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公子帶着一幫手下來到臺前後,自認爲瀟灑的揮了揮手中的摺扇,朗聲問道“比武招親的可是這位嗎?”說完這話,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穆念慈。
穆念慈臉色微微一紅,轉過頭去,並不答話。
楊鐵心則趕忙上前抱拳道“在下姓穆,公子爺有何見教?”
錦袍公子笑了笑,問道“比武招親的規矩怎麼樣?”
見到這人,沈傲頓時又直接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來。估計這貨八成就是那金國完顏王府的世子完顏康了。
通曉劇情的優勢果然很強大啊!來的是什麼人,對方什麼身份,沈傲幾乎不需要多想,一眼就能猜測出來。
要說完顏康,嗯,也就是楊康這小子,總的來說他也算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吧。毋容置疑的是,他妥妥的算是個壞人。不過,他壞得並不算徹底。
爲人子女,他孝順無比,對母親,以一個大男子的身份竟然捉兔子來哄母親。
此外完顏洪烈雖然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但是他絕對是把楊康當成了親生兒子。所以說,原著中郭靖黃蓉這幫正義之士要楊康去殺掉他的養父,幾乎是殘忍的。
虎毒不食子,狼再兇狠,尚且能養育狼孩,楊康不殺完顏洪烈,就是認賊作父?就是大逆不道麼?
沈傲不這麼覺得。
此外,劇中當歐陽克打傷楊鐵心的時候,楊康怎麼做的,他毫不猶豫就還擊了歐陽克,說:他,畢竟是我的父親。你不能對他無理。
要知道,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面對的可是一代武功宗師西毒歐陽鋒啊!
後來,也是楊康製造了機會讓包惜弱和楊鐵心逃走,他們走後,楊康跪着、就那樣跪在地上一直沒有起來。那一刻的他,心中何曾沒有過矛盾?一方是疼愛自己的養父,一方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至於他父母的死,歸根結底,並非是他的過失。倘若他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當初他興許會果斷的捨棄榮華和富貴吧…。
固然,在對待穆念慈的時候,他有些過於負心和刻薄。但畢竟原著中,穆念慈放走過郭靖,打傷過他,破壞了他奪取寶典武穆遺書的計劃。即便是如此,楊康也一直在包容着穆念慈。
他會爲了打穆念慈一巴掌而含淚,可見柔情剛毅。對待穆念慈,他何曾不是動了感情?
最後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在受了歐陽峰的蛇毒時,竟能忍受劇痛,臨死前因爲怕妻子擔心,裝出無礙的笑容。
這樣一個人,你能說他是個壞人嗎?
套用無間道里面的一句話,或許會比較適合楊康。因爲他沒得選擇。
從始至終,楊康的身份對他來說,又何曾不是一種束縛和苦難呢?也許,在他死前的那一刻,心中最想的其實還是和穆念慈,過着那平凡人的普通生活吧。
沈傲有些怔怔出神的看着不遠處,那位如今還風華正茂、自信昂揚的錦袍公子。
場上,兩人還在對話。
楊鐵心感覺出了楊康的武功非比尋常,當即訕笑着說道“小人父女是江湖草莽,怎敢與公子爺放對?再說這不是尋常的賭勝較藝,事關小女終身大事,請公子爺見諒。”
聽着楊鐵心這話,楊康又側目看了穆念慈一眼,問道“你們比武招親已有幾日了?”
楊鐵心倒了倒手,如實回答道“經歷七路,已有大半年了。”
一時間,楊康來了興趣,笑容滿面的問道“難道這大半年來,一直無人勝得了她?這個我卻不信了。”
楊鐵心賠笑了一番,不敢得罪這衣着華貴的公子,至少繼續附和道“想來武藝高強之人,不是已婚,就是不屑和小女動手吧。”
“來來來!我來試試。”楊康灑然一笑,當即緩步走到中場。
見楊康執意要參與比鬥,楊鐵心有些急了,心想:這公子一看就是個富貴人家,此處是金人的京師,他父兄就算不在朝中做官,也必是有財有勢之人。我孩兒若是勝過了他,日後難免另有後患。要是被他取勝,以我這貧賤的身份,念慈嫁過去只怕也會受到委屈。
當下,楊鐵心只好上前道“小人父女是山野草莽之人,不敢與公子爺過招,咱們就此別過吧。”說完這話,楊鐵心便打算收拾東西離去。
楊康卻是不依不饒道“切磋武藝,點到爲止,你放心,我決不打傷你家姑娘便是。”話畢,楊康又轉頭對穆念慈說道“姑娘只消打到我一拳,便算是你贏了,好不好?”
穆念慈聽到楊康這輕蔑的話語,當是不服的說道“比武過招,勝負自然講的是一個公平。”說完,她起身來到楊康的對面。
看到這情況,場中圍觀看戲的人當即喧囂着起鬨道“快動手吧。早打早成親,早抱胖娃娃!”
聽到衆人轟然的大笑,尤其是那口氣就好像自己輸定了似的,穆念慈不由皺起眉頭,含嗔不語,脫落披風,向楊康行了一禮。
楊康面帶笑容的還了一禮,笑道“姑娘請。”
眼見楊康一身錦袍加身,嬌生慣養的模樣,穆念慈不由心想:還是儘快將他打發了,趁早出城的好,免得多生是非。”
“若要比武,那麼還請公子寬了長衣。”
楊康自信斐然的搖頭說道“不用了,就這樣來吧。”
圍觀衆人,之前可是見過穆念慈的武功,不由竊竊私語道:“穆家父女是走江湖之人,怎敢得罪了王孫公子?定會將他好好打發,不敬他失了面子。”
又有人悄悄的道:“你道他們真是‘比武招親’嗎?他是仗着閨女生得美貌,又有武藝,父女倆出來騙錢財的。這公子爺這一下可就要破財了。”