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內呼呼風暴的狂嘯聲響起,置身在這音浪當中的沈傲,倒是並無太大影響。
但是其他人可就慘了!祝玉妍好歹是三景天修爲的高手,似那些一陽天、二儀天的武者,哪裡能抵擋得下她的攻勢?
風嘯像浪潮般擴大開來,剎那間整個天地盡是狂風怒號的可怕聲音。狂風暴雨、怒海狂潮,怒龍般向着他們席捲而來,繞是有不少人凝神靜氣,依舊被震得口吐鮮血。
當風聲變成雷雨的聲音時,場中都有若置身於狂風暴雨核心中的可怕感覺,遍體生寒,腳步不穩,要以無上的意志,才能勉強保持平衡。如此魔功,確是聞所未聞。
驚濤裂岸,捲起千堆雪,拍打着潮岸,洶涌澎湃,似是擇人而噬的兇獸一般。彷彿是正有一堵高逾城牆的巨浪,正從某處往他們狂涌過來,聲勢驚人。
“阿彌陀佛……。”了空以及一衆靜念禪院的和尚見狀,不由開始吟誦佛音,用這純正的佛音之力,去抵擋祝玉妍呼嘯的九幽之音。
雙方間,陷入了一種僵持狀態。
梵清惠目光冷冽的看向前方,耳中雖是魔音陣陣,惑人心神,可是她心神卻是沉浸在古井無波的劍心通明之中,無悲無喜,無愁無怨,無我無他,整個天地如水中月一般,無限的清晰,對身周發生的事沒有半點遺漏。
“祝玉妍,你便是隻有這麼一點本領麼?”梵清惠突然冷喝了一聲,纖纖玉手依舊玉白如昔,這是她駐顏有功,功法的緣故,以至於年過老邁的她卻絲毫沒有老態,看起來不過是如同師妃暄的姐姐一般。
只見到梵清惠手腕一抖,長劍斬出,朝前方排山倒海而來的“巨浪”核心處一劍斬出。
那巨浪登時變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渦漩,把梵青慧硬扯進去。
天魔力場!
這一招,正是陰癸派的招牌絕學!遇到祝玉妍施展開來的天魔立場,梵清惠自然不敢大意,冷喝了一聲,運轉體內真氣流動,使得耳鼓中肆虐的魔音消斂。
氣機感應了一番後,梵青慧認準了一個方向,再次嬌叱一聲,一抖手中的長劍,真氣灌注之下,手中的鋒利神兵宛如太陽烈日一般綻放着奪目耀眼的光華光彩。
萬千劍氣激盪而出,與天魔立場相抗衡,神兵長鳴,陣陣梵音誦來,宛若晨鐘暮鼓,讓猶自沉浸在魔音迷惑的衆人登時醒了過來。
“似魔門這等邪魔外道,終究只是旁門左道而已,想要勝我?休想!”梵清惠的語氣中,充滿着十足的自信與傲然。劍光乍現間,梵青慧的身法催運到了極致,衆人只看到一道白光閃過,隨即高空之中,便是無數的劍影重疊,魔音肆虐!
屹立在高空的祝玉妍,迎着梵清惠催發的那道十丈有餘的劍光,面色凝重。
劍光呼嘯而來,一條賽雪欺霜,美至異乎尋常的玉手從寬敞的袍袖內探出來,纖長優美的玉指在夜空間作出玄奧難明的複雜動作。
天魔力場此時正是扯動着周遭的空氣,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道旋轉着的氣旋,在身前密密麻麻地形成了氣壁。
下方衆人看到慈航靜齋與魔門兩大領袖的較量,心中無比駭然!原來,這纔是真正的宗師之威啊!
不可否認,以原著來看,在雙龍還未崛起之前,祝玉妍和梵清惠絕對是能並列排進大唐武力前六的存在。之所以不是第一第二,非是她們不強,而是這個年代強大的高手如過江之鯽。
婠婠站在沈傲的一旁,沒有再對師妃暄動手。關注着天空中的戰局,婠婠不由自主的嘀咕道“不愧是師尊,能夠把這天魔力場用得如此舉重若輕!”婠婠是在感嘆,也是在感懷。
如此強大的師父,本該是江湖中人人敬畏和懼怕的存在。但是在自己這郎君的面前,她卻連提幾個要求也要心懷揣測。
沈傲曾言,要斬殺宗師高手,對他而言也並非是不可能的。
或許以前,婠婠會有所懷疑。但是現在,她卻斷了這樣的念頭。也終於是明白了,自己那師尊面對沈郎時,心裡的無奈與擔憂。
如果與之合作的對象,是一頭猛虎,試問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不會完全放心吧?因爲猛虎是隨時可以把你給吃掉的。
天空中,較量與對壘仍在繼續,耀眼的劍氣狠狠地劈在氣壁之上,電弧火星乍現,星星點點,倏然間一陣尖銳的爆破聲直衝雲霄,彷彿是核彈般爆炸時候產生的氣浪一般,一重接着一重洶涌席捲而來,場上功力不夠的已經連連後退,方纔穩住身形,而地上鋪砌的石板更是被這一陣氣浪紛紛捲起,向着四方拋擲而去。
衆人紛紛各展神通,將那飛來的石板擊碎,而此時祝玉妍已然與梵青慧各自攻上了百餘招,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看得旁人眼花繚亂,兩人手上並不放鬆,口中更是惡毒,絲毫看不出兩人是武學宗師一流的高手。
“梵青慧,當年你害死碧秀心,晚上夢中可是會害怕她回來尋仇?”祝玉妍冷冷說道,她深知道當年的事情,當年碧秀心與石之軒的事情多是梵青慧從中作梗,她兩人同爲師門,相比她是心中有愧的。
這一聲被她用特殊功法傳入耳邊,登時讓梵青慧心神一震,雖是微微顫動,卻是爲祝玉妍發覺,她嘴角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笑,繼續喝道“你嫉妒她天資卓絕,更是記恨她化解了武林中一大魔頭,恨不得置她於死地!你如此惡毒,比起我們聖門中人更是狠毒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