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纔不和你賭,我爲什麼要跟你打賭?”沈落雁偏過頭去。
沈傲十分自信的一笑,眯着眼睛道“你不和我賭,那是因爲不敢賭。但是沈落雁,你要明白,你現在的這種態度並不能改變什麼。”
“給你講個故事吧,很久以前有一個皇帝看上了一個民女,想要娶那民女爲妃,民女寧死不願,說是自己有心上人了,你猜結果怎麼着?”
沈落雁表情微變,眼神中透着一絲絲緊張和不安。以她的聰慧,哪還不明白沈傲想要表達什麼?
“皇帝把那個民女喜歡的心上人,包括她全家老小,一個不剩的誅其九族。對比來說,你現在就像是那個民女。你越是拒絕我的招攬,只會越發的激怒我,從而牽累到整個瓦崗寨。”沈傲說到這,語氣一變,繼而幽幽道“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繼續死心眼的要效力那李密,那我也只好把李密那老頭的頭顱拿來見你了。”
“你…你……。”沈落雁終於色變了,沉默良久後,她突然哈哈一笑,既是無奈又是感慨道“能夠被沈先生動用如此手段來招攬,足以可見落雁在先生心中的地位。若是落雁再不識好歹,未免也太過愚昧了。沈先生,我答應了。”
見沈落雁態度終於得以改變,沈傲心中自是暗喜。似沈落雁這樣的女人,她是絕不會輕易改變自己態度的,但若是表態,則意味着她已是真心歸附。
沈傲威脅說要去殺李密也好,大肆的誹謗李密也好,這些都不是目的。真正地目的,只在於向沈落雁表達出自己對她的看重。
若非真的看重她這個人,沈傲又何須大費周章?
同樣的道理,沈傲剛纔那席話,看似是在威脅沈落雁,其實卻是在給她一個臺階下。
畢竟說到底,讓沈落雁轉投自己麾下,是出於一種對舊主的背叛,這絕不是沈落雁所願意去做的。
但如果她轉而效忠沈傲,能保住舊主一條性命的話,也算是履行了她的忠義之心了。
聰明人與聰明人的談話,在於點到即止,同時能兼顧到對方的難處。若非沈落雁是個聰明的女人,也許這會兒怕是還真的以爲,沈傲僅僅是在威脅她呢。
“落雁能做出這個明智的決定,我很欣慰。”沈傲微微一笑,目光轉而看向屋子裡的一個櫃子。
“偷聽了這麼久,躲在櫃子裡的那位姑娘,你也可以出來了吧?”
隨着沈傲此言一出,櫃子突然打開來,一個靚麗的身影,手握着長劍不由分說便朝着沈傲刺來。
沈傲從容的一伸手,兩指便是穩穩的夾住了劍刃。
迎面看向那女子,沈傲不急不緩的問候道“君瑜姑娘,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呢。”
“哼,沈傲你就是個卑鄙小人,只懂得用威脅來逼迫女人。如此行徑,實在叫人瞧不起。”從櫃中穿出的那靚麗身影,正是傅君瑜不假。
傅君瑜跟隨在李秀寧身旁,本就是爲了找到沈傲。而今沈傲身在飛馬牧場,她自然不會跟隨李秀寧一併離開。
原本傅君瑜打着的心思,是躲藏在暗處,然後找機會一舉殺了這男人。如此一來,也好讓自己那師姐斷去對這男人的念想。
但是隻可惜,藏身在櫃子裡的她,卻還是被沈傲輕易的發覺了。
“我和落雁之間的事情,與你何干?倒是君瑜姑娘,動不動就是拔刀動槍的,實在也不像是個知書達理的女人呢。”沈傲說完這話,突然彈手一指,當即一把封住了傅君瑜的穴道。
“卑鄙小人,你快放了我。”感覺自己穴道被封住,傅君瑜不由瞪着秀目道。
沈傲謙謙一笑,坦然道“我華夏乃是禮儀之邦,若是君瑜姑娘乃是來攬風賞月,我自然是以美酒佳餚相待,但若是如姑娘這樣存心鬧事,那對之的自然是利劍刀槍。”
“那我高麗到底如何你們了,你們要對我們屢次征伐?還好意思說禮儀之邦,真是笑話!”傅君瑜顯然是對中原之人恨之甚深,甚至比起傅君婥,還猶有過之。
沈傲面色轉冷,眯眼說道“你高麗身爲我中原大國的臣屬,卻屢屢有不臣之心,不僅興兵寇掠中原疆土,還有窺視我中原之心,就憑這一點,三徵高麗,還是少了。我對楊廣那昏君並無任何好感,但是對他此舉,卻也是贊成的,凡事有果必有因。出了事,不要老想着把責任望別人的身上推,先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有沒有責任!”
沈傲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一時間,傅君瑜竟是無言以對。她作爲傅採林的徒弟,對高麗國的諸多事蹟,自然也是十分了解。歷代高麗王對中原王朝邊境的騷擾侵略,確實從來沒停止過的,甚至還趁着中原混亂之時,擄掠大量的財富和人力。
不過,高麗現今百姓的慘境卻是由楊廣一手造成的,她卻是不願意同意沈傲的看法,只能故做不屑之狀,冷哼以對。
沈落雁笑意盈盈的站在一旁,把剛纔的一幕清楚的瞧在眼裡。以她對沈傲的瞭解,她十分清楚,若非這位姑娘對沈傲有特殊的意義,只怕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當即沈落雁上前一步,對沈傲提議道“主公,看來這位姑娘似乎對您略有誤解呢。不如把她交給落雁我來教導教導?”
聽到沈落雁這話,沈傲只是稍作考慮,隨即也便答應了。
畢竟這傅君瑜不是傅君婥,沈傲對傅君婥有意思,難道就得慣着她師妹嗎?
看沈落雁自信無比的樣子,說不得把傅君瑜交給她,還能起到奇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