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芝的彙報,雲玉真表情微微一凝。
獨孤策會在這時候來找自己,不得不說有些出乎雲玉真的意外。但是隨後雲玉真又想起了沈傲叮囑過她的話,那就是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錯失了方寸。遇到危險只要將玉佩給捏碎,他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來。
心中這般想着,雲玉真從腰間取出那玉佩來,握在手裡,心中不免莫名的安寧了不少。
看了眼雲芝,雲玉真出聲問道“他有說來找我幹什麼嗎?”
“說了,獨孤策說馬上就要離開丹陽了,所以走之前,想再見一見小姐。”
“哼,依我看,這傢伙是還沒有死心纔對吧?”雲玉真嗤笑了一聲,眼中透着一絲不屑。
“那…小姐,我要不要去告訴他,您不在幫裡?”雲芝皺着黛眉問道。
雲玉真搖了搖頭,輕呼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沈郎應該正在準備陷害任少名的計劃,如果能把獨孤策拖延住,對沈郎的計劃有利無害。”
“可是……萬一那獨孤策不安好心怎麼辦?”雲芝爲難道。
雲玉真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當然知道那傢伙不安好心,不過爲了沈郎的計劃,哪怕是冒險,我也要拖延住他。這樣吧,你帶他去後山的竹林,那地方環境隱蔽,即便是發生點什麼意外,也不會有人能夠瞧見。”
“意外?”雲芝愣愣的看着雲玉真,徹底迷糊了。
“雲芝,你想哪去了。我所指的當然不是我有意外,而是獨孤策那個齷齪的傢伙。”雲玉真翻了翻白眼,哭笑不得的說道。
雲芝連忙點點頭,也不說話,領命退去。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雲玉真獨自來到巨鯤幫後山竹林的一個涼亭間。
待到雲玉真抵達時,獨孤策早已在涼亭內等候了。
只是看到獨孤策那鼻青臉腫的模樣,雲玉真就忍不住一陣偷笑的衝動,好在她還是生生忍住了。
獨孤策頂着兩個熊貓眼,看到雲玉真後,立即露出十分熱誠的笑容來,說道“玉真,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爲你不會見我呢。”
雲玉真走到獨孤策跟前,淡淡的說道“獨孤公子對玉真的情意,玉真一清二楚,如今公子求見,玉真怎麼能忍心拒絕呢?”
“是麼?”聽到雲玉真這話,獨孤策卻是不再像以前一樣輕易的聽信,而是眼中泛着一絲冷芒,臉面帶笑着道“可惜呀,這次比武大會我落選了,往後玉真怕是要嫁給他人爲妻了。”
獨孤策將眼中那絲冷芒隱藏得很好,甚至連雲玉真也未察覺。
“雖然玉真與獨孤公子有緣無份,但是玉真心裡,會一直記着獨孤公子你的。”雲玉真不鹹不淡的說道。
獨孤策漠然不語,壓抑着眼中兇戾的神色,擺手道“我不想聽你說這些,走之前,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究竟是否對我是真心的?”
“這要看公子怎麼看了。”雲玉真目若遊離道。
“你喜歡的人,是任少名?”
雲玉真搖頭,輕笑道“怎麼可能?或許獨孤公子你還不知道吧?我父親,極有可能就是鐵騎會的任少名殺的。”
“你說什麼?”雲玉真的一番話,完全打亂了獨孤策的套路。他未曾想到,事情居然發生了這樣一番轉折。
“玉真承認,這些日子不乏有利用公子你的時候。但玉真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給亡父報仇。哪怕拼着我這一身性命和清白,也定要讓那任少名命喪黃泉。”雲玉真語氣十分憤慨道。
或許每一個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雲玉真此刻在獨孤策面前,表現的這番摸樣無疑都是假裝的。
雲玉真的父親曾是死於任少名之手這一點不假,並且還是沈傲告訴她的。但任少名也好,獨孤策也好,對雲玉真而言都是刻骨之仇。一個殺了自己的父親,一個曾試圖玷污自己,讓自己變成人盡可夫的*。試問在這種情況下,雲玉真有可能依託另外一方,去替自己報仇嗎?
“玉真,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早說?你若是早說的話……。”獨孤策一臉難過和不岔的說道。
雲玉真搖了搖頭,故作乞憐道“鐵騎會勢衆人多,而獨孤公子你對玉真用情至深,玉真又怎麼能連累你呢?事已至此,獨孤公子不要再說了。”
時間緩緩而過。獨孤策心中一方面驚訝於雲玉真說出的消息。另一方面,既定打着的算盤卻是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他目光打量了雲玉真絕美的身材一眼,暗自將心中貪婪和邪念給藏得小心翼翼。
“玉真,不管怎麼說,明日我就要離開了。希望你往後能夠過得好,也希望你可以手刃了任少名那個真兇。這杯酒,是我敬你的。”這時獨孤策拿出一壺酒來,很是自然的給雲玉真倒了一杯。
可奈何,獨孤策這人邪念實在太容易叫人看破了。雲玉真幾乎是在他拿出酒壺的同一時間,就將沈傲給她的玉佩竄在了手裡。
獨孤策將酒倒滿後,自己先是一飲而盡,然後晃了晃酒杯,目光咄咄的看着雲玉真。
雲玉真一隻手藏在桌子底下,另一隻手則是接過酒杯,笑了笑,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
看着雲玉真將酒水喝下,獨孤策彷彿卸下了心底的一塊石頭,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露出古怪的笑意。
“獨孤公子,你一定要小心。以我對任少名的瞭解,他是絕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一杯酒喝下以後,雲玉真面色沒有任何的不適,反倒是慎之又慎的提醒了一句。
獨孤策心頭冷笑,很是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