雖然開闢之後的確是能夠讓自身容納更多的真元,但中丹田不同於下丹田,中丹田周圍是沒有什麼經脈的,換而言之中丹田中的真元想要流動起來,其難度實在太大,一般修士就算是開闢中丹田,在關鍵的時候也根本是無法用來禦敵的。
但丁洋卻是在潘龍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古怪的現象,這才恍然大悟起來:“我說爲何這潘龍出場的時候身上的氣息會有些不穩,這根本就不是他本身的修爲不穩,而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在調轉屬於中丹田的真元了,也是因爲中丹田的真元在流動,又是沒有經脈的流通才會如此,這潘龍的算計真是不一般……”
沒錯,丁洋終於發現了一點,潘龍在施展那銀色長劍之時所使用的真元其實都是那些從中丹田流轉出來的,也是因爲中丹田的真氣運轉起來比下丹田的真元運轉起來慢得多。也難得多,所以潘龍這瘋狂施展靈器反倒是在給自己減少壓力。
真元想要穩定自然靠的便是對於自身真元的控制力度,這種控制力度九成都是來自對於自身修爲的鍛鍊和拿捏,就像是丁洋在的確俗世時候的經歷一樣,那個時候他的修爲提升太快。導致有時候雖然心念運轉起來,但體內的勁氣卻根本無法到達隨心而發的境界。
對於自己那故意露出的潮紅臉色,潘龍自然明白自己這樣做起到的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效果,但因爲上一局自己這邊的獲勝便使用一些手段,這也是讓張恆在心中就對面前的潘龍有了一種先天上的不信任,所以爲了能夠獲勝。潘龍的手段絕對不會像是現在這種表現。
除了丁洋等很少一部分修士看得到,同時也是明白這潘龍到底是在幹什麼,張恆等人卻只能去胡亂的猜測,之後他猛地一催法決,銀色飛劍其上流光一轉。在半空一個揮舞,劍光閃動下,當即一口氣斬出十幾到劍影。
張恆目光精光一閃,身影就此的幾個模糊後,便出現在了擂臺一角,讓所有攻擊再次落空。同時臉上也是露出一抹輕笑,他對於潘龍也是第一次相見,之前雖然有所耳聞他的行事作風。但剛剛自己的同門輸的實在太憋屈,這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傳聞中面前的潘龍手中還有這一把寶器。同時對方也有着戰勝出竅期修士的戰績。
如此又三四次攻擊過後,潘龍赫然已有些面色蒼白氣喘吁吁起來,而張恆除了頻頻躲閃之外,竟連靈器都沒祭出。
極品靈器消耗法力之大,不間斷的施展,哪怕是丁洋時間一長都會有些吃不消。更何況此潘龍了,他的中丹田的確是開闢比較早。所以體內的真元要比一般修士濃郁了太多,但隨着這番不間斷的瘋狂攻擊之後。中丹田內的真元已經使用了一乾二淨了。
這番奇異景象,頓時引來擂臺周圍的圍觀的弟子們一陣嗤笑之聲,哪怕是魔焰門的弟子中都傳出不滿的聲音,但魔焰門的大部分修飾眼中卻露出一絲絲的輕蔑之色,似乎早就已經知道潘龍的底細一樣。
“你這般幾次三番的躲躲閃閃,算什麼比鬥!如果這樣的話,正好我的身法也算是不錯,要不要我施展出極品靈器和你比一比身法呀??”潘龍見此,滿臉惱羞成怒之色的吼起來。
而對於潘龍這句話,張衡的臉色卻忽然一變,他的身法的確是不凡,但就像丁洋說得那樣,這種身法是他在俗世戰鬥中漸漸領悟起來並加以改善的,但真如潘龍所說那種他也使用身法的話,就算他自己這身法強大,最後也只能在身法上和潘龍打成一個平手,僵持下去顯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笑意,看到對面的潘龍已經氣喘吁吁地模樣,張恆認爲對方體內的真元已經所剩不多了,畢竟潘龍施展極品靈器對於真元的消耗實在太大,這種持續的攻擊之後就算張恆自己都不可能再持續下去。
一念至此卻連話都沒有開口,已經直接向着潘龍衝了過去,二話不說地一拍腰間,三道白色的煙霧頓時一卷而出,在半空一個旋轉之後,竟幻化成三道黑霧繚繞的鬼影,每一具都有丈許之高,看那手持長槍的模樣赫然是三個軍魂。
只見,這三道身上浮現出虛幻的戰甲,每一道都像是擎天金剛一樣魁梧的站在這裡,身形豁然一步步向着潘龍走了過去,他們的身軀雖然顯得有些虛幻,並沒有徹底的凝聚成實質,可在身上,卻散發出一種彷彿自屍山血海中踏出來的濃烈殺氣,鐵血之氣。意志之堅定,宛如染血的戰矛,一往無前。
軍魂其實就是鬼魂,只不過他們和一般的鬼魂有一個巨大的不同,那便是他們的因爲實在刀兵戰場之上,戰場的戾氣和煞氣衝擊之下幾乎是沒有機會進入輪迴就會被這些能量籠罩起來,最後轉化成一種無法進入輪迴的特殊鬼魂,這便是軍魂。
當時丁洋在地球遇到的廣成子神魂轉世冉閔便是軍魂,他死後不但因爲身爲軍魂而無法輪迴,甚至因爲有着萬民願力的存在而不斷滋養神魂,實力變得越來越強。
“既然你想要我不躲,從現在開始我便一步都不會退!”
身上那原本就濃郁不看的戾氣轟然爆發,張恆一聲低喝之下,三具軍魂頓時仰天大吼一聲,邁開大步就向潘龍所在方向衝去。
“來得好!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潘龍目光一厲,原本那虛弱的模樣在這一刻忽然一掃而光,他很清楚張恆的修煉之道讓他的道心無比堅硬,也是因爲這樣對方既然已經說了一步不退的話,便絕對不會再退後故意躲閃一步,如此下去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在隱藏實力。
丹田內的真元猛地爆發從來,屬於元嬰境界的氣息再次狂涌,而且這一次已經沒有了半分的輕浮,厚重無比!哪裡還和傳聞中那吃了丹藥的潘龍相比。
“這人真的是潘龍?不是說他的修爲倒是靠着家族的勢力和資源才能提升?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半分的輕浮?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在消耗了那樣海量的真元之後還沒有其他事情呀?你們誰知到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就是他身上那件寶器的能力?”
連陽門這邊有修士高呼出聲,顯然是對此刻發生在潘龍身上的事情非常的不解,丁洋有着一雙極爲特殊的眼睛可以讓他在一定程度內看到修飾後體內的真元流動,又是因爲他最近纔剛剛開始開闢體內的中丹田,這纔是感覺到潘龍開闢了中丹田,換了其他修士哪裡能夠想得明白。
“這怎麼可能?傳聞中這潘龍的修爲大半原因都是靠其家族提供各種名貴的精進法力丹藥,所強行提升出來的。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怎麼一回事,可爲何他的真元剛剛明明已經消耗了那麼多,爲何顯然還和沒事人一樣?誰能告訴我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又有修士驚呼起來,甚至連汪通等人都一下變化了臉色,雙手忽然握緊,看向坐在幾米外一臉笑意的熊建宏冰冷無比,他如何都沒有想到熊建宏排除的修士竟然都是這般的修士,感覺就像是被人接二連三的坑了一樣,心中完全無法暢通起來。
“丁道友,你見多識廣,可否看出對方這潘龍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如果還是使用了丹藥的話,這就算是犯規了。”
對於潘龍的變化,一旁戴鴻源根本看不明白,思索了一陣之後纔是轉頭對着丁洋問了一句,這聲音卻是一下引起了周圍修士的關注,顯然他們也和戴鴻源一樣根本想不通,而且丁洋又是地府的修士,自然而然認爲丁洋的眼力應該是看得出來的。
甚至連熊建宏那些魔焰門的修士都注意了過來,似乎也是想要看一看丁洋到底能不能看得出來一樣,至於楚瑜目光一擡露出一抹笑意,對於丁洋這種平淡的反應他已經知道丁洋是看出來到了,不禁撇了撇嘴。
感受到周圍的目光,丁洋聲音很淡開口:“此人是開闢了中丹田,早在剛剛上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引動中丹田內的真元,就是因爲中丹田的真元在肉身中流動,纔是造成了那根基不穩的模樣,用這些真元控制靈器攻擊不但不會消耗元嬰內的真元,而且也能讓自身更好的控制元嬰。只是在沒有特殊功法的情況下開闢中丹田,卻有些浪費時間了……”
“中丹田!?”
聞言,連陽門衆多修士皆是露出驚訝的模樣,他們對於中丹田並不陌生,但真正開闢了中丹田的卻是一個都沒有,而且對此卻也根本沒有去懷疑,因爲熊建宏等人那忽然陰沉下來的臉色已經告訴了他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