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婠婠是我從小帶到大的,要說沒有感情,那絕對是假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希望婠婠能夠得到幸福。”
沈傲漫不經心的提着祝玉妍把話說完,臉上卻完全是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
“可是在我看來,你的這些所作所爲,只是因爲你尤不死心罷了。你太渴望親手殺了石之軒,也太渴望將魔門壯大。老實說,要不是看在婠婠的份上,我早就對你不客氣了。如今你居然還妄想用婠婠來要挾我,莫不成你以爲我平日裡態度和善,就真的好欺負不成?”沈傲冷言一語,注視着祝玉妍說道。
祝玉妍面色一沉,緊握着粉拳道“我這麼做,只是爲了確保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罷了。你將聖帝舍利交給我,往後我絕不會干涉你和婠婠之間的私事。”
“是不是我如果不將舍利拿出來,你就打算繼續用婠婠來威脅我?祝玉妍,你以爲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當年被石之軒拋棄了的怨婦,整日裡想着尋仇報復的女人。想要舍利是吧?那我實話告訴你,那東西已經被我用掉了,從今往後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麼邪帝舍利。而按照你目前的修爲實力來看,這輩子怕是都別指望打敗石之軒報仇了。”沈傲毫不留情面的直言道。
聽到沈傲如此肆無忌憚的一番奚落和嘲諷,祝玉妍頓時被激怒了。她勃然站起來,目光憤然的注視着沈傲。
“瞪着我有用麼?難道你還想憑着你自創的那一招同歸於盡的‘玉石俱焚’就能奈何得了我?可笑啊可笑,可憐啊可憐……!你所依仗的那一招,連石之軒都未必傷得了,更別提是我了。夠膽的話,你現在就直管試一試。”沈傲充滿譏諷的聲音,毫不遺漏的傳到祝玉妍的耳朵裡。
祝玉妍目光微微縮緊,心中有些氣急敗壞起來。玉石俱焚算是祝玉妍的秘技,知道的人極少。這個秘密,祝玉妍甚至連白清兒也沒告知過。那麼這沈傲,究竟是從何得知這樣一個秘密?
而從另一方面,祝玉妍又對沈傲感到極其的忌憚。她想不明白,聖帝舍利這種東西對沈傲而言應該是毫無價值,爲什麼他不願答應自己的這樁交易呢?
“你口口聲聲說愛着婠婠,但是卻連一顆聖帝舍利都捨不得拿出來。我倒是不禁想問一句,你心裡真的有婠婠?”祝玉妍壓抑着心中的怒火與憋屈,沉聲質問道。
“錯!”沈傲毫不猶豫的否決了一聲,繼而說道“正是因爲我喜歡她,所以纔不會答應你這所謂的交易。婠婠不是貨物,更不是能任你擺佈、任你利用的物件。如果從一開始你就答應我與婠婠之間的事,或許看在這份情面上,我還能無償的扶持陰癸派一番。但你錯就錯在太想拿婠婠作爲籌碼,從我這裡換取到好處了。祝玉妍,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爲什麼不相信你之前所言的那番狗屁話了吧?”
“你如果真想婠婠得到幸福,你會用她來做交易?”沈傲目光毫不避諱的直視着祝玉妍,彷彿要看破她心中所有的秘密一般。
“當年,你愛上石之軒的時候,想必你師父也曾阻擾過你吧?因爲你過往的遭遇,所以你不相信男人,更不想看到婠婠重蹈你的覆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擾我跟婠婠,不就是因爲你心中執着的那份私心嗎?”沈傲大聲質問道。
祝玉妍神色鉅變,恍惚的退後開兩步。一時間,她的思緒紛擾,爲之而飄忽……
記憶如洪水般涌現……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一年,她芳華正茂……
“徒兒,你是喜歡上了花間派的石之軒了嗎?”燭光搖曳,窗外月色斑斑,房中的燭光將伊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祝玉妍恭敬的站在師父的身前,靜靜的聽着師父的訓導。那時,她還只是及的年歲,雖是被師父精心培養,但是免不了幾分的稚氣。她就那樣站在師父的面前,倔強地並不說話,只是低着腦袋。
只是知女莫若母,兩人雖非是母女,但是這麼多年,祝玉妍便是她親手養大成人,如何不知道祝玉妍倔強的脾性?一旦認定了事情,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會放棄,這樣的性情是當年她看上祝玉妍的原因之一,有着這樣的性情,無論多麼的困難,她都不會放棄,於武道修行之上將會是百折不撓,加上她天資優秀,將會有可能成就陰癸派未有的成就。
但是這也是讓她這個作爲師父的傷腦筋的地方,她一旦動情,非是到了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
輕輕一聲嘆息,一拂衣袖,推開房門靜靜地走了出去,而祝玉妍便是跟在她師父的身後。
朦朧的月色灑下來,灑在兩人的身上,那曼妙的身子如同仙子一般,望着眼前的背影,祝玉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兩人便是如此地走在月下,穿過了細緻的小徑,耳邊是淡淡的風聲、蟲鳴,馥馥的花香傳來。南方偏僻的小山谷,四季如春,常有百花盛開。湖邊湖水盪漾着細緻的漣漪,兩人置身於其中,她師父定定地望着眼前的水光。
而祝玉妍也是想着心事。
“徒兒,你隨着爲師已經多少年了?”
“已經一十二年了,當年徒兒承蒙師尊收留,不但讓徒兒衣食無憂,而且傳徒兒武功,師尊的恩情,徒兒永記心中!”這是她的肺腑之言。當年地祝玉妍是官家小姐,父兄獲罪,全家男子被誅殺,女子被貶爲奴。若非是她師父,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落入怎樣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