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花樓內,一處雅間之中如今正舉了一桌人在那飲酒作樂,其中有三人尤爲顯得注目。
其中一個是身材渾圓的胖子,另一個是位冷麪公子,以及一個渾身透着一股煞氣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身着一襲青衣,身長而高瘦,一雙鷹準般的眼睛份外引人注目,透露着冷酷和殘忍的凌厲光彩,眼珠之中更是帶着一圈紫芒,詭異而可怕。
此際酒桌上的氣氛正濃,這時,那胖子舉杯朝中年男子說道“恭喜席兄的紫氣天羅大成,此番必能將那嶽山斬於手下。”
聽到胖子的奉承,中年男子倒也不客氣,拿起酒來一飲而盡,笑意連連的說道“那嶽山不過是不知死活,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若一直當個縮頭烏龜躲起來倒也就罷,本天君還不屑於找個廢人的麻煩。但此次本天君來巴蜀,他竟然敢託人帶話說是要找本天君麻煩,我看啊,他還真是不知死活。這一次,我索性就成全了他,讓他和他那一家老小在陰曹地府團聚。此次,就當作是我挑戰宋缺前的墊腳石好了!”
中年男子一臉的傲慢與不屑,胖子臉上堆着笑意繼續奉承,心裡則是大爲不屑的嘲諷着:當年你也曾一招之差敗於嶽山手上,結果卻偷偷趁人家不在,殺到人家裡滅其老小,然後就不知道躲哪裡去了。這麼多年過去,要不是聽有傳聞那嶽山因修煉換日大法,功力大減,此刻你還敢跑出來露面?
沒得說,眼下這席間的胖子自然是那安隆,安隆表面上的身份是一個商人,實際上他卻是邪王石之軒的追隨者,同時也是天蓮宗的蓮主。
在大唐雙龍裡,這傢伙被譽爲魔門八大高手之一。八大高手中,邪王石之軒、陰後祝玉妍無疑是其中兩席,隨後的第三高手便是魔帥趙德言了,然後是天君席應,胖賈安隆,闢塵榮鳳祥,子午劍左遊仙,以及倒行逆施的尤鳥倦。
至於那中年男子,便是魔門八大高手中的天君席應了。別看他此刻一副氣勢凌人,好像真比嶽山厲害多少似的。可實際上,嶽山論年紀比席應要大上十多年。嶽山成名那會,席應尚是剛剛出道。席應因本門和嶽山的一些小怨,登門溺戰,最終卻以一招之差落敗。含恨之下的他,趁人家嶽山不在時、以兇殘手段盡殺其家人,由此種下深仇,是以嶽山到死之前依然念念不忘。
“席兄說的是,現今江湖上,誰人不知滅情道紫氣天羅的厲害?胖子我敢保證,這門功法練成之後絕不在四大奇書之下。”反正吹捧又不用上稅,吹着唄。安隆滿臉笑意,將眼中不屑的神采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聽到安隆恬不知恥的吹捧,席應不由十分得意,哈哈大笑着。倒是這時,一旁的冷麪公子不屑的哼了一聲。
“怎麼?虛彥老弟,莫非你有不同的看法?”席應眼睛微微一凝,眼瞳中的紫芒一閃而逝。
原來,三人中的冷麪公子,竟然是影子刺客楊虛彥。不過他的真實身份,安隆和天君席應是否知道,那就得另說了。
但從原著來看,楊虛彥確實是眼饞石青璇手裡的不死印法,他會出現在這裡,倒也不奇怪。
楊虛彥聽着席應的詢問,卻也不回話,而是自顧自的喝着酒,那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小子,老夫的脾氣可不怎麼好,勸你不要激怒了我。”席應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的脾氣當然不會好到哪裡去,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爲比武失敗就殺人全家,以致結下和嶽山這等死仇。
“要何解釋?若我不打算解釋呢?”楊虛彥冷聲反問。
見楊虛彥如此輕慢自己,天君席應頓時大怒,伸手就要朝楊虛彥抓去。
只是他手剛探到半空之時,卻被另一隻胖乎乎的大手攔下。真氣一震,兩人隨即分開。
“安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也想和本天君較量較量?”
安隆目光不知其意的眯了眯,然後依舊一副彌勒佛的笑意,說着道“豈敢豈敢!席兄,這次我等聚於一堂,可是要共謀大事的,怎麼能傷了和氣呢?”說完就向楊虛彥勸道“虛彥,此次我等要奪取那不死印卷,可還要靠席兄幫忙呢,還不快給席兄道個歉!”
楊虛彥正要說話,外面卻傳來一陣敲門之聲,隨即一個夥計跑了進來,低聲在安隆耳邊低語了幾句。
只見安隆的眉頭越皺越緊,揮手讓那手下退下之後,就看着席應和楊虛彥兩人緩緩說道:“席兄,虛彥,那嶽山和石青璇可是找上門來了,兩位可有興趣去會一趟?”
聽着安隆這話,席應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狂笑道“好,來得好啊!那嶽山既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尋死路,本天君就成全了他!正好時值歲末,便送他一家團聚罷。”
楊虛彥皺了皺眉,有些猶豫。他作爲石之軒的弟子,同時也有所瞭解石青璇曾與沈傲有舊。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石之軒亦或是那沈傲,這兩人都不能得罪。但爲了謀取那不死印法,他也只能是豁出去了。
頓了頓神,楊虛彥還是有所防患的說道“我可以出手幫你們對付嶽山,但絕不會動師妹一根汗毛!”動了石青璇,便意味着石之軒和沈傲都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他楊虛彥還沒那麼傻。尤其是見識過沈傲的強大實力後,就更加不會去做蠢事了。
“哈哈,到底是誰不知死活,還猶未可知呢。”便是這時,屋外傳將來一陣蒼老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